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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力挽狂澜

还珠之此去经年

菀宁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浑身颤抖着,眼帘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只见泪水顺着脸颊流下,不停的用手拭去脸上的泪…但是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擦都止不住。任由永琪怎么样哀求,拍打门窗,菀宁都无动于衷,永琪焦急地满地转圈:“晴儿、紫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菀宁和我额娘怎么会吵起来呢?”随后晴儿把刚才在永和宫的对话,悉数讲给永琪听,永琪瞳孔放大,瘫坐在了椅子上,他连连摇头:“我不信~我不信额娘会说出这样的话~”紫薇愤愤不平:“菀宁一片好心给她送去点心,没想到遭到愉妃娘娘这样的羞辱,难怪她会伤心,她可是蒙古的公主,可还是为了你低声下气的去讨好愉妃娘娘,可你额娘在那个欣荣的怂恿下,一味的指责她,往她身上泼脏水…简直是不可理喻嘛!”

  永琪听着她的抱怨,攥紧了拳头狠狠的砸下桌子:“额娘久居深宫,怎么会知道这些关于战场上的事儿,她说这样的话,分明就是想害死我!”晴儿看着他:“永琪,你不会不知道宫里人言可畏,那个欣荣格格三天两头的往永和宫去,你难道会不知道她的心思吗,是你没有断了她的念想,才酿成了这苦果!”永琪深深的叹息:“我从来没有招惹过她,怎么会想到她会向菀宁下手!”晴儿接着说:“你难道没有听过女人心,海底针,后宫的阴狠算计往往要比你想的可怕!”永琪一脸无奈:“难怪孔子会说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紫薇没好气:“看不起女人,就不要招惹女人,男人都是对的,女人都是错的,孔子说了那么多大道理,就这句最烂了!”永琪像吞了一个生鸡蛋,哑口无言…

  晴儿看见他眼光涣散,缓缓地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今天愉妃娘娘说的那番话,处处为你着想,可是她对你的维护,恰恰是对菀宁的侮辱,菀宁她不顾公主的身份,想要挽回和她的关系,就是不想让你为难,但是你们之间的感情,是愉妃没办法了解的,她不了解你们之间的爱,你们的生死离别,你们的苦苦等待,你是荣亲王,是众多皇子中最优秀的一个,即便菀宁是蒙古公主,但是在愉妃心中,你的福晋光有身世地位远远不够,她必须是一个三从四德,能够维护皇家体面的大家闺秀,可是…菀宁她偏偏不是,愉妃用名节来指责她,就是要让菀宁知道,她配不上你!”紫薇苦笑一声:“三贞九烈是女人的事,三妻四妾是男人的事,让一个女人卑下不堪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因为女人批评起女人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己给放低了,愉妃娘娘欺负菀宁讲不出这些大道理,欺负她大大咧咧,心思良善,所以无论别人怎么编排她,她都敢指责菀宁,难道菀宁不端着公主的架子,反而要受到无端的猜疑吗?”

  永琪听着她们俩的话,更加觉得自己对不起菀宁,他眉头紧蹙:“你们不要再说了,再说下去我就该无地自容了,我真的很怕…菀菀…她心里没有我,因为我额娘的几句话,把我和菀宁推下了深渊…”晴儿安慰他:“不会的,毕竟是满蒙联姻,况且你们这么长的时间都熬过来了,难道就因为愉妃娘娘区区的几句话,你和菀宁之间的情谊就荡然无存了吗?”永琪红着眼眶:“你不明白,菀宁她本身就抗拒皇宫,都是我,我想给她名分,想让她留在我的身边,我爱她,宠她,好不容易让她的心里踏实了,决定要跟我厮守在一起,可是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儿,她连我们的定情玉佩都不要了,哪里还会在乎什么满蒙联姻?自从我和她在一起以后,就知道了什么圣旨、命令,对于我的公主来说是最没有用的东西,如果逼急了,她宁愿要头一颗,要命一条,也不会违背自己的内心……”

  彦朗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抓住永琪的衣领:“到现在你还想什么满蒙联姻?我告诉你,我这个兄长还没走呢,你就由着你的额娘伙同外人这么欺负她?永琪,我真是看错了你,你这个懦夫!维护不了自己心爱的人,还算什么男人!”说着一拳打过去,永琪嘴角顿时冒出了鲜血,永琪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晴儿上前拉住了彦朗:“彦朗,你冷静一点!这件事也不能都怪永琪,他事先也不知情啊!”彦朗怒气不减:“不知情?那个什么欣荣格格喜欢他,他不知情?还是她额娘三番两次的为难宁儿,他不知情?以前宁儿在宫里遭的罪还少吗!我告诉过你,我妹妹不是嫁不出去,没有必要一直耗在你身上,就算宁儿心里有千万个舍不得你,回了蒙古,我养她一辈子,也不会让她嫁给你!”永琪听着他的话,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恶狠狠的盯着彦朗:“你凭什么?凭什么带走她,如果不是你,我们两个就不会分开那么长时间,菀菀早就是我的福晋了,哪里还会受今天的委屈!”彦朗气得浑身发抖:“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你怨我,恨我!”永琪大声的说:“是!我是怨你!几年前,你从我的身边带走了她,平息了准噶尔叛乱亦是如此,这一次,我永琪不会放手的!”

  在房间里的菀宁听见了他们的争吵,开了房门,永琪、彦朗忙向她走了过去,彦朗看见她梨花带雨,心里难受极了:“怎么哭成了这个样子,亏你还是蒙古公主呢,受了人家的欺负,都不懂得反击吗!”晴儿推了推彦朗,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永琪几乎用哀求的语气:“菀菀,你听我和你解释,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处理好一些事情,才让…才让我额娘说出一些糊涂话,伤了你……”他见菀宁半晌没有反应,彻底慌了,用手抓着她的双肩:“菀菀,你不要吓我,你说话啊,要是你气不过,就打我一顿,只要你能消气,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菀宁转向彦朗,木讷地说:“哥,我们回蒙古吧,你现在去向皇上请奏,我们明天就走!”她嘱咐玲歌:“收拾东西…算了…都不要了…明天直接走!”在场的人都愣住了,甚至连空气都安静了那么一两秒,彦朗看着她:“宁儿,你想好了?”菀宁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写辞呈!”彦朗说完便走了出去,晴儿追了出去……永琪的心都死了,他抓着菀宁的手腕,带她进了房间,“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永琪捧着她的脸,大声的质问道:“什么叫都不要了,我给你的玉佩你不要了,那我呢?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你也不要了?”永琪看着她的眼睛,说的伤心:“我们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在战场上生死都不怕,哪怕蒙古和大清隔了千山万水,我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你,就算我额娘说了几句重话,可我又有什么错呢,哪怕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可是我就这样被判出局了,对我公平吗!”菀宁极力忍住哭泣,泪水在眼眶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掉落下来,她撕心裂肺:“你觉得不公平,是吗?那你额娘在众人面前诋毁我,对我公平吗?你让那个杏仁格格出现在永和宫,对我公平吗?你没有错,我也不知道我错在了哪?”她哭着笑了出来,抬眼看他:“真的是我错了,永琪,你告诉我,是不是我不做那盘点心,不去永和宫,就不会听见愉妃娘娘的话,我的心也就不会这么痛了?”她捂着胸口:“我真的好痛啊,之前我被鞭子打,手指被夹棍夹,采药从山崖上摔下来,就连安泰哥哥用铁链拴住我,都没有这么痛过!”永琪听着她的话,泪水肆意,把她拥在怀里:“对不起~菀菀,对不起~我话说重了,我不该指责你,可是…我该怎样才能挽回你呢…我…”菀宁推开他:“没有用了,你额娘否决了我,她喜欢的是那个杏仁格格,不是我,我已经把我所有的自尊都踩在了脚底下,为了得到她的认可,我诚心诚意给她做点心,生怕说错了一句,会惹她不高兴…永琪,我已经没办法了…你放掉我吧…”

  永琪的心像是被撕碎了,他猛的把菀宁拉进怀里,闭上眼睛吻住她,不管她的挣扎,不让她有任何逃跑的机会,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温暖的胸膛里。菀宁的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永琪声音嘶哑:“我不可能放掉你,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今天,我怎么舍得放掉你,菀宁,我替我额娘道歉,不管她怎么看你,我都要定你了,至于那个格格,管她是什么杏仁格格,莲蓉格格,枣泥格格我都不要,我只要我的还珠格格,如果…如果你不能原谅她,一定要走的话,那我就只好扔下亲王的身份,跟你回到蒙古去,做公主的终身侍卫,你…能不能不要丢下我……”

  他的话让菀宁心潮腾涌,从眼眶中流下的泪水落到了嘴边,她轻轻捧起永琪的脸:“永琪…我…我不想这样的…明明我们昨天还那么好…我…怎么舍得你呢?我知道自己没有气度,不该对你额娘发脾气,但是我就是忍不住嘛,我知道你很伤心,很难过…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你额娘…”永琪为她擦了泪水:“菀菀,不要再哭了,你爱的人是我,要嫁的人也是我,不是我额娘…我们已经指婚了,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为了我,宽恕她吧,我保证等我们成婚以后,她一定会喜欢上你的!”

  延禧宫,皇上听完令妃的话,气愤不已:“这个愉妃怎么这么糊涂?菀宁可是蒙古公主,就算她再不喜欢她,再容不下她,满蒙联姻是她说取消就能取消的?唉,这让朕怎么和蒙古世子交代!”这时,小路子进来:“皇上,蒙古世子派人送来了奏章,说…说明天就会带着公主回蒙古!”“什么?”皇上赶紧拿过那份奏章,上下看了看,把奏书扔在地上:“唉,这个愉妃,坏了我大事!小路子,起驾永和宫!”看着皇上发怒的样子,令妃娘娘赶紧把他拦下:“皇上,依臣妾看,现在还是安抚公主要紧啊”皇上思量再三:“你说的对,小路子去淑芳斋吧!”

  另一边,彦朗坐立不安,晴儿走到他面前:“一定要走吗?”彦朗生气的说:“永琪他这样对宁儿,我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妹妹受苦啊!”晴儿带着哭腔:“那我呢?你不要我了吗?”彦朗这才注意到晴儿的情绪,他走到她面前:“我…晴儿…”晴儿转过身去,用帕子擦了眼泪:“算了,是我痴心妄想,世子既然去意已决,就随你吧!”说着就要离开,彦朗把她拉了回来:“晴儿,我承认在这个事情上是冲动了些,没有收住自己的脾气,我是真的看不得菀宁受气,但我更看不得你难受,既然这样,那我…我去找永琪谈!”要往外走,晴儿拉住他:“你回来,永琪现在漱芳斋陪着菀宁,你现在过去不合适,我相信,永琪一定会说服她…”彦朗犹豫了,晴儿把头靠在了他的怀里:“彦朗,我知道你很气,但是我希望你能宽恕永琪,那是他的额娘啊,就算不是为了永琪,那你也想想菀宁,他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如果因为这个事情把他们拆散了,菀宁该有多难过啊!”彦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好,我可以不再追究,但是那也要看宁儿的意思,如果她选择放手,那我就去和太后说,我要带你走,让你和我一块回蒙古做我的王妃!”晴儿有些惊讶,从他身上弹开:“你…不行…老佛爷不会答应的,如果让她知道我们私定了终身,我……”彦朗捧起了她的手:“晴儿,我不是宁儿,不会像她一样迷迷糊糊的就和永琪在一起了,我是用一颗很认真的心在待你,我们科尔沁的男人都是认死扣的人,难道你不愿意嫁给我吗?”“我愿意啊,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你给我一些时间,我要好好想一想……”

  “皇上驾到!令妃娘娘驾到!”菀宁和永琪赶忙出去,众人向皇上行礼:“参见皇上,参见皇阿玛!”皇上坐在上位:“你们起来吧!”皇上打量着台阶下憔悴的菀宁和永琪,他看着紫薇扬声:“紫薇啊,看来这淑芳斋是发过水了,每个人脸上怎么都泪汪汪的!”永琪和菀宁都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紫薇笑而不语,令妃娘娘笑道:“皇上,您要是再不来,怕是这水就要淹到我的延禧宫去了!”皇上抬手:“菀宁丫头,你过来~”菀宁向他走了过去,坐在了乾隆身边,乾隆看着她的脸:“朕的开心果现在变成了小哭包了!”菀宁被他逗笑:“皇阿玛,我……”“你不用再说了,我都知道了,今天在愉妃那儿受了委屈,你既然叫我一声皇阿玛,就是我的儿媳妇,我就会为你做主,菀宁,你是朕的还珠格格,是护国公主,你明不明白护国这两个字的意思,在紫禁城里,没人敢说三道四,总不能听了别人的三两句话,你就哭哭啼啼要走啊,这也太不符合你的性子了,就算不看在永琪的面子上,那也得想想我这个皇阿玛,你这样回去,我怎么和你父王交代,你母后是咱们满族的格格,皇宫也算你半个娘家,在自己家里受了委屈,有什么说开就是了,朕还等着你和永琪成了婚,给朕添几个孙子呢!”永琪听见他的话,低着头笑了,菀宁也害羞了,她破涕为笑:“皇阿玛,你太会讲话了,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旁的令妃拉起了她的手:“菀宁,你是个好孩子,皇上都这么留你了,不能再赌气,说什么回蒙古的话,我们这么喜欢你,你要是真走了,我也会伤心的!”菀宁躺在她的怀里:“令妃娘娘~你们真好!”令妃抚摸着她:“那不许走了啊”菀宁在她怀里摇了摇头,撒着娇:“不走了…”下面的永琪心里激动,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皇上听到她的话,起身说道:“那就好,令妃、紫薇你们好好的陪着她,永琪,现在天也晚了,你和我走吧!”“是,儿臣遵旨!”

永琪依依不舍的离开,出了漱芳斋,皇上扬声:“小路子,摆驾永和宫!”永琪跪到皇上面前:“皇阿玛,儿臣知道您是要为菀宁讨一个说法,儿臣不想看到菀宁伤心,也不想看到我额娘难堪,现在天色不早了,皇阿玛整日为国事忧心,应该歇着了,这个事就交给儿臣处理吧!”乾隆看了他一眼:“永琪你起来吧,好吧,那朕就不过去了,希望愉妃能体谅你的一片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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