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汀母亲出事做手术瞒着顾依,顾依被霸凌自残也没有告诉洛汀,正是因为彼此深爱着,才会替对方着想,想告诉对方却又怕对方担心,这也许就是爱吧。
往后的每天,洛婷都会来租房给顾依伤口消毒,尽管很痛,但顾依不说。
他已经够忙了,我不能给他添乱。
——凌晨
凌晨的街上昏暗昏暗的,人们早就下班回家,只有几家店铺闪着微光。
洛汀抱着画板,走进一家饭店。
“老板还有饭吗?”
“都这个点了,打烊了打烊了。”
老板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他赶紧离开。
洛汀低下头,无奈地走出饭店。
短短几天的时间,一个桀骜不驯的阳光少年,变成了处处忍让唯唯诺诺的打工人。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他打开一看,是顾依。
“洛汀,睡了吗?”
熟悉的声音传来,细腻而温柔。
“没,最近状态怎么样?”
“好多了,安眠药也很少喝了。”
“那就好……”
洛汀找到一个公共长椅,缓缓坐下。
“你在那边怎么样啊?”
洛汀看看自己粗糙的双手,身上破旧的衣服,瞬间红了眼眶。
“挺好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洛汀握紧双拳,看向远方来来回回的车辆。
“还需要一段时间,乖,在家待着,别乱跑。”
“好吧……”
这时,洛汀的肚子开始发酸,一天没怎么吃饭的他,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挣的钱,还是忍住了。
“洛汀?”
“嗯?”
“你这两天怎么不太对劲?”
“有么?”
“怎么听起来这么虚,你怎么了?”
顾依情绪激动起来,心急如焚。
“工作太忙了,忘了吃饭。”
洛汀看着远处已经打烊的饭店,心里很是苦楚。
……
顾依当然察觉到洛汀的不对劲,第二天就去工作室找赵丞,询问洛汀的下落。
“赵丞,洛汀到底在哪?”
“他……他在上海”
“好端端的去上海干什么?”
“他母亲在那边要做手术,他连夜赶回去的。”
“那他呢,他怎么样?”
顾依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应该在在挣钱吧,毕竟手术费不便宜。”
“那天我给他打电话就察觉到他不对劲,都是他自己扛着……”
顾依突然想到了什么,还没打声招呼转身就走。
“嫂子你去哪啊?”
“回家。”
顾依回到家拿出钥匙,打开柜子密码锁,里面是两张银行卡。
一张是父亲每个月给的抚养费,一张是自己那幅得奖的画的奖金。
她算了算这几个月的开支,消费不算高,要继续努力,能多帮他分担一点是一点。
她又找出了自己的几份旧画稿,应该能卖一些钱。
不知为何,自从知道洛汀的事情后,顾依就好像有了动力,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画画,挣钱,不让他担心。
顾依尝试着在各大杂志社,出版社进行投稿,没过几天,竟有一副名为“生不如死”的画被三个出版社激烈争夺,出价十分高昂,从最开始的五百涨到八百,又从八百长到一千五,最后定格在了两千元。
顾依在顾老师的推荐下,选择最朴实,但又最有商机的中华杂志社。
这幅画创作于顾依的低谷期,是她第一次割腕后画的一幅画,以灰黑色打底,画中女子身穿白色连衣裙,绝望地躺在床上,鲜红的血从手腕上流到地上,浸透了衣衫,看着就让人心生寒意。
看着这幅画,她有些感慨,曾经死了无数次的她,如今竟然如此简单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