为了不让刘墉和胭翠看出异样,她强忍着吃了早膳,又送刘墉去上朝,就借口身子不舒服,独自回了房间。
霞儿呆呆躺在床上,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美红进来说,老爷回来了。她才换了身衣服出去。
又是三个人一起用饭。她分享出去的不只是半张桌子,还有半个丈夫。
她性格倔强,不肯示弱于人。心里再是苦楚,面上偏笑得灿烂。
用完膳之后刘墉有点踟躇,霞儿知道他想去胭翠房里,心里暗叹一声,笑着把人往胭翠身边推,“这几天是胭翠的好日子,老爷你也好歹怜惜着些,别冷落了她。”
刘墉如释重负,牵起胭翠的手,“夫人,过两日我便陪你。”
霞儿捂嘴一笑,眼波流转间妩媚自生,这是初为人妇的胭翠所没有的风流韵致,“我有美红陪着就好,要你做什么?”
刘墉生受了她这眼波,便挨了过来,握住霞儿的手臂轻轻摇动,伏低做小,讨她展颜。“是刘墉离不开夫人才是。”
他在她面前惯会如此。霞儿握着帕子的手轻点刘墉的额头,“胭翠,照顾好老爷。”
“哎。”
霞儿带着美红走了。
美红问:“格格,怎么不让老爷回来?”
霞儿明艳动人的脸在月光下透着一份冷意,她淡淡道:“心都不在这里,留下来人又有什么用?”
美红似懂非懂,只呆呆地噢了一声。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了一个多月,霞儿再也没有和刘墉同寝。
皇帝又闹起了幺蛾子。
听刘墉说完皇上不同意李靖还俗,甚至还要从国库里拨出八百万两白银来建什么护国寺。
霞儿听得火冒三丈,不顾刘墉的阻拦,大骂:“我看他就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他这副德性谁不知道?”
她对乾隆好色的本性知之甚深,心中厌烦不已。
李靖原本是刘墉的义弟,和银红原来是一对眷侣,当年为了给银红赎身,才暂时出家做了假和尚。谁知道这个色鬼也看上了银红,为了不让人家团聚,硬是把李靖这个假和尚扣押着不让人家还俗,以假充真,成了真和尚道济。
这回他又出言阻拦,真是令人着恼。
这夜刘墉歇在胭翠房里,霞儿独自安寝,想着银红的事,心里恼怒,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银红也是命苦,当年她的父亲在科场徇私舞弊,被杀了头,她因为要参加选秀幸免于难,得李靖搭救,才逃出宫去。后来为了寻找李靖,不幸沦落风尘,好不容易两人相聚,又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把李靖扣在佛门。
可怜银红一直等啊等,何时是个头呢?!
她想着心事,忽然听到窗外有响动,心里一惊,赶紧往床边缩去。
“什么人,敢来刘府行窃!”她看着一个人从窗口跳了进来,慌乱不已,面上强作镇定,呵斥道。
那人却不害怕,慢慢靠近床榻,霞儿闻到了淡淡的龙涎香,去把心提得更紧。
只听他笑道:“在下不是来偷金盗银,却是来窃玉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