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到没人的地方——或者应该说是不会再有人监视的死角,太宰才收起一直挂在唇角的微笑,恢复了那副“别靠近我”的冷冽气质。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是平生第一次感到慌乱,像是寒冬腊月突然有人从头顶给你浇下一盆冷水,强行保持清醒和冷静。荒谬的念头一旦有了抬头的趋势,就会再也止不住地枝芽疯长。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这其实并不是太宰第一次察觉到他所处的环境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感。这些天他时不时会和威亚斯一起出任务,不知道对方是否是有意识的,这人总不让自己离开他的视线范围外半步。
威亚斯给出的理由是:你知道的,离开你,我的异能力随时都有可能暴乱,而你在的话,我处理这些小啰啰简直轻而易举,可以毫无顾虑。
他可以感受到来自对方无保留的信任,这对于太宰来说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加之威亚斯的语气诚恳有理,反倒是让他觉得是自己离开不对了。
当时太宰下意识地差点开口问那你从前是怎么做的?
话到嘴边他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又咽了回去。
莫名其妙。
他怎么会突然这么想……他不是和威亚斯一直都在一起的吗?为什么下意识地会冒出这样个奇怪的念头。
太宰猜疑会不会是自己太多想,可有时空闲下来又难以避免地去在意这件事——因为哪怕他身处这间屋子;哪怕他有权限可以到任何想去的地方,总会有永不停歇的监控对准自己;总有佣人每天偷偷给威亚斯汇报他一天的情况。这样让太宰感觉,他才是那个被软禁的人。
……
那天睁眼后突然涌上来的熟悉感,手上取不下来缠紧了的绷带,奥尔良以及其他部下明显的敌意,还有那个叫“中也”的莫名带给他的冲击的人。一旦他想要努力回忆起那人是谁,明明之前还有些模糊影子,脑袋里突然一片空白,随之而来的是让他灵魂俱颤的疼痛感——从大脑皮层通过神经传遍身体各处,像是被细密的针一根接一根地扎进身体,待疼痛散去清醒后,太宰除了记得刚才的剧痛,连自己准备想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
或许还记得什么,太宰知道,他应该在找一个人。
是个无论如何,他都必须找到的,一个至关重要的人。
尽管太宰依旧没有任何头绪,如此也往复了不知多少次,终于在一次连用头撞墙都忽视不了这种剧痛的情况下,艰难地爬到桌前想要拿起笔记下这个名字,太宰似乎是知道了在疼痛消失后他又会再一次忘掉这个人,因此哪怕已经疼得手腕处都在发抖,握住的笔拿不住掉了很多次,他还是在纸板上歪歪扭扭,重重地刻下那一笔一画——中原中也。
为了避免让人看到纸板怀疑,太宰把纸板裁剪下来随身携带,藏进衣服最内侧的口袋里。
太宰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威亚斯想杀中也,为什么他会软禁自己,他到底在隐瞒些什么。
一个屋檐下的人,各有各的心思。
推推自己另外一个文:(已完结)《不可抗因素》 嗯。。。这篇文是以我自己为原型,每一个part都是存在稍微改编的故事,或许是为了弥补自己的遗憾但不想再创造遗憾。
诚挚你我年少的欢喜。诚挚你我已无法弥补的遗憾。因为失去,所以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