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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他说这句话，佟绥都以为他喝醉说的浑话.
但是这对她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刚开始在一起的那些年，蔡徐坤也总是喜欢改变她.
不仅要她扮相像夏犹清，还要她学她的性格，说话语气.
如果放在以前，这点小要求佟绥自然是放在心里，隔天就会去把这颗痣点掉.
再去做那个他喜欢的布偶傀儡.
可是她现在心底里泛过苦涩，看着男人装作深情的模样，看过他的眉骨，看过他薄情的唇.
佟绥“我可不可以不点？”
她语气淡淡的，但却扫过了蔡徐坤的心面.
他蹙眉，似乎是觉得她今天拒绝的太多了.
蔡徐坤“留着它做什么？”
那种不以为意的态度才是真正的凶手，狠狠地把她心脏戳穿.
佟绥听后，轻轻摇了摇头.
佟绥“至少能证明我还是佟绥，是那个与夏犹清不一样的人…”
换作从前，她是不说的.
因为他会生气.
蔡徐坤“你说什么？”
佟绥可以看到他眼底的厌恶和排斥.
一个和自己朝夕相处的人，躺在一张床上的人，怎么会这么对待自己？
这么多年，就像是一场梦.
什么时候这个梦会醒呢？
佟绥看着他的眸子，发出的字音连她自己都听不清.
佟绥“这颗痣是证明我最好的方式，你也能分清我，如果点掉…”
你还能分清我们吗……
下一秒，那双大手就顺着自己的脖子掐了上来，没用力，但也确实让她难以喘气.
蔡徐坤眼眸迸发出愤怒.
蔡徐坤“我能分清，无论你什么样子，哪怕是和她一模一样我也知道你不是她！”
是了，她从来不是她.
但是她从未乞求成为她，也不甘愿成为她，他这么说，就是认定她想成为夏犹清了！
佟绥的生理泪水不由得流出来，她真的很怨恨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决定.
为什么当年一意孤行.
蔡徐坤“佟绥，你给我听好了，不要妄想成为她，世界上没人可以成为她！”
苦涩.
真的很难受.
蔡徐坤死盯着她，可他却感受到佟绥颈部动脉的跳动，她的脸憋的有些红，那双眼睛也早已藏满了哀戚.
他心脏猛的一抽.
下意识松开了手.
佟绥“我没有！”
佟绥大喊着.
她要证明什么呢？
证明一开始自己的决定是个错误，任由蔡徐坤一个人堕落？
不可能，因为她喜欢他，所以不可能证明.
可是她所有的一切得到了什么？
是一句句讽刺，一声声嘲笑，一次次的警告和厌恶.
她这样过了十年.
她眼眶红红的，声音就算是吼也没有很大声，但却真真切切的被蔡徐坤听个清楚.
佟绥“我从来没有想要成为她，是你！一直是你，你要让我变成她…我不想，我从来都不愿意！”
说到后来，嗓子哑了.
佟绥感觉喉咙里的腥甜，可她却狠狠地咽了下去.
佟绥“我是佟绥，这十年我只是佟绥，是你把我当成了他，错的人从来都不是我…”
她说的是对的.
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吵架过，因为佟绥的隐忍迁就，无论他说什么，他提什么要求，她都不会拒绝.
所以这一次次的伤害，一次次的凌辱，不过是仗着她喜欢他.
仗着她性子好.
可是蔡徐坤却忽略了一点.
为了他，佟绥可以变成任何样子，但是爱是清醒的，谁也不愿意在对方的眼里是另一个人的影子.
爱又如何？
只不过披着虚伪的人皮.
蔡徐坤“别说了.”
蔡徐坤声音依旧冷冽.
似乎是无论佟绥说什么他都可以当做没听见，也不会往心里去.
但是，情绪也不总是容易被掩盖的.
蔡徐坤“你当初来到我身边，难道不是你主动的？”
他在质问.
就像在说，你主动来到我身边，现在又装出这一副像他对不起她的样子来给谁看？
一切的一切怨不得旁人.
佟绥不去看他，她感觉像要窒息般，胃不合时宜的剧烈疼痛，可她却觉得心脏明明更难受.
心放在了刀尖上.
被刺痛的鲜血淋漓.
对，是她咎由自取.
都是自己，她怨不得旁人.
她忽然觉得眼前一片晕眩，手颤动着，似乎是疼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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