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白浅软软地赖在榻上,百无聊赖。听得有人敲门,懒洋洋地撑起身子走上前去。一开门,只见那玄女咬着下唇,楚楚可怜地看着自己。
“你来干什么。”白浅冷冷出声,实在懒得与她多废话。那玄女却径自跑到房中直直跪了下来。白浅睨了她一眼,冷笑一声,缓缓向前走着,“怎么去了一趟翼界,学会跪着说话了?那你跪着吧。哎,要跪到底才显得诚心啊。”
玄女神色悲怮,带了哭音急急开口,“阿音,是我鬼迷心窍了,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其实,我心里是愧疚,始终无法放下,是我欠你的。如今这一切也都是我自作自受。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白浅神色淡漠,“你以为你深夜来这儿哭一哭,就能算得了你这笔烂账了吗?!”
“阿音,你既然不肯原谅我,为何又默许他们将我救回来…”
白浅瞟了她一眼,理了理衣袍坐到榻边,“救你的人是大师兄,默许的人是师父,与我有何干系?” 说着,便微微蹙起眉头,“你自己说,你昔日的所作所为,当不当得狼心狗肺这四个字!”
“司音,你不能对我如此绝情!”玄女一边说着一边跪走向白浅。
“你别过来!我若真是绝情,当日就该一刀砍了你!今天救你的人是大师兄,是因为他心肠好。我告诉你我眼里容不得沙子!我奉劝你,他日你伤好了,赶紧滚出昆仑虚!”白浅说着冷笑一声,“免得哪天我多喝了两杯,找你讨个因果报应,谁都拦不住!”
一手拿过一旁的玉清昆仑扇,不等那玄女开口,冷冷丢下一句“你跪着吧!”,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出了房门,便见令羽负手而立。“九师兄?” 白浅把玩着扇子,努着小嘴走到那人身旁,“没想到九师兄也有站墙角,偷听别人说话的习惯!”
令羽淡淡一笑,“绝非偷听。我来是想通知你,师父明日午后便要去天宫点兵。”
“这就要开战了?!”
“不错。我与子阑同师父正面迎敌,其他师兄弟各自领兵,防范于翼族与天族的交界各处。师父特别交代我,让你留在昆仑虚。”
“什么?师父不带我出征吗?!”白浅闻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令羽轻叹一声,“你是师父最小的弟子,且师父平日里一向是最疼你的。而且昆仑虚也总得有人守着。你呀,就在此安安心心的等我们大战归来吧。”
白浅微微蹙眉,“不行,我要去找师父!” 说完便将令羽丢在原地急急向墨渊房间走去。
房内,玄女面色阴冷,眼里满是狠戾。
看着司音摔门而出的背影,不禁想起自己的大婚之夜。
刚与离镜回到翼界,便被捉住押回了大紫明宫,险些被那翼君夺了性命。若非自己献出巧计,离镜又怎能被轻易放过?然而洞房花烛夜,他却将自己灌得烂醉,碰都不碰自己,满心满眼都是那司音!
待门外的两人走远了,便径直来到大殿。
‘ 你大弟子瞧不起我,死活都不肯娶我。你十七弟子也瞧不起我,让我跪地,羞辱我!没关系,这些都没关系。墨渊,今夜我就要当着你的轩辕剑,拿走你昆仑虚的阵法图,让你们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