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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小环回归

杀王弩

  “玉儿,到处找你呢?原来你和果果躲在这间屋子里说私房话?……哎……新娘子不能乱跑的!把盖头盖上……你拿刀干什么?……”李玉娇和柳飘红都跟在小玉后面追着。

  船道的入江口,有洋人的小艇划了过来,小艇上有五个海军士兵和一个大清人的通事。

  “干什么的?这是私家船道,非请勿进!”洵四放下了船道口子上的栅栏门,他把洋人的小艇拦在了外面。

  一个洋人叽里呱啦的讲了几句外国话,那个中国人的通事便说话了:“大英帝国海军,德伯纳公爵号上逃跑了一个艺妓,这位尼莫中士说他看见那个清国女人向这个方向游来了,他要你们交人!”

  “大清女人?……交什么人?既然她是逃跑的就是不愿意了!算了,她欠你们钱吗?欠多少?我们赎她了!”

  一个艺妓而已,洵四想着自己也许有这个能力,实在不行在场哥几个凑一下也能救人。

  “欠什么钱啊?”通事一声冷笑,也没和洋人翻译勾通,直接对洵四说道,“洋大人玩女人还要钱吗?”

  “随便抓的呀?”洵四吃惊地问道。

  “能得到洋大人的宠幸是她们的荣幸……”

  “那你们滚蛋!”洵四怒了。

  “别别……”同洵四一起守水道门卡的县衙捕头王左急了,他连忙向洋人赔不是,“通事大人,麻烦你告诉洋大人,我们马上回村去给他们找,尽快把人给他们送出来!”然后转身紧张地对洵四说道,“老弟啊!这事涉及到洋人,不可草率啊!……你别急着和人闹僵了啊!我马上去报告正在村里喝酒的何大人,一切由他定夺!”说玩,王左一溜烟的跑着回到了村子里。

  通事这才对洋人哇啦哇啦的讲了几句洋文。

  洋人们听后显出气愤的样子,他们骂骂咧咧的划着小艇靠岸,然后咿咿呀呀的叫着跑到了岸上,然后要强行从陆路往村子里来。

  “洋大人说,交不出来他们逃跑的那个艺妓,他们就要到村子里去另外抓几个回去凑数……”

  “这还了得?……兄弟们,打他狗曰的!”

  洵四发话,好几十个伞帮兄弟围了过来。

  “你们要造反啊?这是洋大人……”

  啪,洵四一个耳光就把通事打进了水里。

  咔咔……,洋人们在紧急的拉着枪栓。

  伞帮的兄弟们个个都是反应敏捷的好手,他们早已踏步冲到洋人的面前,对着他们就是咚咚咚的一顿爆锤。

  枪在发枪之前就被夺了,五个洋人在几十个清国人面前被打得嗷嗷大叫。

  终于停了手,此时,五个洋人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他们哆嗦着往小艇上爬。

  “完了!得罪了洋大人,你们死定了……”通事从水里爬起来,他的半边脸都肿了。

  “小姐好!老大好!……”

  这时候小玉和糖果也来到了江边,伞帮的兄弟们都在向她们行礼问好。

  “怎么还让他们跑啊?杀了这帮畜牲!”糖果发了话。

  “杀……”洵四大喊一声,几十个伞帮兄弟扒出了剑,蜂涌着跑到江边,洋人们还没有离岸,包括那个通事,他们在惊恐之中被刺成六个蜂窝……

  “剑下留人……剑下留人啊……”

  何其锋带着大大小小的十几个官儿,还有五百守备军、两百捕快这才赶到,他们大喊着剑下留人,可是还是晚了,他们只看到六具血肉模糊的躯体在江面上漂浮着。

  远处,军舰上的瞭望塔上似乎也看到了这边的情况,哞……,铁船响着汽笛,转舵斜帆地往这边开过来了。

  “完了……完了……大祸临头了!”何其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江边发生了事情,所有宾客都跑来了江边看情况。

  “大家快跑吧?大祸临头啦!一会儿洋跑一响,这里就寸草不生啦!”何其锋大叫着。

  “何大人,你可是五品大官啦!顶不住吗?”

  “五品官算个啥?看清楚,这是洋人的军舰,德伯纳公爵号,当今世界最先近最庞大的军舰,上面都是洋人大兵,前段时间,天津死了一个洋人大兵,那连亲王都得下跪赔礼的……禾儿快跑!再不跑就完了!”何其锋突然对他的女儿何禾儿大叫着,

  “爹,你呢?”

  “爹跑不了了!一会儿拿住罪魁祸首,再给洋人下跪认错,或许还有救……”

  “来呀……守备军和三班捕快听令,将反贼万飞一家大小全部拿下!”

  何其锋说翻脸就翻脸,刚刚还是来恭贺新婚的贵宾,马上就抓捕人犯的“清天大老爷”。

  “找死?……伞帮的兄弟们听令,玉小姐万福金安!但凡有对玉小姐不敬者,杀无赦!……”倪邱也同时发号。

  “玉小姐万福金安!但凡有对玉小姐不敬者,杀无赦!”

  伞帮五百兄弟齐声和唱,气势震天,五百官兵和两百捕快吓得全把兵器丢在了地上,他们抱着头蹲在地上无人敢动。

  “万小玉,你当真要反啊?”何其锋急大叫着。

  “看清楚?”糖果拿出来一枚特殊的令牌,“这是曾大人的令牌,见牌如见大人,湖广之地,只要是曾大人的兵,我可以调动!……所有守备军和所有捕快都听令,准备战斗!……洋人的脑袋也是肉长的,它不是韭菜,割了它也长不起来!”

  “你……没想到曾大人竟然把这兵符都给你了!”何其锋叹了一口气,“长沙守备何其锋得令!”行了一个半跪抱拳的军礼,然后又说道,“玉小姐,曹大人,洋人船坚炮利,我们这区区几把刀剑是耐何不了他们的,只有徒增死亡罢了!”

  “带着你的人疏散宾客民众!”小玉说道,“这仗不用你们来打,一切后果我们来担着。”

  “跑不了的!”何其锋叹道,“你们看船向这里开过来了,洋人的机关枪能打一千八百步,又是密麻麻的,整个三湾村都覆盖完了!跑哪里去啊?就是你们家的铁船也载不住几颗加农炮的炮弹炸呀!”

  “老村子,老村子里以前家家户户都有红薯窖的……倪邱,快,把所有人都转移到那里去躲起来!……”

  “走走走……”

  宾客很多,但伞帮的兄弟也不少,他们散开指挥着人们往老村的地窖里躲。

  “把船上的人清干净,洋人肯定会用重炮轰船的!”小玉加了一句。

  后天来穿着大红的新郎装,骑着马急奔而来。

  “你这么早来干什么?还没到时辰呢?回去绕村去?”小玉责怪着。

  “家里有事情了,还绕个啥?”后天来因是新郎官,他今天也没带兵器,他的长弓铁箭及金丝软甲都是和小玉的那些东西放在一起的,此时,他也是顺手找了一把普通的单刀来。

  后天来、小玉、糖果、水妹、李小翠、李子健、李玉娇、柳飘红、戒凡、荷花、关天星等几个关系和小玉亲近的都在江边田沟里爬着,她们在等洋人上岸后与其近身搏杀。

  “展伯伯,你也走啊!”展八方也提了一把菜刀来要和小玉并肩作战,被小玉大声喝回去了,“翠狗儿荷花草儿,你们带娃的也走……”

  展八方这才急急地往老村子的放向跑去,正碰上从船上下来的朱细妹,只见她背着已经三岁的朱平安,一手提了一个大包裹。

  “你刚才到哪里去了?”展八方拉住了她问道。

  “洋人开炮,打到船上会起火的,小玉和天来的这些动西有很多见不得火,一会儿打沉了也不好捞……”

  噗噜噜,一只鹞子从朱细妹手上的大包裹里飞了出来,它的嘴上叼着一个鸽子蛋大小的镂纹金球,两只爪子上合力抓着一把小刀。这把小刀样子很是普通,朱细妹刚才收捡的时候就差点不要。

  鹞子的小笼子和这小金球是黄金做的,很是贵重,她这才收捡了起来,只是没想到这只小鸟能自己打开笼子钻出来,还顺走了两样东西。朱细妹失笑,她对展八方说道:“小玉是个鬼精灵!没想到喂养的宠物也鬼得很啦!”

  军舰上的洋人没有立即开火,他们用望远镜看着村里东躲西藏的村民感觉好玩,船上的瞭望台高出江面十几丈,居高临下,在村子中间的范围内他们看得很是清楚……不对!那些村民跑着跑着竟然消失了!……草丛、屋墙能挡得住机关枪的射击吗?他们这样想着,于是,军舰上的十二挺机关枪就响了起来,哒哒哒……十几分钟时间,几万发枪弹都打了出去,倾刻,三湾村一片狼藉……

  枪弹从头上嗖嗖的飞过,小玉她们根本抬不起头来,洋人的枪弹太多了,他们似乎永远都打不完。

  轰轰……洋人还是发射了加农炮,因居家过日子,船上的可燃家什太多,万家大院号倾刻成了一个火球。还有几炮打在了船侧水线边,那里开了几个大洞,眼看着火船也一点点下沉,最后整个铁船都完全沉没了。

  叮叮咚咚,江面上突然响起了一段琴声,凤求凰!小玉很熟悉的曲子……不仅仅是曲子,还有乐器,铁琴古瑟!小玉一阵惊喜,是她的妹妹小环回来了!

  “哎呀!妹妹,危险!”小玉忘乎情势地爬了起。

  “小姐(玉儿)小心……!”

  身边的人大惊,生怕小玉被乱抢击中……但是,枪声却突然停了下来,众人都探出了头来。

  远处,江面上有一艏只有德伯纳公爵号三分之一的洋轮船开过来了,那艘船好像也是洋人的军舰,它上面只有一门加农炮,两挺机关枪,甲板上的人也不多,稀稀落落,不及德伯纳公爵号的一个零头,帆布上画着一只巨大的人头鸟图腾。

  可是,德伯纳公爵号却很是害怕的样子,它打出了白旗,并给小船让出航道……小船还在压过来,它再让……,最后,德伯纳公爵号甘脆撞破了万家大院号船道口的栅栏门,小船还在过来,它把大船直接逼进了万家私人船坞。

  小船跟着撵了进来,把德伯纳公爵号逼得动弹不得。

  藏在地窖里的人们见枪炮都停了,他们陆续的爬了出来,见洋人的船已经进了万家船坞。

  “糟了,洋人打进村子里来了,地窖是藏不住的!他们会搜,搜到了就是瓮中捉鳖……快往村子外跑啊……”

  不知道是谁在这样喊着,有不少的宾客都跟着跑了。

  “不要慌!洋人挂白旗啦!他们投降啦……”

  竟管有倪邱的劝阻,那里还是跑了一百多人。

  “妹妹……妹妹……”

  小玉对着小船上大喊着。

  “姐……”

  一个穿着洋装的婷婷玉立的大姑娘,站在甲板上向小玉挥手。

  一个身高两米四左右的巨人在安放跳板,小环顺着跳板跑下了船,扑进小玉怀里撒娇。他的后面跟着下来二十多个奇奇怪怪的洋人水手,他们个个高大威猛,长相彪悍,其中还一个两米四左右的黑巨人,有一黑一白的两个两米一二左右的女巨人。

  小环刚才弹的琴在那个白人女人手上,她像是专门为小环提琴的丫鬟。

  “葛芮丝、杰安特、格鲁姆、玛格丽特……”小环指着身后的一众洋人给小玉介绍着。小玉说的都是音译汉字,听起来有些奇怪。

  打了招呼后,那四个巨人很自然的均匀地排在小环左右和后面,他们像极了小环的保镖。他们每个人都带着大得出奇的兵器。配合着高大的身躯,给人一种巨大的震撼力。

  那边,德伯纳公爵号上也搭了跳板,上面下来三百人,船长、炮手、机枪手及其它船员水兵,一个不少地下来了,他们个个双手抱着头走到小环面前。人头鸟号上的两挺机关枪随即也移动着枪口,它们都指向这三百号海军大兵。

  小环对他们讲了几句洋文,然后拉着小玉的手继续说话 。

  “没空搭理他们,就这样站着吧!”小环这样对小玉说道。

  “下官长沙府尹何其锋见过几位大人!”何其锋带着十几个官儿来给山姆、黑格等几个人行礼。

  山姆和黑格听不懂汉语,只是摆手,然后指了一下小环的方向,意思是让他们找小环。于是,一干人又来到小环的面前,恭恭敬敬地给杰安特兄妹行起礼来。他们以为,这两个巨人一样的白人便是这些洋人的老大了。谁知杰安特和葛芮丝都后退一步不理他们。

  “二叔……”小环远远地看到了坐在轮椅上万飞,叫着,跑着扑了过去,然后爬在他身上哭。

  “玉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啊?你是不是和这些洋大人搭成什么协议?”何其锋问小玉。

  小玉也没有理睬何其锋,她忙着去给那个还一脸懵的万飞解释去了。

  “爸爸,她就是小环!她留洋回来了!”

  “小环?!哎……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万飞眼里也噙着泪花。

  “姐,我们家还有些什么人啊?”小玉问道。

  “这是娇姨……这是红姑……”

  “娇姨我认得,三年前见过!”

  “这个是五叔……灵儿姑姑……仙儿姑姑……六叔……六婶……七叔……七婶……”

  小玉慢慢给小环介绍着。

  “这个好看的哥哥是谁?”小环见后天来一直在小玉旁边。

  “你姐夫,后天来,今天成亲的!”

  “今天成亲姐夫后天来干什么?不就赶不上了吗?”

  “哈哈……”众人一阵大笑。

  “姐姐今天成亲,你姐夫的名字叫后天来!”

  “哇!”小环大叫,“刚好赶上哦!拜堂了吗?”

  “娣儿……”人群中走出来赵耀宗。

  “耀宗哥哥……”小环像乳燕还巢一样扑了过去。

  “耀宗哥哥,你还活着?啊……太好了……”小环激动得都哭了。

  “活着,活着……你也没事哈?”

  “可是教父没了……爷爷也没了……”小玉伤心地说到。

  “你些年你都是怎么过的啊?当年,你是怎么脱困的啊?”

  “说起来就话长了……嗯,好长好长哦!”

  “你养父母,展家爹娘也来了!朱婶子还给你生了一个弟弟呢!都两岁多了!”

  “哦?是吗?……爹……娘……”

  展八方和朱细妹却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小玉拉着小环在整个三湾村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人影。

  “展老爷朱夫人刚才大船上救火都有他们的……去哪里了?……”倪邱说道。

  “走啦!走啦!”柳飘红说道,“死里逃生,走了一百多个客人呢!他们兴许是被吓傻了!……展大哥和朱嫂子也在这些人中……”

  “好可惜哦!”小环失望地道,“差一点点就见到他们的了,怎么没说上一句话就走了呢?……嗨……”

  山姆问小环怎么处理德伯纳公爵号上的那些船员。

  “姐,这些人怎么了?他们在攻击我们三湾村吧?这万家大院号铁船都被他们打坏了!”

  “倪邱,从我房里救出来的那个人呢?”小玉问道

  不一会儿,倪邱从一个地窖里带出一个女人。

  “畜牲!这些洋鬼子是畜牲啊……”当着众多人的面,女人指着德伯纳公爵号上的船员控述着。

  这时候,黑格几个人也正从德伯纳公爵号的底仓里解救出来十几个被囚禁的中国女人。

  “姐妹们,别怕,说说,你们是怎么到这船上的?我们还你一个公道!”小玉对她们说道。

  “小姐,你得为我们做主啊……”十几个女人一齐向小玉跪倒。

  接着,女人们便开始了对这些海军屠村抢人的罪行控述着,他们穷凶极恶,手段残忍,令人发指……

  “多格纳!皮尔斯!开火……”小环已经大叫着对人头鸟号上的机枪手下着命令,嗒嗒……,两条火舌窜了起来。

  “塞壬,你这恶魔……”德伯纳公爵号上的船长骂了半句,一颗机枪枪弹就射穿了他的脑袋。

  嗒嗒……,三百个人,不够两挺格林机关枪两个弹夹。

  看到小环冷戾的眼神,小玉、万飞和赵耀宗都欣喜万分,“小环,你的恐血症好了?”

  “三年前就好了,这些年一直在读书呢!……嗯,艾丽丝阿姨是我的老师之一,她没回来,怕见到二叔!……”

  “塞壬”?看了看葛芮丝手上的中式铁琴,又看了看人头鸟号上的那只人头鸟图腾,何其锋若有所思,好像听一些留过洋的人回来说过,这两年在大西洋上出现了一个海盗之王,她的名字就叫塞壬,“你会先听到一曲美妙的琴声,然后就是海妖突然跃上你的船,人杀光,船只被劫,不管你是商船还是军舰……”

  “塞壬小姐,下官何其锋率湘地各界欢迎你的大驾……”

  何其锋又向背着铁琴的葛芮丝行礼搭话。

  “哈哈……”何其锋的举动引来二十多个洋人的大笑。

  何其锋担心洋人们听不懂,把一同来喝喜酒的贾商续和贾商永兄弟拉了过来,“你们两个转告一下这几位洋大人们,他们今天在这里杀了洋人,这……还请大人们回头给总督大人那稍个信函过去说清楚,不然下官这颗项上人头就保不住啦!”

  不等贾家兄弟开口,小环笑道,“何大人放心,有我船上的那个人头鸟在,它就是天王老子也不敢找上来!一艘军舰而已,姑奶奶这两年炸得多了!”

  “妹妹,你经常这么干啊?那洋人官家不找你麻烦?”

  “洋人的海盗是合法的,只要不在他们近海闹事,在外干什么他们都不管,回玛头只管交税就行!”

  “哎!”云仙儿大喊着,“时辰快到了,小玉和后天来还拜不拜堂啊?”

  “拜啊拜啊!”小环高兴得跳起来,“咱家的万家大院号毁了,但这个德伯纳公爵号和它是一模一样的!只是多了两管大炮、四管中炮和十几挺机枪而已!就在这艘船上来吧?”

  “锣鼓敲起来……锁呐吹起来……鞭炮放起来……婚礼开始……”糖果大叫着。

  “这……这婚礼见了血……会不太好吧?”柳飘红担心的说道。

  “有什么不好的?我在杀戮中生杀戮中长,现在在杀戮中成亲,也算是完美……”说着,小玉自己把红盖头盖在了头上。

  噗噜噜,小灰落在小玉肩头,它的嘴里还叼着那个金球,爪子上还抓着那把小刀。

  小玉大喜,“小灰,蛛儿?……我还以为你们两个被淹死了呢!哈哈……”小玉急忙把装着玄蛛的那个金球盒子塞进了头发里,把小刀悄悄地揣进衣兜里,并对小灰吹了一声口哨,“玩去吧!”

  吱吱吱,小灰叫着飞向了天空。

  “泥鳅,叫几个人把地上这些洋鬼子扔到江里去!”糖果大喊着。

  ……

  咚咚咚……,小环在拍着小玉和后天来的房门。

  “姐!姐夫,快起床啦!今天第三天了!你们该回门了……”

  “死丫头,天还没亮呢!”

  小玉埋怨着,把被子拉过来捂着头。

  后天来却麻利的穿戴整齐。

  “起了吧?今天第三天了,咱们该回门了……说好了陪着妹妹一起回一趟白水无名村祭拜石家父母的,小环是急这个呢!还有那天展伯伯和朱伯母走得匆忙,和妹妹都没见上一面,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她还急着回来再去窑村的!”

  “哦?……哦!”小玉这才爬起来洗漱穿戴。

  “宝山哥、草儿嫂子,起床了……”

  “五叔五婶,起床啦……”

  “六叔六婶,起床啦……”

  ……

  小环挨个敲打着房门……

  餐厅仍在池塘边的大坝子上,小环早已经把一大家人都催起来了。当然,厨房她催得更早,这时候饭菜都开始陆陆续续地上桌子了。

  万家、李玉娇、柳飘红、水妹、糖果、秦宝山、草儿、烛龙、云灵儿、青狼、火虎、李子健、李子健……所有家里人和住宿在船上的远程亲朋都在一起吃这顿早饭,不是婚礼正酒席,加上小环带回来的二十多个洋人,也有七八十来人了。,

  “猴子,你小时候不是这样子的!我在想你到底是不是我们家的那个小环哦?莫不是……冒名顶替的?”

  “嘿嘿,”小环笑着道,“如假包换!你拿镜子照照?咱姐妹俩长得多像?”

  开席了,小玉和后天来还得挨个去给长辈们敬酒,小环和她的那些洋兄弟们都在胡吃海塞……

  酒席过后,远方的亲朋好友如成都的李德元一家,如漠北的烛龙一家等等都陆续辞行回家了。不管千里还是万里,李玉娇都安排着车马将远方亲朋直接送到家。

  后天来是倒插门女婿,他家中已无亲人,说好了回门是陪着小环回趟白水无名村的,也去荒芜的桃源村看看。

  “姐,给你看两样东西……”刚放下碗筷,小环就拿出来一个手帕布包,摊开布包,小环指着里面的东西对小玉说道,“我昨天潜到老船上去找东西了!你和姐夫的东西没找到,但找了两个这个,是在你原来的那个房间里找到的!……这是不锈钢的,我展家娘以前就有这么一个,一模一样的!……我记得小时候,那个断手夫妻刚把我带到展家的时候,我爹就用这把刀给他们治病来的,那时候娘也就戴着这个镯子,记得她很是喜爱的……怎么这刀和镯子就到了你们房间里?”

  “你还记得小时候在展家村的事吗?”

  “记得,当然,我恐血症和失忆症都好了!从两三岁到我展家爹娘带到窑村,中间的什么事都记起来了!”

  “这两天你怎么没对我仔细说啊!”

  小环笑道,“你这两天想的、做的尽是和姐夫干美事呢!咱们姐妹有好好聊天的机会吗?”

  “贫嘴丫头!”小玉挥着拍了一下小环的脑袋,“说说展家村是怎么回事?那个姓巴的一家去哪里了?他们可是我们的大仇人!”

  “是哦,”小环悲痛的说道,“我现在清楚的记得,他们一家四口和雷海一起杀害爹娘的场面……后来,巴家四个人和雷海吵了一架,巴家人……还是有点良心的,我是那个女魔头从雷海剑下救下来的,不然我也被雷海杀了。他们一家都喜欢欢我,那时候我已经……他们说我痴痴傻傻的,起初是带我到回春堂治我的病的,后来,他们见我爹会手术,就逼迫着我爹去了展家村,在那里给那两个断手的接手……他们有本书,是爹照着书上的记录方法给他们接活了双手……”

  “独臂双刹原来不是独臂了!……嗯,这样看来,在广西同福客栈里被烧死的那两个就应该是巴小海和束浪儿本人了!”小玉这样想着。

  “他们太残忍了,”小环继续说道,“为了合适的手作供体,他们先用迷药迷晕了整个村子里的人,几天几夜不让他们醒来,我从小和你在一起,身上有抗体,对那种迷药免疫,所以知道,他们一个一个村民的试,最后选了二十个人关了起来,剩下的全部杀了埋在那片榕树林里。他们用剩下的这些人的手臂让我爹给他们做试验,听他们说有什么排异反应,所以试了十几个人才成功,失败了的和剩下的也都埋进了那片榕树林里,时间也很长,用了大半年时间,期间有外人进村,有的是被他们直接杀了,有的是被他们说成村里闹瘟疫吓跑了!……我爹和我娘也是被他们关起来了的,出不了门……他们用娘做威胁,逼着我爹给他们做手术,还逼着我爹教他们怎么做手术……他们也学医的!……哦,那个时候家里没有爷爷和外公,只有我爹和我娘……后来手术成功了!他们四个都得了烂脸病,把头脸都包了起来,再后来,他们脸上的伤还没有好就走了,他们把我留给了我爹和娘照顾,这时候爷爷和外公也来我们家了,再后来,我们一家五个人都搬到广西窑村来住了……”

  “镯子……镯子……镯子什么时候在你娘手上,什么时候褪下来的?”小玉激动起来,她已猜到事情的真像,只差最后的证实。

  小环没有注意到小玉的异样,她拿起手帕里的那个镯子看着,“镯子?……好像那四个魔头走之前我娘一直戴在手上的,只是他们走了以后,我娘就没有戴了……”

  “啊……”小玉大吼一声,然后目光呆滞地做在那里一动不动。无论旁人怎么喊她她都不加理会。她的心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当中……

  “玉儿,你怎么啦?……”后天来一把把小玉搂在怀里安慰着。

  “玉儿……玉儿……”

  万飞、柳飘红、李玉娇、秦宝山和草儿……所有人都慌了。

  “姐……姐……你别吓我……我说错什么了吗?……”小环哭了起来。

  “啊!”小玉再叫一声,两眼终于恢复了清明,“别……别怕……姐姐没事了!”小玉心情还是激动得很,她把头上的玄蛛放在桌子上,然后向池塘边跑去。

  “姐姐你干什么?”

  “成亲三天了,我原来的金丝软甲、火枪等武器也可以配戴在身上了,我现在去把它们捞上来……”

  “我这两天都给你找过了,沉船里没有……”

  噗通,小玉已经跳进了水里。

  三天前,小玉的那个房间被洋人的加农炮直接击中,巨大的爆炸力让她的整个房间都不复存在,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嗯,就只有小环手上的那两样东西了!

  水下找了半个多时辰,小玉还是一无所获地回来了!……其实,在前两天时间,倪邱已经组人下去打捞过多次了!……后天来和小玉的金丝软甲、四尺长剑,长箫、袖箭筒、杀王弩、钨金匕首、钢针、铁箭……所有兵器都没有了……除了小灰带回来的陨铁小刀和玄蛛,小玉和后天来再无一件像样的兵器了。

  “玉儿,你今天不正常!到底出什么事了?”

  亲人们都在追问着。

  “巴小海!束浪儿!他们还活着!我得马上去为死去的亲人们报仇!”小玉终于说出来了原因。

  “三年前,绑架你的那两个人找到了!这是我们石万后三个家的最大仇人!”小玉对后天来说道。

  “鸳鸯双刹?他们不是在同福客栈被烧死了吗?……哦,你是说听风观雨?”

  “听风观雨早死了!在盘石山截杀我的就是巴小海和束浪儿,我们都上了他们的当了,从四年前天柱峰上的那几个冒牌开始,到同福客栈,到石盘山,他们只是在玩金蝉脱壳而已!以前想不明白,今天小环回来一说,就全都真像大白了!”

  “姐,我说了什么?我不明白!”听到了十年前那独臂双刹的消息,小环也有些激动。只是她对小玉的话还有些满头雾水的感觉。

  “……说清楚了其实也很简单,十年前,骆禀章攻破地宫山三绝教,得到了记有接肢换面的华佗刀诀,再用这本书招揽了各路黑道屠我们三湾村,雷海得到了这本书,以接肢为诱饵,指使巴小海和束浪儿一家四口打家劫舍,杀人放火,这就包括我们石家父母,巴家无后,喜欢小环而收养了她。后来抢了雷海的书,再挟迫河边县回春堂的展八方给他们做移肢和换脸的手术,成功之后杀人灭口,取而代之,那展鹏远和朱一水就是听风观雨,本来的这两个正主早死好多年了……”

  “不!”小环大叫着,“姐,你乱说什么?巴家人走了!丢下我就走了!他们得了烂脸病,我爹治不好他们,他们就走了!……呜……你别乱说……”小环哭了起来。

  小玉继续对众人说道:“然后他们隐居到蟒山镇来,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过日子。

  后来雷海,他医术不行,无法做到变脸,他只好自阉了变女人,他变成了田雨,她查到了他们的底细,偷了他们的儿子展平安而要挟他们来欲三湾灭我们满门,就是那晚他们杀了守多爷爷和我伯琴妈妈!

  见了我的杀王弩利害,那晚差点让他们全死在那里,所以再来神箭山庄抓了天来关起来,为的是有朝一日和我对战的时候可以牵制我!只是没想到天来用鱼鳞传讯让我把他救出来了,哀牢镇找到的那个婴儿其实就是雷海藏起来的他们的孩子,在蟒山县城同福客栈,我们是差点追上他们了,他们即时烧了客栈,找了两个替身,用别人家孩子的一条命轻松地就把自己的儿子换回去了!

  石盘山截杀我的听风观雨其实就是他们两个,都是我万家爷爷养大的,和我爸爸一样,他们也会口技和化妆,再加上听风观雨本就是他们的父亲,装扮起来也很像,晚上出门找人,光弱,加上声音很像,旁人分不出来也没人怀疑!但真的听风观雨也就是展鹏远和朱一水已经死了!他们主要还是为了把我们引入去寻找两个根本不存在的人的死胡同!……他们太高明了!前天,他们不辞而别,就是因为看到了妹妹,妹妹没戴墨镜,看到尸体也不害怕了!说明她恐血症好了,妹妹的恐血症好了,失忆症也就好了,他们的不辞而别,就是感觉到事情败露,这里地利人和对他们不利,他们很难全身而退,所以就只先好逃跑了!”

  “姐姐,你胡说,我爹和我娘他们只是害怕洋人海军而已!他们不是逃跑……”小环还为展八方夫妻辩解。

  “他们看到你啦,他们怕身份被你当面揭穿,所以才跑的……妹妹,你想想啊?这都三天了,他们怎么没回来?”

  “不……呜……”小环只是哭。

  “你怎么看出破绽的?”其它人问小玉。

  “看不出啊!是妹妹,她恢复了记忆,她说了是巴家人带着她一起去找的展八方,他们杀光了展家村几百人,为的就是找到合适的肢体供体,最后巴家人集体得了烂脸病满脸缠着纱布而离开了!其实是妹妹不知道,那烂脸病就是变脸手术啊!他们变成了展家人的模样,然后杀人灭口,取而代之!知道小环给我看的那个不锈钢镯子是哪里来的吗?那是我在展家村的时候,从一具骸骨上取下来的,我在回春堂住院治过三个月的病,我在他们家住过三个月的时间,这个镯子是展大夫送给他媳妇的定情信物,朱婶子是一辈子都不舍得扒下来的!更不会送人!……这些,那个束浪儿是永远也不知道的!……”

  最后镯子的话终于让小环相信了事实,其实,她回忆起在展家村的时候,对那个烂脸病也有个怀疑,只是她不愿意去往那方面想,现在,经小玉一点点的讲清楚前因后果,她终于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养她、爱她、疼她的父母、爷爷和外公竟然是杀害她亲生父母的刽子手!十年前,无名村的那个残忍而血腥的场面不自制的冲刺着她的脑海!其实,至从她恢复了记忆后,这个场景常常在她脑海中出现,只是今天,这个场景和自己一直以为最亲的几位亲人连在了一起!啊……小环仰天长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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