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马嘉祺冷汗浸湿后颈。
他要求自己冷静,他的理智从来不会无端端离线。作为时代少年团的主心骨,他给大家的印象从来都是把从容挂在面上的人。好像没有人知道他会害怕一样,他也把自己越装越像,直到马嘉祺都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真的冷静。
血腥玛丽,一个恶名昭彰的女伯爵,一个残忍至极的女皇后,或者是一杯尝不出味儿的威士忌。
真身,真身到底是什么。
石柱里的嘶哑声不停,马嘉祺分不清这是笑声还是哭声了,他朝里面大喊——
“谁,是谁——”
“你是活人吗。”
笑声扯到嗓子眼暂停了一秒后拐了个弯,突然就变成了放肆的哭声。
它不是活人。
但是时间不会因为他判断出了什么就赦免他,滴滴答答的倒计时压迫神经。
他开始疯狂用手砸着石柱,“闭嘴——”
“你快给我闭嘴——”
手砸到石柱上痛的发麻,他双手卡在老旧石柱上的纹路里,做着明知就不可能成功的事情。他想徒手把石柱给掰开,但根本就不能实现。
指甲都被抠烂了,皮破了渗出血,红肿着做着无声的抗议。
【你的时间仅剩一分钟。】
机械声冷不丁一下响起,马嘉祺只觉头晕欲裂。
慌乱间他撞上了柱身,却看见柱身上的烛台在摆动着,火苗一丝一丝往高处窜,焰心带着妖艳的蓝。
火苗...
血腥玛丽的招魂仪式!
传说血腥玛丽的的招魂仪式的条件就是在漆黑的屋子里和有能反光的物体,更重要的是要有点燃的蜡烛!原地转圈或手捧蜡烛以施古魔法咒的姿势等待招魂仪式的回应。
马嘉祺噎了一口唾沫,以攀岩的姿态一手抓住柱身,一脚踩上卡着石柱上的纹路,另一只手拼命往高处去拽,试图把烛台拽下来。
在几次指尖触碰到烛台边缘却又未果后,马嘉祺调整了方向,踩高了一个身位,现在全身都以一个滑稽的姿势覆在柱体上。
他咬紧牙,暗自使劲。
指尖用力往里伸,终于能叩住烛台边缘。马嘉祺将自己半个身子疯狂往里面挤,让自己的身子更贴近柱面,想让手指能有力把烛台给拉下来。
当然遭殃的还有自己的耳朵。马嘉祺整个人贴上柱面,里面女人的嘶吼狂笑就挤在耳边。那悲凉的声音瞬间就可以吞噬下马嘉祺残存的理智,他只能死死用头撞着石柱让自己保持清醒。
血从额头上流下的感觉让马嘉祺清醒,但他宁愿用痛觉让自己清醒,也不愿意被这渗人的惨笑迷了心智。
终于,指尖可以紧紧抓到烛台了!马嘉祺用力往下跳,烛台也随之离开它的位置,它被马嘉祺捧进手掌中,几乎是以一种虔诚的姿态。
漆黑的屋子,烛台,还需要能反光的物品!
最理想的反光物就是镜子,但现在能从哪里找一面明镜?
系统给他的时间根本不允许。
情急之中马嘉祺再次赌了一把,他把烛台对向自己右眼瞳孔,默默回想着刚才自己大脑里搜刮出的仪式过程。
瞳孔,瞳孔也能算反射的吧。
他捧着烛台慢慢转身,火焰离自己的眼球很近,近到马嘉祺泪流不止。热感充斥着神经,他开始转第一圈,第二圈...
在第三圈转完时他余光瞄到石柱上隐隐约约散发出蓝光,这个光的颜色既然和焰心的颜色一模一样!
马嘉祺双手一抛,将燃烧着火苗的烛台扔向发着蓝光的石柱。
漆黑屋子里的时间好像都一瞬间静止住了,火焰摆动在马嘉祺眼里都像是被放了慢倍速一样,他可以清晰看见每一瞬的细微变化。
烛台并没有砸到柱身后落在地上,而是被蓝光给吞噬进去了。
没了火焰的照明,整个漆黑的屋子变得更加恐怖,唯独一点蓝光在嘲笑他的无能为力和对黑暗的恐惧感。
就在马嘉祺认定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蓝光突然一点一点的扩大,开始包揽住整个柱身。而被蓝光吞噬过的地方,都开始变得透明,肉眼都可以看见里面的情景。
整个柱身都消失不见了,而所谓柱身根本就是一个空心的障眼法。没有所谓的血腥玛丽女伯爵,更没有循环播放的录音机。
马嘉祺把头往里稍稍探去,里面光线虽说还是昏暗,但比起刚才简直是亮成天堂。他隐约看见有一个身影躺在监狱围栏般的地方,好几根带着细小尖刀的铁棍交叉扼制着那人的身体,那人就以大字型被禁锢在地面上。
只是这身影怎么这么熟悉?
马嘉祺想走过去一探究竟,耳返里再度传来那冰冷的机械女音。
【1号选手马嘉祺,成功通关活死人副本,您将获得道具——静止镜。】
没从死里逃生的一关走出来,更来不及思考这究竟是什么奖励,他就看见和他头顶平行的地方凭空出现了一圈白光。
他伸手去抓,从白光中抓出了个物体。
一个圆形的迷你镜子。
他没有任何头绪,只能先把镜子揣进兜里。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低头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血渍给蹭花了。额头上伤口的痛感也来的很是时候,马嘉祺这才明白刚刚的自己是有多狼狈。
这才一个副本,自己就差点死在那里了。
他躲在黑暗里深呼吸吐出一口长气,让自己保持着队长的冷静继续往有光的地方走。同时他的大脑也开始疯狂思考着这个所谓的游戏是不是个巨大的阴谋。
如果刚刚的自己到时间了还没完成任务,自己真的会被系统处死吗,真人世界里的自己也会消失吗。
疑问太多,现在根本找不出答案。
等他走近了光线照射到的地方,他把手扒在栏杆之间,他几乎是第一秒就可以清楚地知道——这哪里是什么奇怪的人,这是他的耀文弟弟!
“刘耀文!”马嘉祺朝着被五花八门禁锢在地的人大喊。倒地的刘耀文似乎听见了他的呼唤,一只脚尖轻轻晃动了一下,铁棍上的刀片也反光一闪,又重新归于平静。
马嘉祺捕捉到了这一细微的动作,但他也突然明白,如果刘耀文茫然起身,必定会被这些尖锐的刀片刮得浑身是血。
“耀文,你不要动!”马嘉祺吼了一声,自己开始摸索着有没有能越过铁围栏进到里面的机关。
而躺在地下的刘耀文,喉咙早就干涩到发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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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碎碎念,
开始整理下这篇文稿,还是会照常更新为爱发电滴!
群像想搞好久了,希望能完成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