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考试结束，请考生立即停笔，请监考员甲收齐试卷和答题卡，监考员乙……”
按照广播要求，张一嘉放下笔坐直身子，等待监考老师收完卷子离开——这些个动作都已上演了无数次，而每一次，都会有不同的感受。
已是最后一科结束，张一嘉出来的时候还觉得有些不切实际，就感觉脑袋里面突然什么都没有了，全是空白，就如昨晚强行记住的那些知识点，现在也一个都想不起来，甚至复习时那段压抑的时光都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从考场出来，有人竟开始迫不及待对答案，对了的人兴奋错了的人懊悔不已，也有人一出考场就开始止不住地哇哇大哭……
那一刻，什么都结束了，什么都已尘埃落定。
男生僵硬地来回走了几圈，后来终于难以抑制地开始在操场上狂奔，继而放声大笑，可过了一会，张一嘉又停了下来，他站在操场上跺了跺脚，抬眼望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食堂、寝室、教学楼……之前那种兴奋感又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怅然若失
是这个意思吧。
男生慢悠悠地顺着道路又走回了教室。
在外校考试专程接送学生的公交车还没回来，此时教室也只有零星几个人，都坐在位置上发呆，也不说话。桌上已经发放了志愿填报指南，张一嘉现在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他随意翻了翻，看见字小得跟苍蝇似的瞬间头疼，眼不见心不烦地丢回书包里。
……
没有什么要说的，真正要说的在考试前都说完了。张一嘉父母来得早，收拾好了东西就等张念城回来，在母亲强烈要求下，男生不情不愿地站在学校各个角落里拍照留恋，等忽悠完张母，公交车也回来了，他上前和他哥、邢谷拥抱，张念城还是一如既往地云淡风轻，邢谷跟在后头没吭声但感觉考得也算不错。不过他还是没看到李小怡，或许女生提前走了也说不定……
想到这，张一嘉抬手捏捏鼻梁，难得有些烦躁。
……
“哥，现在可以说了吧，我考完了。”有求于人，“哥”可不是轻易能喊的。
明显已忘了这茬的张念城一愣，没想到自家傻弟弟还惦记着这事，犹豫了一阵觉得还是全盘交代了好。
这样你好他好我们大家都好。
听完，男生出乎意料的冷静，原先张念城还怕这事给他弟带来不小的情绪波动，而此时……
张念城跟做贼似的，心虚地瞥了眼男生快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暗道不妙……
他莫非是伤心傻了吧。
鉴于他只有一个弟弟，傻了就没有了，张念城搜刮了脑子里所有可以安慰人的话，干巴巴地说：“你也别在意啦……嗯，女生嘛，有点脾气也正常，你也不理她了呗……”
听着恋爱经验为零，还没发现问题所在的哥哥瞎叨叨，张一嘉默默翻了个白眼，就差伸手捂住他的嘴，毫不留情地打断：“我早就猜到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
闻言，张念城讪讪地闭上嘴。
男生垂下手默默地站在墙角，看不清神色。你说完全不放在心上，这也不切实际，可又说完全放在心上也不至于这么冷静。他此时心很乱，如果可以，张一嘉真想变成QQ状态下的隐身模式，在别人看不见的情况下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大吼大叫。
晚上还要一起去吃散伙饭，他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李小怡。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