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姐,拜托拜托,这次的画展我等了好长时间,可是今天公司忙我实在抽不开身,麻烦你帮我录个视频——诶来了”
沉羽靠在艺术展门口的浮雕大理石柱上,悠闲地打着排位
在顶部聊天窗反复跳动几次后,红方的水晶终于伴随着一声 victory爆炸了
沉羽将口中的棒棒糖咬碎,叼着根部被咬烂的棍子懒散的走进了展厅
“欢迎各位来到今日……的画展,本次画展的主题是……,展示的是画家……在……至……之间的作品,他的作品……,……,有很强的……”
沉羽跟随人群,在觉得不错的几张画前驻足了一会,拍了几张照,又根据来这的目的录了点委托者需要的视频就准备溜之大吉
可角落里的一个女孩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沾满颜料的白裙子,松散挽起的长发,还有站在分区栏杆内的身体
艰难的穿过人群,沉羽才发现女孩所站地的周围居然没什么人驻足
原因倒也简单,因为这幅画是真的——报看
至少沉羽是这么认为的
少女听见动静,转过身看向沉羽,沉羽顿了一下,声音压低道
「你为什么能站在栏杆后面?」
少女后退了一步,好看的眼睛里显出一丝慌乱
「因为这是我和医生一起画的……」
闻言,沉羽细细打量了一下这副画
与其说是一幅画,不如说是拼接起来的色块被细化了一下,勉强能看出是两个人在野餐
可看向少女紧握的手,批评的话却卡在嘴边
最终,沉羽叹了口气,道
「我很喜欢,能卖给我吗」
「谢谢…但这幅画不对外出售」
「为什么?」
「因为我也很喜欢这幅画,所以医生不卖」
少女的声音依旧怯生生的,沉羽心觉无趣,连画带人拍了几张照便离开了画展
五小时后,Vagabond酒吧
“羽姐,太谢谢你了,错过这次的画展我会睡不好觉的呜呜呜呜”
沉羽冲眼前一身正装却正在"喜极而泣"的男人翻了个白眼
“少来这套,忱弘;照片拍了,你郊区的别墅再借我住几天”
忱弘闻言也不抱着相机哭哭啼啼了,转换上一脸打趣凑到沉羽跟前道
“又被你们家老爷子赶出来了?”
“这次的理由是什么呢?不务正业?还是又觉得你不配继承家产了”
沉羽掐灭了手中的烟,在呛鼻的烟雾中,双眼微颤
“我爸走了,出来散散心”
忱弘手一松,服务员刚刚端来的酒杯就这么摔碎在了地板上,说不清价格的酒水撒了一地
“你说什么?”
“我爸走了”
“……”
忱弘呆呆的坐着,机械性的转过头看向身侧的人
清冷的五官里看不出任何的悲伤,似乎口中那人的死和她毫无关系
“节哀,沉羽”
“他是因为老爷子的自私才一直活着的,现在死了也没什么不好的”
“什么时候”
“画展开始前两个小时”
沉羽仰头喝尽了杯中的酒,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又点上了一支烟
“真担心我就多收留我几天”
“想去随时去,大门有你的指纹”
“谢了忱弘”
说罢,沉羽拿起外套离开了酒吧,在启动摩托时,忱弘追了出来,将打火机丢了过去
“这几天老爷子我帮你劝,你玩你的”
回应忱弘的只有一串摩托尾气
同时,某高档小区内
昏暗的画室里,少女满身凌乱的蜷缩在角落中,眼神空洞的看着一团糟的画室,像一只受惊的猫,在暗自疗伤
躺在画室中央的,是一副被撕烂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