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乎,还有一条生路的。
或许这条路,先花神也早已猜到了。
跟随着记忆之境时间的快速流转,承霄见证了先花神曾经凡世的惨烈一世。
是与运簿上所记载的完全截然相反的一世。
被那女子极度厌斥,诬陷,被战神凡身逐渐厌弃,疏远。
可偏偏就是一声不吭,独自承受所有。
记忆也有流逝了大半,少年天帝见证着一幕幕的出现,又一次次的谢幕,愈发尖锐的矛盾在不断形成,最终走向不可控的方向。
寒冬·边疆
“楚副将!我老刘虽是个粗人但也还算是明辨忠奸!将军他如今就是,就是大粪糊了眼去相信个外人!!”对于一次次的被厌弃被诬陷,身为副将的楚摇光似乎并无多大触动,反倒是下面的一班子弟兄替她急红了眼。
“……”
“都是女儿家心思罢了,随她去。”
她愿意放弃这段姻缘,因为她心中想守护的并不是只有这么一人。
虽是降生于盛世,但这片繁华却依旧要有人守护。
否则,很快,很快,就会因为纸醉金迷而走向覆灭。
“如今只要将军不是全然糊涂,我都愿意拉他一把。”
见到刘偏将脸上恨铁不成钢的神色,楚摇光却是神色坚定道。
“诚然他是将军,但我为的却又不全是他,而是他身后的黎民百姓,刘偏将可明白了?”
舍一段无望姻缘,全百姓之安危,她不是不争,而是有更大的守望。
刘偏将哑然。
这姑娘是一步步如何走来的,他们许多人都是见证,他们先前虽也只是慢慢才敬重佩服起她,但却都只道是因着她对大将军的深情才追随至此境地。
可如今这一席话,却胜出了这军中的所有人。
刘偏将没再说一句话,只是俯首对着面前的楚摇光行了一记大礼,而后郑重地递出了腰间的一枚玄铁圆牌。
“心意我已知晓,但吞天营不可动。”
“番邦之事我已另有他法。”
轻轻推回了玄铁圆牌,楚摇光背过身去淡淡道。
刘偏将微微抬头,见她逆光而立并不知是何神色,而那散落在她身影之外的正午日光却刺的他双目微痛,好似一头猛兽般意欲将他剥皮拆骨吞入腹中。
“日光白雪晃眼,且遮遮,莫伤了自己。”
她的声音再次传入耳,将还在愣神的刘偏将的思绪拉了回来,但也是此刻,他看的真切,周遭的皑皑白雪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努力破雪而出。
是许许多多的奇花!
可这冰天雪地的!若无神迹又怎会无故生花!
他不可思议得揉了揉眼,但此景就好似昙花一现般短暂,也就这一息的功夫便又都已消逝不见。
陌生又熟悉的花,忽的就勾起了他埋藏在脑海深处的一些儿时记忆。
一尊精细的木质神女像,一手执剑,一手缠花,端庄神圣。
而那神女像手中的花,恰巧就是刚刚他偶然所见的那个模样!
刘偏将不解,茫然。
但少年天帝却是心中分明,这是神祇归轮回归位的前兆,不,准确来说,应是灵气外泄提前归位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