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亚洲联赛来的观众并不多,国内观众对于花滑了解并不多也没有太大兴趣。寥寥几个进来的观众也大都是体育行业相关从业人员。
媒体人员被场馆工作者带到冰场的记者区。参赛选手分为三组,羽生结弦压轴出场。记者们听到这个安排纷纷吐槽,他们本就是为了羽生来的,都想着羽生早比赛完可以早些采访,自己也可以早点回去休息了。
中国选手陈江丞被分到第一组的第一个。他是今年刚刚从少年组离开到成人组的,这也是他到成人组后的第一场比赛。
他身穿红色考斯腾,先在冰场绕场一周,让各位记者的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少年骄阳似火,充满热情和朝气。表演顺利完成后又是绕场一周,在冰上对着镜头跳起了女团舞,逗得记者们憋笑憋的肚子疼,最后是评委担心影响进度把他请下了冰场。
羽生结弦上场时场外顿时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大家都从无尽漫长的等待中清醒过来。羽生似乎是和陈江丞约好,上场也是一段女团舞。我拿着摄像机的手不停地随着身体颤抖,妖娆的舞姿配上他坚毅认真的眼神更显得忍俊不禁。
直到他已经开始专心的比赛,我旁边的摄影大哥还在努力的憋笑,我在旁边都能强烈的感受到他的抖动。
羽生身穿深V衣领蓝白渐变考斯腾,配上花边的皱褶与领口蓝宝石的装饰,整个人显得好似山水涧的精灵。配上舒缓的音乐,柔和却利落的舞姿让全场都不舍得移开眼。我频繁快速的按下快门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的瞬间。
直到全场一声惊呼,羽生重重的摔倒在地。又是昨天那个动作,他似乎是不死心快速起身,再旋转了四周多一点以后又一次重重的摔倒在地。我忽然意识到这个动作可能就是他说的阿克塞尔四周跳。
他再次的起身有些艰难,我注意到他的右腿好像有些吃力,但好在后半段没有再出现什么意外。他张着嘴大口的喘着气,看起来气息有些喘不匀,满脸是汗却依旧笑着向冰场各个有人的方向鞠躬。
快门声不断响起,我却迟迟不敢拿起相机,直到他最后踉跄的滑出冰场被教练搀扶着离开我才反应过来,跟着所有的媒体离开去了采访区。
最后羽生得了第二名,第一是另一位日本选手。公布比赛结果时,羽生一直在鼓掌,笑的特别开心。但我不愿意看到他的这种笑,强颜欢笑的样子很让人心疼。
他小碎步跑到采访区和各位媒体鞠躬,笑容依旧灿烂。
记者A:羽生觉得自己这次表现的怎么样?
羽生:意料之中的结果吧,我觉得我尽力了。
记者B:被自己的师弟超越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呢?
羽生尴尬的冷笑了一声,往上撩了撩已经湿透的头发。我没好气的看向那位记者,心想这么刻薄的问题亏他问的出来。刚想问出另一个问题制止,羽生却开了口。
羽生:没错,师弟一直在进步,但是说我已经被超越我还是觉得这并不是一个我需要承认的事情,他比我来说还是差一些,您的判断并不是很准确。
痛快!我在心里暗爽。这个回答怼的那位记者哑口无言。但这位记者还是不死心,又抛出一个更加敏感的问题。
记者B:刚才你的4A又一次失败,有没有想过这本来就是一个你没有办法去完成的动作呢。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这些记者中竟然还爆发了一阵微弱的掌声,我站在记者B旁边差点把相机拽到他脸上。羽生低下头努了努嘴,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流下。我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这位同事刚才提出的问题,我想羽生结弦选手根本就是不屑于回答吧。羽生已经连续两届蝉联奥运会冠军,他的实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挑战4A也是他自己的决定,并且我相信羽生是有这样的能力的,至于有人不相信他可以做到,我只能说你们不要拿自己的低标准来要求一个已经是世界第一的奥运会冠军。”
由于我是用中文来怼那位选手,羽生需要等到翻译把我的话都告诉他以后他才知道我们说了什么。
记者B被我怼的有些恼火。眼神恶狠狠地瞪着我。
记者B:你一个中国记者帮着日本人说话,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我只是就事论事,各位选手来到中国比赛就是我们的客人,作为中国人你不明白什么叫以礼待客吗?
看着我们将要吵的不可开交,羽生及时制止住了我们两人之间的战争。
羽生:感谢乐兮的支持,我会在这位记者有生之年跳出4A的,到时候麻烦这位记者为我报道。
说完冲我微笑着点头,用不太标准的中文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到:不用担心。
羽生结弦的教练把他叫走,他回头用口型对我说了句:加油。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