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成是太医院御医袁显途的长子,袁显途是安珏的主职太医,袁成打小就随父亲学医,加之两人从小就特别投缘,常年一起念书、练功,如此一来,袁成是安珏交情最深的好友了。
在没有外人时,安珏让袁成不必拘谨、无须虚礼;袁成也是把安珏当好友且了解他,才敢这般没大没小,成天拿他开玩笑。
“你不懂。”安珏撇撇嘴。
“我懂不懂不重要啊,重要的是江大小姐懂不懂。”袁成拉开凳子坐下,一脸看好戏地道,“嗤嗤,我都做好准备看一看今儿会上演两大美人抢夫君的戏码了。没想到,这戏台还没搭就散了。诶,不是,快说说看,你和楚二小姐处得怎么样,有戏吗?”
又一个飞杯!
安珏斜了袁成一眼,心想,以江钰竹的风格,还不拆了凤凰茶楼啊,怎会一走了之了?!
袁成摩拳擦掌地笑吟吟道:“两大美人都这么有你心,殿下,要不您开个庄,设个赔率,两大美人谁能登上三皇子妃的宝座,我来押个宝!”
再来一个飞杯。
袁成可不想再接飞杯了,就此告退,合房门之际在心里嘟囔着:说什么“三皇子温润如玉’嘛!嘿,你说我不懂,我看得比你通透,木头殿下!
我倒是不着急,好戏慢慢观赏。
安静下来了,安珏打开了花生糖的纸袋,拿起一小块放进嘴里,任由花生糖慢慢融化,糖浆淌入心间。
他再伸手在衣服里掏出了每日带在身上的锦囊,打开看看,里面只装了三样小物品:母妃遗留给他的玉佩、与江钰竹初见时她留下的一根乌发、一块绣着一对鸳鸯和江钰竹亲笔签名的手绢。
“江钰竹,钰竹。”他轻抚了抚手绢,轻声念道。
江氏织布坊和江府一左一右,分别是独立开来的大格局,中间隔着一片树丛,织布坊嘈杂的劳作声丝毫不干扰江府的静谧惬意。
对江钰竹来说,所谓打理织布坊,不过是托给了自家信赖多年的梁总管,自己只是每日关注个别要事而已,乐得自在。
“小姐,安公子来了。”一个门卫领着安珏进到了织布坊内院的一间屋子,汇报了一声便退下了。
只见江钰竹正在全神贯注地操作着一台织布机,这间屋是她专人使用的,不是工人批量生产的大织布间,只陈设着一台江钰竹专用的织布机。
“这么认真?”安珏来到她的身旁。
她头也不抬,不予理会。
“在做什么呢?”
“没看到吗,织布!”她斜了他一眼,手中的动作持续进行中。
“嗯,可我方才来的路上明明看到你在屋顶上坐着,你好像也看到我了。”他半蹲下来,唇角浮起浅浅的笑意。
“忙里偷闲一下不行啊?”她一脸理直气壮。
“那你已经连续三天不来练功也是‘忙里偷闲’么?”
“你可以告假不练功,我怎么就不可以告假啦?再说了,是你要闯关啊,又不是我要闯关,本姑娘爱不练就不练。”
“在理。”他自知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