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书六礼 ,四聘五金 ,凤冠霞帔 ,虹裳步摇 ,八抬大轿 ,十里红妆 ,明媒正娶 ,三拜礼成,合卺酒饮 ,青丝结发,举案齐眉, 白头偕老~”
绣坊的绣娘把一架架绣着金边的鸳鸯送来永和宫,整齐排列,乾隆亲笔书写的婚书陈列在案,彦朗依照聘书清点嫁妆,两列身着红衣的宫女太监捧着各式金器首饰缓缓而来,大红绸子一拉而下,菀宁由玲歌、彩霞服侍大红婚服上身,宫女俯身系腰带,一顶坠着流苏的鸳鸯金冠轻放在她头上,嘴唇轻抿,红色的唇印显而宜见,令妃拿着金丝木梳舒展着头发,她温柔开口:“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永谐连理;五梳和顺翁娌;六梳福临家地;七梳吉祥祸避;八梳一本万利;九梳乐膳百味;十梳百无禁忌~”永琪衣着吉服,驾马走在长街上,春风得意,后面跟着数队身着红服的护卫,后面是唢呐锣鼓队,喜乐之声响彻京城……
菀宁用手扶了扶自己头上的金冠,轻声向紫薇抱怨:“紫薇~为什么别人是喜帽,你们却要给我带着金冠,这冠子好重啊,压的我脑仁疼”紫薇帮她挪正了金冠:“这可摘不得,这是你的嫁妆啊,是蒙古亲王特意让工匠连夜赶出来的,你可不能辜负他的心意呀,太后特许,你不用带喜帽,带着蒙古送来给喜冠,才显得隆重啊…”晴儿为她带着金色流苏耳环,嘱咐道:“菀宁你忍耐一些,尔泰的迎亲队伍马上就来了,这个时候可不能出差错,知道了吗?”菀宁点了点头:“嗯嗯,我会小心的!” 过了一会儿,延禧宫的腊梅和冬雪急忙走了进来:“娘娘,迎亲的队伍来了,催着公主上轿呢!”令妃手忙脚乱,喊着金锁:“盖头呢?快把红盖头拿来~”金锁捧来了喜帕:“来了,来了,新娘的红盖头在这儿呢!”众人拉展正正方方的红盖头,盖在了菀宁头上…令妃满意的点了点头:“好~这样便可万无一失了!让世子准备吧~”彩霞朝门口喊着:“公主出门~”菀宁由玲歌和喜娘的搀扶,一步步朝着门外走去,门外的彦朗等候多时,牵着她的红绸子,向外走去,彦朗脚步走的极为缓慢,看着身旁的妹妹, 眼眶里藏了泪,要踏出门的那一瞬间,他停住了脚步,顿了顿:“宁儿,你记着,不管什么时候,哥哥都在你身后…你还有父王母后,还有我…”菀宁听见他的话,盖着红盖头的她咬着嘴角,泪眼婆娑,彦朗鼻子一酸,扬声道:“走吧!”菀宁脚踏出门,转身双手交叉在胸前行礼,后又双膝下跪,向彦朗深拜磕头,彦朗不忍心,转过身去,声音哽咽:“去吧~不要耽误了时辰…”他以极快的速度,伸手抚去了已经落下的泪珠。
尔泰身着朝服,他带领的的迎亲队伍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看见菀宁已经出来,他带着一众侍卫跪下:“臣福尔泰奉旨恭迎荣王妃!”菀宁微微俯身行礼,后又由喜娘搀扶上轿,尔泰扬声对身后的队伍说:“起轿!”后又提跨上马:“走!”尔泰带领迎亲队伍缓缓向前,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轿子,心思惘然,街上的民众恭贺之声不断:“不愧是荣亲王的大喜之日,接亲的队伍都如此气派!”“谁说不是呢,听说轿子里做的可是蒙古科尔沁的公主呢,真是门当户对啊”“这荣亲王可是最出色的皇子了,说不定这位公主以后就是皇后了!”十里红妆,喜结连理,马上的尔泰眼底发红,里面的血丝分明可见,他心里泛起隐隐痛意,猛的拉了一下马缰:“驾!”
“落轿~”队伍行至神武门外,停了轿子,稳稳落下,尔泰下马走到轿子前面:“公主,神武门到了,您可以下轿了,荣亲王在前面等着呢!”轿夫压轿,菀宁身上的吉服繁重,一不小心崴了脚,尔泰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她,菀宁身子一斜,盖头滑落了下来,尔泰看见她脸像是一朵盛开的玫瑰,娇艳欲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透着慌张的神色,两条弯弯的眉毛就像月牙一样,两人四目相对,菀宁结巴着:“尔…尔泰…”听见她的声音,尔泰更是忍俊不禁,他慌忙把目光避了过去,玲歌忙走过来给她整理,又重新披上了盖头,喜娘扶着她要往前走,尔泰猛的抓住了菀宁的手腕,菀宁有些不知所措,尔泰一字一句,透着伤心:“公主,我希望…你幸福…”说完他又忽的放了手,喜娘搀着她向前走去,尔泰的手悬在空中,一滴泪无声落下,似有千斤重,砸在了冷冰冰的地面上……
永琪看着对面的新娘缓缓走来,满眼期待,永琪接过喜娘手中的红绸,拉着菀宁一步一走,他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新娘,他脸上扬着笑,发自内心的开心,因为在这红盖头下是他的公主,他的菀菀,手里的红筹各自一半,牵动着这对新人的心,永琪心里想着:“这丫头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不会是被吓着了吧,还是……”他又忐忑了起来,微微弯着腰,探着脑袋想看看她的脸,再确认一下…被一旁的喜娘看到,忙拦着他:“欸,荣亲王,不可呀,现在还不是掀盖头的时候呢!”永琪又站直身子往前走,他点了点头:“算了,还确认什么,到手的新娘还能跑了不成?宫里的规矩多,让别人看见了怪罪他不懂规矩,该惹菀菀生气了!”菀宁上了永琪的花轿,她稳稳的坐在红色的喜轿里,透着盖头间隙,她看见了前面骑着高头大马的那个人正是心心念念的永琪,此时此刻的菀宁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她上了永琪的轿子,纵使前路坎坷,但是他会在自己前面保护着,菀宁想到这儿,就什么都不怕了…
她想起了和永琪从相遇相知到相许,这条路可真长啊,两人之间的过往,一幕一幕在她的脑海中回放:他们的初遇是在一家客栈里,永琪一脚踢远了打手,他轻摇折扇挡在了她面前:“你们以多欺少,光天化日欺负一个姑娘,也不怕人耻笑!”后来,菀宁就跟定了他,“我想好了,以后呢,你就是少爷,我就是伺候你的丫头~”在草原上,她编制了花环戴在头上轻转衣摆,红色的裙子在永琪眼中荡漾:“少爷,好看吗?”永琪失了神:“好看,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再后来因为流光夜明珠,他们闹了误会,她目光真挚看着永琪:“少爷,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有夜明珠,所以才把我留在身边的对吗?”永琪躲避着她的眼睛:“…是!”机缘巧合下,她入了宫,她接二连三的闯祸,可是永琪却从未责怪,耐心的说:“现在你跟着我了,我不会再让你跪,但是宫里的规矩还是要守着的,你啊,最好寸步不离的跟在我身边,这个爱闯祸的性子在宫里肯定要吃亏的……”因为哥哥的到来,自己公主的身份暴露,永琪不想牵绊她,故意疏远自己:我只不过是向额娘讨了个丫头而已,既然你已经到了安泰世子那里,就没有回永和宫的必要了,现在公主的身份明了,我会想办法把夜明珠还给您……”两年的时光过去,他们再见的时候,就是在准格尔的战场上,永琪奋不顾身的为他挡下了一箭,差点活不过来,他已经奄奄一息,却还是嘱咐兆慧将军:“将军…帮我…照顾好菀宁…千万别…别让她受伤…如果…如果我挺不过去…你…你派人…把她送到…彦朗那里…如此…我也安心了!”两人终于一吻定情,前往准格尔的前夜,永琪把她抱的紧紧的:““你…你千万千万不能忘了我…等我抓住了内鬼,会第一时间把你接回来!一定一定要等我!”经历了生死离别,在天龙城城外,他哽咽着:“菀菀,我来迟了………”想着想着,菀宁的心里难受起来,情不自禁的落下泪,又用手里的帕子轻轻的擦拭,她轻声笑着:“要是哭花了妆,该惹人笑话了…”
不一会儿,队伍便到了永和宫,永琪下马,箭射宫门,寓意着抬头见喜,菀宁下轿脚踩红毯,寓意着一生走鸿运;跨马鞍,喜娘大声的喊着:“新娘跨马鞍,一世保平安~”永和宫的宫人们,高高的扬撒着谷豆,寓意着避开三煞,边撒还边喊着:“三撒咸享庆会,四撒子孙兴旺!”到了永和宫正厅,两人站定,尔康笑着开口:“夫妇一体,邪祟永离~”等他说完之后,两人双双跪下叩拜,永琪领着菀宁进了正堂,乾隆,愉妃高堂正座,举行拜堂仪式,尔康扬声:“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紧接着就是坐帐,喜娘拿着喜秤,笑盈盈走到永琪面前:“请荣亲王拿起喜秤,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
永琪拿着秤的手心生满了汗,轻轻地挑起了菀宁的红盖头,只见她一双美眸漆黑得不见底,眼角微微向上挑,笑起来的时候更是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美;鼻梁挺拔且不失秀气,姣好的面容上一张樱桃小嘴颜色红润,仿若无声的诱惑牵动着永琪的心,菀宁感觉他一直瞧着自己,更加娇羞了,不敢抬头看他,紧攥着自己的喜服,永琪坐到了她的身旁,视线从来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永琪宽厚的手掌覆上了菀宁的手,一股暖流瞬间涌上她的心头。夫妻二人行结发礼,各剪取新婚夫妇一束头发,以红缨梳结在一起,寓意永结同心,接下来是永琪和菀宁共饮合衾酒,寓意相亲相绶……
皇宫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彦朗一个人出了宴会厅,晴儿在人群中寻找他,偶然间看见一个人影,便走了过去,晴儿见他这个样子,倒有一番遗世独立的韵味,“今天是菀宁和永琪大喜的日子,本该高高兴兴的,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吹冷风…”彦朗转身看见了晴儿:“里面酒腥气太重,我不喜欢…”晴儿抬头看见他的眼睛:“我知道你难过,也知道你舍不得菀宁,彦朗,请你相信永琪,他会守护好他的情之所钟!”彦朗看向远处,又微微低下了头:“我的难过,不仅仅是因为舍不得宁儿,还…还因为舍不得你…晴儿,你知道的,我马上就要启程回蒙古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立即向皇上求亲…”他语气诚挚,晴儿心里犯了难:“可是,老佛爷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抛下她不管啊,我了解她,也尊重她,我很明白老佛爷的个性,如果我去和她说爱情、真心,在她眼里不过是痴人说梦……彦朗追问道:“抛开我们之间的感情,难道以我的身份和家世要不起你吗?”“你是尊贵的蒙古世子,当然可以,只不过…一定要给老佛爷时间去接受,如果我现在提出来要和你走,这太突然了,老佛爷不会答应的,彦朗,我不想让你为难,也不想让老佛爷为难……”
彦朗眼神暗淡了下来:“那么…言外之意…你选择做宫里的女人了,是不是…”晴儿听见这话,没了言语,只是呆呆的看向远方:“我不敢向你承诺什么,也不敢奢求让你等我,我的命运本身就由不得自己,怕是白白的耽误了你…”彦朗用双手激动的抓着她的肩:“晴儿,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随心随性的人吗,如果我们的感情经不起时间的考验,我对你不是坚定不移,我选择了别人,那你也太轻视我了…我不想逼你,一个男人娶不到他心爱的女人,只能说明这个男人无能,你不用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在自己身上,如果我早一点遇见你,早一点让老佛爷知道有我的存在,或许就不会出现今天的困局……”他深深的叹了口气:“罢了,自从遇到了你,我就知道自己高傲不起来了,你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为太后尽忠尽孝,继续留在皇宫里做你的晴格格,至于我…我会在遥远的蒙古,等着你,守着你,直到你的老佛爷肯接纳我为止…”晴儿泪水四溢:“我…我不想委屈你…”彦朗笑了笑:“这算什么委屈呢,这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向命运低了头,那么…只要你过得好…我就没有遗憾了……”晴儿失声痛哭,她用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转身跑了回去……
永和宫,菀宁小声的说着:“走了吗?”玲歌点了点头:“嗯嗯,都走了…”菀宁这才敢放松下来,她左右看了看,抱怨着:“玲歌~我好饿~快去给我弄点吃的来~”玲歌为难:“这…公主…成婚当天新娘子就喊饿…会让人笑话的!”菀宁撅着嘴,一脸的不情愿:“新娘子怎么了,新娘子也得填饱肚子啊~”玲歌环视了一圈,把目光定在了桌子上的放着的干果:“公主,这有核桃和红枣,桂圆,你看可以吗?”菀宁无奈的说:“好吧,现在也只能将就一下了!”说完,玲歌就用手给她捧来了干果,菀宁拾了一颗红枣,用袖子擦了擦,就放进了自己嘴里,她还没有咽下去,便说着:“给我开几个核桃吧…”玲歌左右为难:“公主,这…也没个工具…怎么开呀?”菀宁站起身来,左找右找,的确是没一个称手的工具,她又向永琪的书房区走去,提着婚服裙摆,一顿翻腾,终于在一个盒子里,找到了一个大块黑色石头,她仔细看了看:“玲歌…这是什么?你见过吗?”玲歌摇了摇头:“没见过…”菀宁看了看那个石头,又看了看玲歌手中的核桃,说道:“不管了,我看拿它砸核桃正合适,先填饱我的肚子再说…”把核桃放在了桌子上,猛的一砸,核桃就四分五裂了,菀宁还有点小得意:“玲歌,多给我砸几个!”就这样,主仆二人一个砸,一个吃别提多开心了……
永琪好不容易才应酬回来,他进房门前,仔细闻闻自己身上,又问小桂子:“我身上的酒气重吗?”小桂子闻了闻:“不重~不重~爷,您心里记挂着福晋,这也没喝多少啊!”永琪无奈的摇了摇头:“平时我的酒量还行,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那些人一个比一个能喝,我差点就招架不住了…”说完,又整理自己的衣服,推门而入,在喜床上不见她,走近才发现,菀宁和玲歌在他的书房吃的不亦乐乎,小桂子仔细看了看玲歌手上拿着的东西,玲歌又要抬手,小桂子慌忙的大声喊住了她:“住手!你大胆!这可是鉴古斋的名墨,王爷私藏的珍品,你怎么敢…敢拿来砸核桃!”玲歌一下就愣住了,菀宁也吓了一跳,嘴里吃的东西卡在了嗓子里,咳了半天,永琪赶紧给她拿了水,过去拍着她的背:“慢着点儿,慢着点~”玲歌急忙跪下,低下头来等着受罚,菀宁将嘴里的吃食艰难咽下,赶忙向他解释:“那个…永琪…我不知道…这个东西是墨…我太饿了…所以…所以就没忍住…”她说的委屈,永琪拿起了桌子上的核桃,仔细品尝,称赞道:“拿名墨砸出来的核桃就是不一样,比以往的核桃好吃许多…”他又看了看玲歌:“你起来吧,以后我的东西就是福晋的东西,一块墨而已,与其摆在那儿供着,还不如拿来砸核桃呢!”小桂子吃惊不已:“啊…这……”永琪又给他使了个眼神,小桂子就带着玲歌退下了…
永琪把菀宁拦腰抱起,宠溺的看着怀中的美人儿:“怎么,宴会上那么多大鱼大肉不吃,却在这儿吃干巴巴的核桃?”菀宁小声嘟囔着:“你以为我想吃核桃啊,我走了一天了,又累又饿,想要吃点东西,又怕…又怕被人笑话…”永琪心疼的看着她:“怎么不早说呢,我去让人给你拿点心来…”菀宁阻止他:“唉,不用去了,我又是核桃又是红枣的,已经吃饱了…”永琪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菀宁害羞了:“你…你怎么总是这样盯着我瞧啊,又…又不是没见过…”永琪笑着说:“这样美的你,我还真是没见过,我永琪上辈子一定是做了什么善事,才能娶到这么美的新娘子!”菀宁低头笑了:“油嘴滑舌~”
永琪一点一点向她靠近,可是菀宁有些不自然始终躲避,永琪逼近她:“躲什么,今天晚上我一定有心有力,尽心尽力,不会让你有逃跑的机会!”菀宁连声拒绝:“不是…不是…我头上这冠子…”永琪这才注意到她头上的冠,轻轻的取下,他用手掂量了一下,惊讶的说:“好家伙,这冠子这么重啊”菀宁委屈的说:“可不是嘛,压的我都喘不过气了!”永琪把冠子放下,轻轻的捧着她的脸,满脸笑意:“那好,我现在就给你赔罪!”话音刚落,菀宁已经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她毫无防备的被永琪压住,他迫不及待的吻了上去,火热的吻甚至不知足地蔓延到颈上,他的手扯开了她的衣领,她刚刚感到一丝凉意,立刻被他的唇舌覆盖吞噬。菀宁在慌乱之中,听见了门外有嬉笑的声响,她忙喊永琪:“永琪…永琪外面有人…”永琪哪里还听得进去,动作依旧不停,菀宁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你听!真的有人!”永琪这才注意到,外面的笑声,他不情不愿的从床上下来,整理好衣服,又怒气冲冲的开了门,桂嬷嬷和两个小宫女吓了一跳,顿时收住了笑:“参见荣亲王,荣亲王吉祥!”
永琪生气的指着她:“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永和宫!”桂嬷嬷笑着说:“奴才原来是慈宁宫的人,现在被老佛爷指派到这永和宫,来伺候福晋和愉妃娘娘!”永琪不耐烦的从腰间取下一袋子喜钱:“去吧,拿着这些喜钱去前厅吃酒去,别在我门口瞎逛悠!”说完啪一声关了房门,桂嬷嬷见他没有好脸色,也不吭气了,只好领着两个小宫女灰溜溜的走了,在床上的菀宁裹着被子,好奇的问:“是谁呀?”永琪无奈的苦笑一声:“我管她是谁呢,坏了我的规矩,就是不行!”永琪又重新抱着她,菀宁叹了一口气,小声抱怨着:“现在你额娘都派人看着我了,这日子没法活了…”永琪被她的话逗笑了:“看你说的,这小脸儿也越发的可怜了…”他坏笑着:“现在她们走了,你是不是也该…”说着,又将她压在身下,脱去身上的衣服与她缠绵,菀宁根本来不及反应:“等等,你等等…”永琪呼吸凝重:“等不了了!”菀宁只好顺从,直到感觉他慢慢进入,一股疼痛逼出她的眼泪,她的脑袋化作一片空白:“永琪…好疼…”永琪低头吻她的脸,连绵的吻到耳边,在她的耳里吐着浓重呼息………她有感觉他仿佛说了话,无声的话语随着他的嘴唇摩擦她的耳门传来:“菀菀,我要你…你是我一个人的了,谁也抢不走…”她似乎懂了那句话,眼泪自眼角滑落…这一夜,永琪都舍不得从她的身上离开…
学士府,尔泰拿着酒壶猛灌,嘴里好像在说着什么,吐字也不是很清晰,他的脸颊泛红,双眼就这么耷拉着,俨然是醉的十分,侍从劝道:“二公子,您醉了,别再喝了!”尔泰推开他,站都站不稳,他眼泪从眼角留下,哭笑着吟着:“哈哈哈,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哈哈哈,写的真好…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