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天空笼盖上了一层灰云。
江粒倚在窗边望着。有乌云就代表要阴天,要阴天就代表要下雨,要下雨就代表今天不用去上班。
第一滴雨顺着纱窗打在脸上时,江粒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今天是星期三,可以光明正大翘班,真是个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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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粒住的是小平房,六百块钱一个月,在偌大的西京已经是很实惠的价格了。
房间里只有一个电视,一张床和一套桌椅。床被江粒打理的很好,漂亮的小碎花被罩。椅子上规规矩矩叠满了衣服,桌子上放着一本旧台历和餐具。
江粒靠在床头抱着被,看着外面的雨景,很快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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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被吵醒,江粒原本想发脾气,却看到手机上硕大的两个字时清了清嗓子。
江粒“喂,老板?”甜腻腻的语气。
“江粒,你今天怎么没来上班?”
江粒“今天不是下雨了吗,我以为……”
“以为什么?这都几点雨早就停了!快点滚过来要不然别想干了!”
江粒“知道了老板。”
江粒叹了口气,认命的换了衣服。刚醒还带着起床气,临走前摔了一下房门。
没再回头,也就没看见闪着白光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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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这行几年了?”
又来了,又是这种问题。
江粒表面依旧笑盈盈,内心想把眼前人拧了头泡酒的心情都有了。
江粒“九年了。”
“你看起来很年轻啊?做这么久?”
江粒“是啊,不说这个,王哥,喝酒!”
灯影恍酬间,江粒也有一刻迟疑,自己的人生不该搭付在这里。
但也只是一刻,一刻很快就过去了。连同丝缕苦涩,融酒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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踉跄着扶着楼梯扶手出去,微凉的夜风吹的头脑清醒几分,霓虹灯牌散发着微弱光线。
今天的酒度数太高,江粒喝了平常一半的量就撑不住了,中间上个厕所才发现是被下药了,强大的求生欲促使她逃离。
大家都心里清楚,那群色狼等着她上钩,估计这会就跟在她屁股后面解裤腰带呢。
撑住,一定要撑住!
视线彻底陷入黑暗的那一秒,江粒落入了一个怀抱。
是熟悉的薄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