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记得，在我四岁那年，曾祖母的葬礼上，放着《送别》”
“那是个黑色的下午，阳光褪去色彩，风也敛息 ，这属于她的葬礼 ，沉默的夜中夹杂着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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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我年龄太小，耐不住这种庄重的环境”
“实在受不住 便拉了拉母亲的衣角”
“她低头不知思索着什么，帽子上的黑纱遮住了她的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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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曾祖母就住在这块石头底下吗？”
“是啊，她去找你曾祖父了”
“为什么我没见过曾祖父？”
“你的曾祖父是个大英雄呢”
“哇，大英雄！”
“是啊，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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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姜澈先生，您写这本书的寓意是什么”
台上的男子大概二十出头，脸如雕刻般的五官棱角分明，高挺的鼻子，白皙的皮肤衬着厚薄适中的红唇，此时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姜澈先生，里面的情节都是真实的吗”
姜澈“我从小因为父母工作繁忙 是由家里的老一辈带大的”
姜澈“他们总是喜欢提起曾祖母当年的事，来勉励小辈好好学习，看看当年的生活有多苦”
姜澈“写下这本书一方面是因为想让现在的青年更了解当年的抗战生活，一方面也是想来纪念我的曾祖母”
姜澈“里面的故事一些是家里的老一辈所讲述的，有些也是记载于史书上的，我将他们融合在一起，讲述给世人听”
“听说您的字乐宁，与您曾祖母一样，也是她亲自为您提的，寓意在何处？”
姜澈“‘多喜乐，长安宁’我想 这是她对我最好的祝福”
“听闻著名北大教授宋老先生当时和您曾祖母有很深厚的情感，为了她终身未娶，这是真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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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运动爆发在1919年”
“中国在巴黎和会上外交受挫，北洋军阀政府却准备接受这个决定”
“一场思想解放运动正在悄悄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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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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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我青岛，保卫主权！”
“交出卖国贼！”
“消除不平等条约！”
“严惩国贼，誓死力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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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汀酒楼】
“船家女轻唱着船歌”
“随着晚风处处送”
“岷江夜 恍如梦”
“红男绿女互诉情衷 心相印”
面临洋台的起坐间里放着唱片，正播送着奚秀兰的《岷江夜曲》
暖光下的房间 渐渐暗了下来
唱片里的华美显得格外凄凉，就像酒阑人散过后
楼里的西端摆放着一座巨大的乌木钟，精美绝伦的花纹攀附在上
钟摆左右摆动，发出沉闷又单调的声音
纸醉金迷的酒楼与外面的乌烟瘴气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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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今天的街上全都是学生游行”
“还有游警拿枪镇压”
乔桉谕“有关巴黎和谈啊”
“是啊”
“谈判已失败 积压了近百年的民族情绪已经像火山一样爆发了”
乔桉谕“中国”
乔桉谕“要变天了”
-
“砰———”
门突然被打开
凝脂赛雪的肌肤，高挑的身段，一袭朴素的素色旗袍，眉眼却精致如画，柔情绰态
“小姐，你们的茶”
她的眉头紧蹙着，眼中多了一丝急躁，像是在犹豫着
看到她，一旁的女人明显的愣住
“先生”
“我想问一下”
“组织游行的学校是哪所？”
-
一旁的男人有些不知所措，看了看一旁的女人，发现她只是一直盯着女孩的脸
受不住女孩那可怜巴巴的祈求目光，还是开口
“各个大学好像都有 最主要的应该是圣约翰大学吧？”
听到回答后，女孩眼中的焦躁愈发明显，转身便跑开了
“唉…你”
“小姐…”
乔桉谕“她是谁”
一旁的女人回过神，望着远去的风姿绰约的背影，挑了挑眉
“这家酒楼的歌姬，一般都在晚上演出”
“好像是叫”
“姜妄年”
女人收回目光，端起手中的白瓷杯
淡黄色的茶水上漂着一瓣绿的发黄的茶叶
不知何时杯中落入了一只蚂蚁，半死不活在茶叶上挣扎
姜 妄 年
-
阳光的风势被前夜来的云层深深覆盖在上海这座小城市上 就快将他吞没
许爱欢凝视窗外的远方，那里灰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
“砰———”
门被猛地推开
被打断了思绪，心中自然有些许不悦，皱起眉头看向声音的发源地
眼前女孩一手扶住门框一手撑着大腿，眼里是掩盖不住的担忧
姜妄年“欢…欢姐”
“啧”
许爱欢“穿着旗袍不要乱跑”
许爱欢“我和侬说过多少次了…嗯？”
“还有”
许爱欢“我是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得任何人进入我的房间”
许爱欢“我的话在侬这 是耳旁风？！”
姜妄年“不是...姐…你听我说…我弟他…”
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女人打开扇子，轻微摇动
不耐烦的撇过头，盯着窗外
许爱欢“侧起侧起！”
【出去出去！】
许爱欢“怎四额越来越么规矩了”
【真的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许爱欢“么高盎”
【没教养】
姜妄年“不是啊姐，我刚刚听闻有学生在游行，还…还有游警镇压”
姜妄年“我主要是担心阿志他…”
女孩咬了咬嘴唇，没有继续往下说
许爱欢“哎呦喂侬哈担心撒么斯，侬弟弟又不是个偎灶猫”
【哎呦喂你瞎操心什么，你弟弟又不是没有脑子】
姜妄年“您知道的…我…我只有他了”
不知何时女孩眼中早已通红，眼帘上挂着晶莹的泪珠
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来
—
啧
又是苦肉计
可她偏偏还吃这一套
许爱欢“唉..滚滚滚”
【去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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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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