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乾隆、太后、皇后坐在上位,愉妃、欣荣跪在阶下,皇上扫视阶下的二人,缓缓开口:“愉妃,你是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啊,你难道不知道永琪对菀宁一往情深吗,为什么要屡屡相逼呢,你从前也是担得起温婉贤淑的名的,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放眼这皇宫里哪一处像你的永和宫这样鸡飞狗跳,真是太让朕失望了!”愉妃带着哭腔:“皇上,臣妾...臣妾不是有意的,臣妾只是想为永琪身边添几个照顾他的人,为皇家开枝散叶,可不成想.....”
太后也开了口:“哀家真是看错了你们,开枝散叶?愉妃啊,真不是哀家说你,就连菀宁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不住,你嫡亲的孙子都被害死了,难道还指望着别人的,害得哀家也成了害死皇嗣的帮凶!”皇上恨铁不成钢:“为皇家开枝散叶朕可以理解,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动手打那公主啊,她的身后站着的是蒙古科尔沁全族,她的父王是蒙古王,连朕都要礼让三分,菀宁是在草原各部的宠爱下长大的,你有几条命敢去动她,蒙古要是追究起来,朕都不一定能保的了你!”
愉妃听了这话,才知闯了大祸,瞠目结舌,瘫坐在地上。一旁的晴儿看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无奈地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愉妃娘娘,永琪他是个死心塌地的男人,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菀宁一个人,他的真心真意也都在菀宁一个人身上,他们夫妻之间根本容不下一粒沙,更何况是欣荣这么一个大活人呢?您如果真的为了永琪好,就应该放下心中的成见,试着接受菀宁,发现她的好,而不是一味的苛责贬低她。”令妃不忍的说:“姐姐你糊涂啊,永琪多好的一个孩子,他现在已经贵为亲王了,而菀宁她也是堂堂的蒙古公主,他们的孩子自是差不了的,你还犯得着招旁的人进永和宫的门吗,依我看,别的女人就是生十个,也比不上满蒙联姻的一个!更何况,还是一个深于城府算计的狐媚子!”
欣荣抬头看了令妃一眼,怎料又被上面的皇家气场震慑住,不敢言语了。乾隆看了她一眼:“怎么?欣荣格格不服气吗!朕且问你,你是怎么三番两次挑衅荣王妃的,又是怎么利用老佛爷和愉妃害死了王妃肚子里的孩子的!快快给我从实招来!”欣荣三魂少了两魂半,声音颤抖:“皇上饶命啊,这不关欣荣的事,欣荣是冤枉的!”“冤枉?真是天大的笑话!”永琪带着翠儿和小福子走进来,他们显然已经受过酷刑,每个人身上都鲜血淋漓的,“皇阿玛,儿臣已经查明事情的真相,这个欣荣屡次诓骗我额娘,挑拨额娘和菀宁的关系,致使她们婆媳离心,后又指使贴身宫女翠儿伙同小福子害死暖暖,为的就是伤菀菀的心,逼额娘与她反目,可不曾想却间接害死了我未出世的孩儿,其心肠歹毒,按律当诛!”乾隆听后大怒:“朕真的想不到你的心肠竟如此歹毒!”他指着地上的翠儿和小福子说:“还不快从实招来!”
翠儿声泪俱下:“小姐,小姐你救救我~”欣荣看见面目全非、伤痕累累的翠儿心头一震,慌忙躲过去,磕头如捣蒜:“皇上明鉴,这个丫头已经好几天没回我那儿了,她...她一定是被人买通了,与那蒙古的公主串通好了,来诬陷我的!”翠儿听见她这样说,心如死灰,哭喊着:“小姐,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翠儿为了您受尽了苦楚,即使受尽酷刑也只字未提您的过错,到头来却...却换的您的厌弃!”一旁的欣荣对翠儿避之不及,始终不敢看她的眼睛,翠儿深深磕头:“皇上、荣亲王,奴婢招!奴婢全招!我们家小姐一直把公主当做心头大患,想取而代之,是她一直教唆愉妃娘娘针对王妃,也是她故意翻出来公主与准格尔世子的旧事,挑拨是非,意图阻止满蒙联姻,多亏了王爷把老爷调离京城,她才断了念想,后听说王爷带着王妃出巡,小姐嫉妒不已,又正值愉妃娘娘病着,这才乘虚而入,收买人心,妄图越俎代庖,几番挑衅,未果而归,就密谋着从王妃的那只狗下手,让奴婢买通了永和宫的小福子,那天夜里小福子把狗偷偷抱出来,那狗是受了凌虐才致死的,小姐吩咐只留下一口气,需得让王妃看见才能伤心欲绝,不出所料,王妃果然伤心至极,来小姐处讨要说法,又让奴婢故意叫来愉妃娘娘,看到她的惨状,好让王妃和娘娘起争执,来动摇她的王妃之位,没想到却害了王妃腹中之子,小姐心中窃喜,又心生一计让我借愉妃娘娘的名义端了鱼汤过去,好加大她们婆媳的嫌隙,让王妃动气,伤及身体....皇上,奴婢愿用一家老小起誓,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在场的人听了她的一番话,都震惊不已,尤其是愉妃,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欣荣:“你...你怎么能这样骗我,让我...我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孙子啊”欣荣哭诉着:“娘娘,你误会了...欣荣没有啊...欣荣真的没有....”皇上怒不可遏:“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狡辩,这一桩桩一件件,朕可曾冤枉了你,来人,把她给朕带下去,赐白绫!翠儿、小福子杖毙!”小福子哀求道:“皇上饶命啊,饶了奴才吧!”翠儿格外平静,也不挣扎,两人被带了出去。正当侍卫要拖走欣荣的时候,皇后跪了下来:“皇上,这欣荣只不过是爱慕永琪,依臣妾看,她罪不至死,还望皇上饶她一命吧!”皇上生气地看着皇后:“罪不至死?她搬弄是非,妄图干扰满蒙联姻,出言挑拨,害得朕的皇孙胎死腹中,这还罪不至死!皇后,你可是后宫之主啊,永和宫的事你敢说你不知道,是你的不作为,任由欣荣胡闹,才有了今天的局面,你这个皇后是怎么当的,朕告诉你,要是当不好这个皇后就趁早让贤吧!”皇后大惊失色:“皇上息怒!臣妾知错!”带着堂下的众人跪下。这时候,左都御史官保夫妇闯了进来,双双跪倒在地:“微臣求皇上饶小女一命,微臣年事已高,膝下只有欣荣一个女儿了,求皇上看在老臣多年为皇上尽忠的份上,留小女一命吧!”御史夫人也开口:“皇上,千错万错都是我这个做额娘的错,是我没有教好她,皇上要杀就杀了臣妇吧,让臣妇给王妃的孩子抵命!”此时的欣荣早已泪流满面,抱着御史夫人哭喊:“额娘~救救我~救救我~”
乾隆看着这幅场景也于心不忍,叹气说:“不是朕不体谅你们夫妻,欣荣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朕绝不能坐视不理!”他抬手指着阶下的愉妃:“你识人不清,委屈了菀宁,还害死了朕的孙子,传朕旨意,愉妃珂里叶特氏,废为庶人,打入冷宫!”在场的人惊讶不已,愉妃不可置信的看着乾隆,永琪痛苦跪下:“皇阿玛,冷宫凄苦,儿臣求您收回成命吧!”令妃求情道:“还望皇上看在姐姐侍奉多年的份上,从轻处罚吧!”太后也开口:“皇帝,愉妃不过是受了欣荣的利用,她的本心并不坏,贬为庶人,实在是过了些!”皇上开口解释:“皇额娘~不是朕心狠,现在这件事已经不单单是后宫事了,涉及前朝,涉及满蒙,涉及战事,朕能留她一命已经是法外开恩,蒙古世子不日抵京,儿子身为一国之君,不能不顾全大局!”
延禧宫,令妃的贴身宫女腊梅来报:“王妃,今天皇上在养心殿处置愉妃娘娘和欣荣格格,圣上生了好大的气,欣荣格格被赐了白绫,就连愉妃娘娘也...也被废为庶人,打入冷宫了!”菀宁听后大惊:“什么!皇阿玛要杀了欣荣,把愉妃娘娘打入冷宫?”腊梅说得急切:“荣亲王在殿上苦苦哀求,可惜无济于事,众人僵持不下,王妃,我家娘娘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怕是还得您出面.....”菀宁听了她的话,匆忙下床,吩咐玲歌彩霞:“快给我梳妆!我要去养心殿!”玲歌拦着她:“公主,她们是罪有应得,你怎么还去救她们啊?”菀宁一边穿着衣裳,一边说:“不许胡说!我虽然恨她们,但从没想过让欣荣死啊,再说愉妃,她是永琪的生母,我即使不在乎她,可是怎能眼睁睁的看着永琪伤心难过呢,我不要背着痛苦自责和他在一起,害了自己,更害了永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