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筏子吃水浅,不容易触礁!这么简单的道理尽然没有人想到!
沙里飞开始咚咚咚地砍船。
“帮主,咱是干什么?没有了这船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啦!”
“笨啊?取木板做筏子,比他们的小船吃水还浅,更容易经过这片暗礁区!”
沙里飞三两下将他所在的木船砍烂,取了一块能乘人的木板当筏子,一个人划了木板筏子走了!其它人纷纷效仿。
旁兵依样画葫芦,也拆了自家的船跟上,远处的三条大船见状,也纷纷拆了大木船做筏子航行了!
于是,五条大木船变成了一两百只木筏子,然后这个筏子队便浩浩荡荡地向着地狱岛开进了。因为要对近距离才能看清的礁石饶让,两百多只船、筏子,小心的弯弯绕绕着向前推进。杜天彪的船是标杆,他们逐渐向着他的航线靠近,最后竟成了一个纵行队伍。
视线中的地狱岛越来越大,不少礁石已露出水面,行驶也越来越难。礁石顶部离水面的平均深度也越来越浅。离岸近了,海水的透明度也越来越差。
哐的一声,小船在礁石上搁浅了,而这里离岸至少还有十里。
赵怀平等人的四艘船跟了上来。
“帮主,怎么不走了?”赵怀平奇怪地问道。
“谁让你们跟来的?想死啊?”糖果骂道。
“小的们决心洗心革面,再不做海溜子了!以后就加入伞帮,跟着帮主闯天下,生是伞帮人,死是伞帮鬼!……”
“滚!谁要你们这帮烂猪仔?”
“帮主,请您收下我们吧!”六十人下跪**。
杜天彪摇头摇手,“我们搁浅了!你们继续走吧!能走多远走多远!……走不动的时候别下水!这浅水区的毒鱼海蛇更多!越往前走越危险!你们往回走,争取在暴风雨来到之前到达渔驿岛!”
“那……小的们就先行一步了!”
赵怀平等人结果还是继续往地狱岛方向在走,不过走出去约十几丈,结果哐哐哐的同样被礁石托住了。
筏子队伍追了上来。
“彪少爷,我劝你们还是砸了小船做成几个小筏子吧?这样吃水还要浅得多……不过,你这小船木板太小,恐怕做成筏子也乘不了人哦!”沙里飞幸灾乐祸地说道,他又看了看天,“火烧天啦!早上烧天不等黑,晚上烧天半个月!要快哦,今天绝对又是一个暴风雨天气,等大风浪来了,你们还没上岸就麻烦了!”
“滚吧你?哪来那么多废话?”糖果骂了一句。
沙里飞大笑着离开。
一位美艳的妇人把她的筏子小心翼翼地靠到小船旁边。
“雷浪!到我筏子上来,这板子不小,能载我们两个人?”
“田雨?!你怎么在这儿?”
看到田雨,糖果雷浪水妹和关天星,四个人都感到惊讶。
“跟着你们来的呀?从柳州一路跟过来的!不过是你们还住扎在虎门渔村的时候我先你们一步到这里来了而已!哎,说好了啊?这次你们可别吃独食!多多少少得拿点出来分?”
小船上的人哭笑不得。
“还想着分财宝呢?上次的教训还不够?”
“还好意思说上次?你们拿假金子胡弄我,让我在其它人面前出尽了洋相……”
“你才还好意思说?小姐给你好歹说了是你自己不信!”水妹说道。
“不跟你小丫头家家耍嘴皮子!……你们有办法离开吗?不行的话老二来,我先把你驮上岸再回来接其它人?”
“田夫人,你是不是和我一样?”
“怎么了?”
“寡妇啊!”
“寡妇又怎么样?”
“怎么就先驮二爷啊?看上他啦?
田雨笑骂道,“小鬼蛋蛋说什么话?雷二不残疾人吗?老娘当他弟弟看!……老二,上来!……你们别多想,老娘有男人的,家里孩子都三岁了!”
雷浪点了一下头,他无法行礼,点头表示礼貌,“多谢田姐好意,您这木板也不大,您先走,我们自有法子!”
“这……真的?”
田雨走了,她显得有点不舍。她的后面跟着九个女弟子,她们个个背着弓箭,配着长剑。她们的木板都小,大多颤颤危危的,确实容不下两个人。
“这个田雨不简单啊!”杜天彪叹道。
“怎么了?”
“她的人个个身穿生皮甲,铁底鞋、皮手套!与众不同的有备而来哦!”
看着一块块载着人的木板远去,赵怀平等人都快哭出来了。
“这次,我们是不是全部得死在这儿了?”
杜天彪拿船桨在水中探了探,然后纵身跳了下去,能吃住小船的水并不深,不过两尺左右而已。杜天彪跳下水后便开始用手推船。
“彪少爷,你不说这里石头鱼更多吗?”
“受小玉老大的影响,我打小穿的是铁底鞋!”
糖果水妹大笑,她们相视一眼,双双跳入了水中。
“你们怎么下来了?”杜天彪大惊。
“受小姐影响,我们都是活页铁底鞋!”糖果和水妹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的这双铁靴也是玉儿打造的呢!”雷浪说着也要往海里跳。
杜天彪、糖果和水妹,三人一齐叫着不要他下水,说是三个人推船已经绰绰有余了。
将小船从礁石上掀下来后,三个人又游去将赵怀平等人的四艘船推开。
于是,五条船便这样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地前进着。
海水越来越浅,水下的礁石越来越密,最后行成坑坑洼洼高地不平的浅水海滩,小船再也不能前进了。
前面约一里外的那些木筏子也都停了下来,而他们离海岸还有自少五里距离。
爬在木板上挣扎了好一会儿无果,二百多人开始急躁起来。
“妈的!不过就是巴掌深的水洼地吗?我……庞牛儿,你下去开道!”庞兵对着身边的一个小弟大吼着。
“大哥,我……”庞牛儿迟疑着不敢挪脚。
“他妈的……”庞兵大骂着弯弓搭箭。
庞牛儿吓得颤栗着爬入水中。
“走……继续走……”庞兵用弓箭持续威胁着。
庞牛儿只得硬着头皮,高一脚低一脚地往前走着。
水面下地势很不平,这里有的地方已微露礁石,有的地方水齐腰深。
“老大,没事吔!”庞牛儿试探着已走出百步。
“兄弟们,走啦!”庞兵大手一挥,两百多人便噼里噗呶地跳进水里。
啊……,有八个人刚跳下水就凄厉的嚎叫起来,随即便有三个人痛苦地倒在海水里翻滚着。有五个呼嚎着爬回到了木板之上,哀嚎声不断。
其它人谁还敢继续淌水?纷纷爬了回来。
石头鱼的毒素让人疼痛到无法形容,一般从中毒到死亡要一个时辰时间,大多都是被痛死的!三个踩到石头鱼的人痛得在浅水中翻滚着,样子让旁人都头皮发麻。另外五个嚎叫不断的双脚已肿成了冬瓜,他们是刺珊瑚所致,这倒不致丧命,历来中了珊瑚毒的大多是在水中被淹死的。
远处的庞牛儿运气好,他已经走出一百多步……“啊!”庞牛儿大叫一声沉入水下,随即又炸出水面,水花四溅,一头大白鲨咬在庞牛儿的腰上在猛甩!
妈的!浅水中有毒鱼、刺珊瑚!……前面居然还有暗沟深塘!而且这沟沟塘塘里还有吃人的鲨鱼!
天上的云越来越厚,一早火烧天的预示就要灵验了,风起来了,海面上已开始起浪了。
两百多号人绝望了!
咕咕阳……咕咕阳……,有阳雀的叫声在身后响起,两百多人都惊讶地往后看去。
杜天彪把小船上的帆布堆叠着点着了,一股浓烟升了起来,然后顺着风向海岛飘去。
咕咕阳……咕咕阳……,除了关天星和雷浪,其它人交替着吹着拳哨。
木船掀不动了,他们已经离开了小船淌着海水步行着。
她们都穿着铁底鞋,雷浪穿着铁靴、背着关天星……他们可以无视海底的毒鱼和刺珊瑚。
他们可以淌水上岸,糖果甚至还想斗一斗刚刚跃出水面的那一条鲨鱼,心想着海里的鲨鱼不会比山上的老虎更利害吧?……她们点浓烟、吹拳哨是希望小玉能够得到信号后来救那两百多号的其它人,海上的暴风雨要来了,这些人如果在暴风雨到来之前不能离开这片海域那他们必死无疑……这些人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人,但要做到见死不救还真的有点难!
终于,从海岸边飘来一艘白帆,因为逆风,它成大之字形向这边驶来。近了,它确实是一艘船,一艘不大的小帆船,和近海捕鱼的小渔船差不多大。让人惊奇的是它竟然可以在充满暗礁明石的地方趁着风极速奔跑。
“我们有救了!”
人们激动万分。
船上有一美艳妇人,她眼露愤怒,突然挥出了一把长把朴刀。
噗……轰……
最近的一个筏子连人带筏断成两节,水花飞溅如爆。
妈的!三绝圣母?!沙里飞不顾刺珊瑚的危险,趁着水花飞溅之时,第一时间就闭着一口气藏到了木板下面……能连人带筏子一刀两断的人已如杀神一般的存在,沙里飞有自知之明。
这里海水太浅,跳下筏子,水不及膝盖!噗噗噗,一颗颗人头开始飘落。鲜血染红着海水。
“**你先人……”庞兵对着妇人射出了一箭,她心口正着,然而她却没事人一样地策船飞奔过去,噗,庞兵被拦腰截断……
啪啪,有人放了火铳……
女人只用刀片护了一下头脸,然后也将放铳人砍如水中……
帆船在风中急驰,如奔驰的骏马,在海面上反复的过去……回来……再过去……
妇人反复地清理海面,直到她认为再无活口,这才驾船扑向更远一点的杜天彪等人。
雷浪用脚在身边扫出四五尺宽那么大一个安全地,这才把关天星放了下来。
杜天彪拿出来两支转轮洋枪,糖果和水妹都举起了弓弩。
看到了洋枪和弓弩,女人用扑刀遮住了大半个头脸。
“天堂禁地,善入者死!”
女人大喊着冲刺。
啪啪……,杜天彪的枪响了,嗖嗖嗖……,糖果和水妹的连弩射了。
从百步之外到近在咫尺,杜天彪打完了双枪里的十二发枪弹,糖果水妹射完了箭匣里的四十支铁箭,然而,那女人毫发无损地最终来到了面前。
枪弹箭矢无效,所有人都准备好了近距搏杀。
扑刀离开她自己的面门,然后举刀。
“嫂子不要……”看清了脸,雷浪大喊着。
女人的刀又快又猛,杜天彪只来得及将自己的单刀架在胸前。
长把扑刀,在女人的手上大开大合间力惯千钧,咔,杜天彪的刀背被砸在胸前,其势不减,其力不退,他整个人被砍砸进海水,轰的一声,水花四溅。
“宝刀啊!”女人的刀已经破口一半,杜天彪的单刀被牢牢地夹在破口处。她扒下单刀赞赏着。
“彪少爷……”糖果水妹在齐声痛呼,她们在水中搜寻着杜天彪的尸体。
“雷老二,天堂岛只留万石两家至亲……你们善闯天堂岛,都该死!”
石丁兰弃了已经破损的扑刀,提着杜天彪的那口单刀跳下船,向着糖果水妹杀去。
“糖果水妹小心,她的武功在你家万老爷之上……”喊着,雷浪快步冲了过去。
嗖,石丁兰拦腰斩向糖果的腰。
糖果不闪不躲,已经知道她身上穿着软甲,便举剑刺向石丁兰咽喉。
“同归于尽?……疯丫头!”
石丁兰不得不回刀来封糖果的剑。突然看到糖果的手指在动……还有古怪!她同时偏头。
嗖,四寸袖箭贴着石丁兰脖子飞过。
铛,糖果的剑被打开,但糖果的剑太细,韧性又太强,它只是被打弯了,单刀过后,它又弹了回来,咯的一声,石丁兰张嘴咬住了剑尖,嗖,她手上的单刀回扫,糖果被砸倒在水中,好在短距的单刀没有长距的扑刀力大,她只是被砍倒,身体并未受太大的伤。
在石丁兰把糖果砍倒的同时,水妹以菜板当盾牌,以铁锅当刀,她已经向石丁兰后背攻来。她直接用锅来挖石丁兰的脑袋。
听到嗒嗒的水声,石丁兰已判断出彼此的距离。她猛然向前俯身,单脚后挑,水妹手上的铁锅便脱手飞上了半空。
“找死!”
石丁兰砍倒糖果,细剑就已被夺了过来,俯身同时,左手抄过剑柄,踢飞水妹的铁锅后便立即回身,手上细剑顺势反刺。
水妹同样不躲不闪,锅脱手,立即回手扒出了菜刀,她拿着菜刀和石丁兰对刺。
“一寸长一寸强!想同归于尽?可能吗?……臭丫头!也用这招?”电光火石之间,这句话当然只是个念头。再次偏头,再次躲过了水妹的袖箭。
石丁兰水下的双腿突然被人抱得死死的!她先是一阵惊讶,随即便要用手上的刀剑往水里扎。
嗖嗖嗖……,水妹菜板里的暗器向石丁兰披头盖脸地射来。
尤如爆雨梨花般的速射,双脚不能动弹,石丁兰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她只有举起两只手臂挡住面门。握刀剑的手中箭了,她丢掉了刀剑。
一声大吼,杜天彪从水中暴起,他抱着石丁兰的双脚把她摔在小船的甲板上。
砰的一声响,甲板上被砸出一个洞,石丁兰的脑袋被砸出一个血窟窿,有鲜血在哗哗流着。
“臭小子,你去死!”石丁兰在杜天彪的摔势过后,弯回腰来,她欲双风惯耳给他致命一击。
但杜天彪仍然还抱着她的小腿。
“啊……”杜天彪大吼着又把她抡了起来。
糖果从水里爬了起来,她前进一步,咔的一声,石丁的手臂砸在糖果腰上后折了,糖果也顺势抱住了她的这只手。
石丁兰的另一只手快速地从嘴里取出来卷筒剑,胡乱地在糖果身上刺着、割着,糖果玄丝甲外面的衣服被割得稀烂。
水妹急忙跑过来死死地抓住了石丁兰捏剑的手。
三个人控制一个人,石丁兰终于动弹不得,她只疯狂地扭动着腰身,嘴里大喊着,“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雷浪用肩头把小船推到关天星旁边,让他上了船之后又把船推回来。
关天星要拿刀砍石丁兰,被雷浪阻止了。
“不能杀她,她是你大师娘!……拿绳子来把她绑上!”
“她算哪根葱啊?我们家夫人是伯琴!”糖果说道。
“是啊!我们不认她!她绑架了我们小姐就该死!”水妹也说道。
“这几年她一直和你家老爷生活在一起!你们认不认也是那样!还有你家小姐既然能留下杀王令给我们指路,就说明要杀她的能力上是绰绰有余的,也说明她是自愿跟着走的,你们要杀了她,待会儿上了岸,你们怎么和你家老爷和小姐交待?”
关天星拿了剩子来却只能绑了石丁兰的大腿,因为她的手脚上三个人都丢不得手。
“你们有麻药吗?”
“有!在我衣服里……你来拿!”糖果道。
关天星蹲在船弦边上,其它人还站在水里,他左手搭着糖果的肩膀,右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拿出来一个牛皮夹子。
皮夹子里有三个指头大的小瓶子,还有几支四寸长的钢针。
糖果叫他先用钢针沾点瓶子里的药液,然后刺破石丁兰的皮肤就行了。
“有三个瓶子,那个是装的迷药?”
“红瓶子里是毒要,杀人的,黄瓶子的麻药,小姐给的玄蛛毒,致人全身瘫痪的,蓝色的瓶子里才是迷药……嗯,石夫人对迷药有抗体,你用小姐的蛛毒吧?”
“哈哈……,小丫头,你的迷药对我没用的!万家人对迷药免疫!”石丁兰大叫着。
“是吗?我家小姐的玄蛛毒你见识过吗?……关姑娘,刺!”
关天星用钢针刺破了石丁兰的手。不一会儿,药效就由她的手漫延到了头部。
“捡好我……的……诡剑……”石丁兰艰难地说了一句才彻底瘫痪,连眼珠、眼皮都动不了了。
“夫人,您就放心的睡一觉吧?”糖果伸手抹下她的眼皮。
所有人都终于松了一口气,她们把石丁兰放倒船上。关天星过去把她的手脚都捆绑了起来。
“对不住了,师伯母!我们是怕您随时醒过来还会杀人!”
杜天彪把水中的诡剑捞了起来,这东西他以前在小玉那里见过,纤薄如纸,他用手指将其捻成一根细卷儿,然后又从石丁兰的嘴巴里把小管儿扣了出来,把诡剑塞了进去。石丁兰嘴巴里还有一张刀片,杜天彪也一同给她扣了出来。神刀诡剑,他小心地将其包好,准备上岸后交到小玉手里。
最后才把自己的单刀和糖果的细剑捞上来。
摸了一下船底,大家才知道它为什么能在礁石上奔跑的原理,原来这里是几排和算珠盘子一样的轮子。遇到实地,它会像陆地上的车一样行驶。
开始退潮了,而风浪也越来越大了,退下的水位又被浪头补了回来。
帆船一次只能拉十个来个人,加上赵怀平他们,预计这里自少要拉六趟。
除了自己这边六个人,杜天彪稍带了赵怀平那里的五个人。上了船,这五个人立即接过了杜天彪手上的舵杆,开船,还是他们常年航海人的强项。
经过沙里飞等人的区域,看到的只是两百多块木板做的筏子,和躺在浅水里的两百来具尸体,还有被鲜血染红的海水,一群群小鱼在啃咬着那些尸体。
两千多人的船队,到这里算是全军覆没了!都是贪婪惹的祸!众人无不一阵叹息。
“那个田雨还是可惜了啊?她虽然贪财,对我们好像还是不错的!”水妹惋惜着说道。
“她还要给关天星说媳妇的!”糖果说道。
“她那九个徒弟个个都漂亮!给我做媳妇多好!可惜了!”
嗯?糖果和水妹同时看着他,“你想九个都要?恶心不?”
“嘿嘿……想想不行啊?”
小船渐渐远去,船底在礁石上碰撞的声音通过海水传导出很远。
在与沙里飞相距百步外的地方,田雨从一块木板筏子下钻出来,她爬到筏子上坐着,看了看远去的帆船,然后有节奏地敲了敲坐下的板子。她的弟子得到信号,陆续地从板子下钻了出来,田雨的九个弟子,此时竟然全部都在。
“师父 ,你的武功不比那个魔头差!我们刚才为什么要躲?”有一个弟子问到。
“这个人的武功不俗,师父和她打肯定得出全力,杀不杀得了她也难说,但师父的底牌肯定得露光,还有几个大人物没露面,师父可不能随便暴露出来!别到时候几个师父想杀的人一个也不露面就麻烦了!”
“那师父我们怎么办?一会儿暴风雨来了!大风浪之下,我们就很难做到不触碰到这海里的珊瑚礁了!……还有石头鱼!”
“石头鱼都是紧贴着水地的!它的刺最长也不过半寸,刺珊瑚的刺还没有毛毛虫的刺厉害呢!……咱们顺着海走,那里有路”
“那里有鲨鱼呢!”
“吃饱了!早走了!
于是,田雨便带着她的弟子们向刚才鲨鱼出没的那条海沟走去。
“呀!我好像踩到石头鱼了!”有一个弟子惊呼到。
“大惊小怪的!我都踩死三条石头鱼了!”另一个弟子说道。
“真是险啊!还好我们穿的是铁底的鞋子!……还是师父有先见之明!出发前就让我们准备了铁底鞋子和生皮护甲,现在全派上用场了!”
“把踩死的石头鱼都带上,”田雨说道,“上岸以后把它们的刺扒下来,那可是难道的保命武器。”
于是,便有弟子小心地捞起了石头鱼,然后塞进了她们的箭篓里。
这里海底坑坑洼洼很不好走,十个人都不时摔倒,好在她们全身防护周全,手上也戴着厚皮手套,水下的石头鱼或刺珊瑚都没有伤到她们。
不一会儿她们来到了刚才有鲨鱼咬死庞牛儿的那条海沟,田雨让弟子们举着剑游水过沟以防万一,结果鲨鱼也没有出现。
过了海沟后她们选择了远离远处白帆航线的方向上岸,目的是为了避开和石丁兰的再次接触。
沙里飞在水下憋气憋到了极限,着实忍不住了,他把头露出水面,帆船已经远去,近处尽是尸体,两百多个死里逃生的同伴此时还是被人赶尽杀绝了……身后一两百步外的四条小船上还有人影幌动!水里糖果她们几个“也已经被杀了!”怎么单单把这几个放过了?沙里飞百思不得其解。
这边帆船继续航行,走到一半,看到小玉正气喘吁吁地踏水赶来。
“小姐……”糖果和水妹惊喜地大叫着。
小玉跳上船来,抱着糖果和水妹激动得哭。
“你们没事就好……我不知道地狱岛这么危险……早知道我打死也不会给你们留座标了……我后怕死了……”
“小玉……小玉……”杜天彪看着小玉大叫!
“彪彪?……彪彪!”小玉舍了糖果和水妹,在杜天彪面前手舞足蹈,就差点忘情地抱上去了。
“哎呀!你怎么长得比我还高了?”小玉比划着。
“你的手怎么了?”眼尖的杜天彪看到小玉的一只手不对劲。
“没什么,这段路不好走,刚才摔了一下!海里的刺珊瑚太多了!”小玉下意识地把手往身后藏,但大家已经看到她的那只手已经肿得像馒头一样。
水妹抓过小玉的手看着,“小姐你下还来干什么?不知道这海水里有多危险吗?”水妹掉着眼泪。
“看到你们放黑烟了,和姑姑争船,我和爸爸两个人都压不住她……好担心你们啊!我姑姑脑子有病,她会胡乱杀人的!”
“你中毒了!”
所有人都为小玉感到痛苦。
“你们不用担心,刺珊瑚的毒是毒不死人的!……嗯,这岛上就有解药!”
“那现在怎么办?”
“别管它,就这么凉着!……你们看?没事的,和马蜂蛰了一样!”
“小姐你看,我们把石夫人绑起来了!你的麻烦解决啦!”水妹指着仓里的石丁兰给小玉看。
“你们不简单啊!我和我爸两个人都打不过她的!”小玉惊喜地说道。
“是彪彪的功劳!要不是他抱住石夫人的脚,我们还治不住她。”
“我……我用果果的毒针把他刺晕的!”关天星过来表功。
“哪里都有你?去,一边玩去!”糖果笑着骂道。
岸上,万飞、小环早已守候着。
“哥……”雷浪激动地大喊着。
上了岸之后,万飞抱着雷浪高兴地转圈圈。
“大哥哥!”小环还记得杜天彪,她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大哥哥,这几年你去哪里了?雪瑶姐姐好不好?……”小环性格内向腼腆,平时寡言少语,但见到万飞却叽叽喳喳地说过没完没了。
“哎呀,好奇怪哦,大哥哥,五年前我只有你眉头高,五年了,我怎么还是只有你眉毛高!我这五年我没长吗?”
小玉笑道:“不是你没长,是你们两个一起长了,所以你看不出来!哎呀,妹妹你不知道,我和他是六年没见了,六年前他还没有我高的,现在他比我高个头顶了,你说他长没有?”
糖果让赵怀平一人往返于海上救人。
“蛇毒草,这岛上就有……”
小玉话还没说完,糖果、水妹和杜天彪就分头扎进小岛深处去找药了。
不一会儿,他们便找回来不少。
杜天彪给小玉包扎,动着娴熟而规范。
“彪少爷,你还懂医道?”
“当然,这两年在西洋,我学的就有这个!”
“彪彪,我在柳州看到你媳妇和你儿子了!”小玉兴高采烈地说道。
“她们是来广州接我的!我们家在广州也有房子和其它产业。有几个先回国的流洋同窗,我托他们带回来了我回家时间的信息,所以她们也就知道了我回家的时间。”
……
“走了,我们先回家!”万飞抱起石丁兰,和雷浪聊着天走在了前面。
六个年轻人还在海边玩耍着,小玉和杜天彪的话最多,他们好像有说不完的话,糖果水妹她们有很多时候都插不上嘴。
当赵怀平驾驶着小帆船经过沙里飞处的时候,远远的,沙里飞以为是石丁兰杀回马枪了,忙不迭地又藏在了木板下面。如此反复,直到赵坏平最后一趟来救人,他才反现,那帆船每来一次,远处的小船上的人就要少十来个,石丁兰好像在杀人游戏,她每次来杀十个人就走!
不对!刚刚同伴被杀,那些剩下的人好像是在聊天!以赵怀平那些家伙的素质怎么也得哭爹喊娘才是!两百步距离,他应该听得到。另一个让人恐惧的事情是,海浪越来大,海风越来越强,再不想法脱困便是死路一条!他沙里飞怎么才能脱困?就困死在这里了吗?小船又从身边经过,沙里飞壮着胆子悄悄冒出来头,他诂计着也是看到石丁兰的背影……结果是看到的是赵怀平拉着最后一批同伴离去。
“赵怀平,你小子玩那里跑?……回来!”沙里飞大声喊着。
“沙爷,您还活着呢?哎呀,您看看,差点就把你漏掉了!”
赵怀平有驾着船转了回来,转了一个圈,赵怀平拿着船橹去挑翻那些木板筏子,最后才来到沙里飞面前。
“干什么呢?不赶紧来接老子你翻那些破木板干什么?”沙里飞责怪地骂着。
“看看,还有没有活口,必竟你沙老大都活下来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沙里飞哈哈大笑,“你个杀人越货的海溜子也知道救人?笑死我了!明明就是想捡死人的随身钱财吧?”
“也是哦!”赵怀平恍然大悟,“小四,我们再回去?”说着,赵怀平又开始转舵。
“真是要钱不要命啦?你们看海天间的那条白线?”沙里飞大骂。
“乖乖!这么快就来了?”
赵怀玉大惊,乘着风,驾着帆船向岸边急奔。
“你小子真的是救人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伞帮兄弟,义搏云天!能见死不救吗?真要那样?嘿嘿,沙爷,就你一个人在海里,我们也可以不管!”
“你小子敢?老子活剥了你……哎,加入伞帮了?”
“快了!……”
沙里飞哈哈大笑。
“赵锋和赵平川那两个东西呢?老子让你们把伞帮那帮旱鸭子弄死在海上,他们倒好,不但不听老子的话,还投靠伞帮了!怎么了?他们以为投靠伞帮就抱着大腿了?你们看着,这次回去我就扭了他们兄弟的脑袋!灭了你们这股海溜子!”
“沙老大!”赵怀平正色说道,“不用您动手了,赵家帮的海溜子已经灭了!赵老大和赵老二也已经死了!……说实话,如果不是请着、求着给糖果夫人做船夫,我们这六十号人也成了夫人的剑下之鬼了!”
“怎么回事?伞帮袭击了你们的村子?”
赵怀平摇头,“我们是跟着他们的船追到海上了的!伞帮里的一百多个人根本没有来,船上只有四个人!雷大侠师徒两个还没有出手的机会!就糖果夫人和水妹姑娘两个人出手,不是雷大侠出言阻止,我们不会存活一个人!奉劝您一句,上了岸之后……岸上的男人心软一点,对女人小心点,就因为海上阻击她们的事恐怕心里的气还没有消,你啦,好自为之吧!”
经赵怀平如此一说,沙里飞惊张起来了!
“那……那三绝圣母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杀你们?”
“小姐说……三绝圣母早就被朝廷诛杀了!这个是小姐的二娘,疯了!她只是和三绝圣母长得很像而已!这个可以去青榆查的,五年前,当朝廷剿灭三绝教的时候她就在青榆,还陪着灵儿格格和仙儿格格去过南京,后来好长一段时间都在青榆,好多人都见过!”这是刚才小玉对他们说的话,赵怀平只是照着说了一遍。
海天的白线越来越大,越来越近,最后终于看清是一排巨浪。帆船在巨浪前向着岸上最后冲刺。
“快啊!快啊……”
岸上的人都开始大声催喊起来。
帆船终于冲到岸上,上面的人急急忙地跳了下来。
赵怀平四下看了一下,这里并没有栓锚索的桩子,他大喊着兄弟们来抬船。
帆船四周立即密麻麻地站满了人,他们一人伸出一只手,抓住船弦,嗨吆嗨吆地喊着号子把船往高处抬。
“你为什么不去抬船?快去!麻利的!”看着抬船的人多了,沙里飞站在一旁不动,被小玉指着喝斥。
嗖,糖果的伞中剑跟着小玉的话音就抽了出来,“小姐,这个人杀人算了?”
地宫山第一战,六百多人全军覆没,糖果的杀阀沙里飞是领教过的,此时他被吓得魂飞魄散 ,急忙加入了抬船航列。
浪头追得很急。
“跑啊!浪来啦!”小玉大叫着,“你们全死了都不要紧,岛上就这么一条可以出入的船,要是被浪卷走了,我们都得困死在这岛上了!”
大浪最终打上了岸,木船也刚刚抬到安全地带!抬船的六十一个人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地瘫倒在地。
“哇!好险啦!”刚刚上岸的人包括糖果水妹关天星杜天彪他们都在欢呼,只有小玉小环两个在开怀大笑。
“小姐二小姐,你们笑得好奇怪哦!”
“暴风雨马上就要下来了,走了,我们回家!……哎,你们这些抬船的!我们家就只有几间屋子,你们人太多了!吃喝拉撒,岛上自己想办法啊!……你们不是来找我们家宝藏的吗?……岛上随便找、随便挖!哈哈……”
小玉走过去下帆,取插销式的桅杆将其顺在船上,然后将锚索挂在了肩上,小环也跑过去帮忙。
“你们干什么?放在这里不可以?还要拉走?”
“当然啦,全岛就这么一条船,放在这里让他们开走了怎么办?”
糖果说道,“真麻烦,把这些猪杀了不就行了吗?”
“可以哦!”水妹不知道是玩笑,信以为真,她嗖的一下抽出了菜刀。
“小姐饶命啊!”
赵怀平等人早已咚咚咚地跪了一地。
“要拉船也不能让你们来拉呀!”杜天彪急忙从小玉手上接过了绳子。
关天星见状,也跑过去接过小环手上的绳子,“小妹妹你一边去。”
“拉旱船?喂,你们……”糖果又要喊人来抬。
小玉却一把拉住了她,“不用,就他们两个就够了……走啊?”
只听嘎吱嘎吱地响着,木船就像板车一样地被拉着走了!
“哎呀呀!原来这船身下有轮子的?怪不得可以在礁盘上开呢!”
看着地上的轱辘印子,众人惊讶不已。
“原来拽着绳子两个人就拉走的!让我们拼命地抬是玩呢?”
咔嚓一声干雷,沙里飞赵怀平等人开始拼命地往树林里跑,他们准备搭几个棚子避雨……看来也来不及了,只能是尽量少淋一些吧!
这时候他们才发现,原来他们没有砍树的工具,只有沙里飞手上一把单刀!
狂风开始刮起来,飞沙走石,树木摇晃得利害,树林外围有不少被拦腰折断,树枝树杆啪啪的往下掉。
风太大,树林边上都站不稳人,又有树木枝杆往地上砸,六十一个人都赶紧往小岛深处跑 。
紧接着倾盆大雨哗啦啦的落了下来,声音盖过了远处的海潮。
所有人都被淋成了落鸡汤。
夏天时节,短时间被雨淋也没有什么,但时间一长,从上午巳时一直淋到傍晚就不行了,一个个已经冷得直哆嗦。
雨太大,岛上也就没有能真正躲雨的地方,一个个打着芭蕉叶在万家庄园的篱笆外的红杉林子的蜷缩着,篱笆墙他们不敢随便跨过,只盼着暴风雨早点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