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听见顾恋恩绵长的呼吸声,却怎么也睡不着,半晌,他才扭过头,看着顾恋恩的睡颜,又问了一句:“楚楚,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然而,这一次回给他的,却是无边无际的沉默。
她真的不记得了......她那茫然的眼神,和她那若无其事的反问,都告诉他,她已经忘记了。
他用性命义无反顾救她的那件事情,她忘记了。
倘若她记得,她又怎能用那般随便的语气,来反问他?
楚楚,你知道吗?
你随便的一说,我认真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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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恋恩第二天要去公司上班,所以醒来的很早。
边伯贤已经起床了,卧室内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人。
顾恋恩先去洗漱,下楼的时候,楼下已经备好了早餐,只有边母和边伯贤两个人坐在餐桌前,边母看到她下来,立刻招呼了佣人备了一番餐具。
顾恋恩在边伯贤的旁边坐下,佣人端了一碗粥放在她的面前,还有一些清爽的小菜。
边伯贤已经吃完了早餐,坐在那里正在看晨报,顾恋恩看了看时间,不算早也不算晚,但是因为老宅距离她的公司比较远,所以还是有些怕上班高峰期堵车,便吃的有些快。
边伯贤抬起眼睛,看了一下顾恋恩,说:“不着急,慢慢吃。”
边母不紧不慢的喝完了自己碗里最后一口粥,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站起身,去了楼上。
边母下来的时候,顾恋恩已经吃好了早餐,边伯贤已经看完了报纸,两个人站在客厅里,顾恋恩在给边伯贤打领带。
边母走到两人面前,将自己手中的一张纸递给了边伯贤。
边伯贤皱着眉,看了一眼:“这是?”
边母回答:“自从恩恩上次流产之后,身体你不是说一直没好吗?这是我托人找来的方子,专门补身子的,你看着这些方子去给恩恩把药配齐,都是一些中药,吃了没有什么副作用的,吩咐你家里的佣人每天给恩恩熬了喝。”
顿了顿,边母又转过头,看着顾恋恩,说:“这些中药喝起来都有些苦,但是良药苦口,你要每天都喝,如果实在苦的受不住,就喝完之后吃块糖。”
边伯贤看着手中的一纸药方,面色微微变得有些冷,只是觉得骨头里泛着剧烈的疼。
顾恋恩僵硬的递给了边母一个微笑,语气却带着一抹轻颤:“谢谢,妈。”
边母只当顾恋恩是再难过,笑眯眯的安慰着她:“恩恩,你不用心里有压力,医生说习惯性流产,可能很难保住孩子,又不是说不能生,况且你现在年纪还小,身体恢复机能也大,现在开始好好的养着,想在怀上,是不难的。”
顾恋恩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边伯贤将那药方叠好放在了兜子里,面色淡淡的,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可是明显的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有些冷冰冰:“妈,时间不早了,我和楚楚先去上班了。”
边母送边伯贤和顾恋恩出屋,看着她们上了车,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又嘱咐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