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卸完的残妆半面白骨半面露出的是最炽热的爱恨,医院充斥着消毒水的墙壁是最此消彼长的痛苦,各大媒体被死死拦在医院楼下,尽管他的爱人并我通知书都已下了,尽管他把白纸黑字拍到微博里,尽管热搜上了又上,还是没有一个人会悔过,谩骂,嘲笑,同行的排挤,封杀,还有他们对丁程鑫的恶意,他的粉丝,不惜把自己装成重伤也要置丁程鑫于死地,多么肮脏的言论,多么丑恶的作为,他们没有心吗,多么漂亮的男孩,多么精致的脸蛋,如果再也睁不开的那双狐狸眼,他们会悔过吗,悔什么呢。
马嘉祺打开窗子凝视被围的水泄不通的医院门口,他的心被重重的蹂躏,践踏,最终成了一片血肉和模糊,对,他们没有心,自私的怪物,马嘉祺对这滩死水已经再也没有留恋了。
巨额的违约金一分不少且没有犹豫的打到公司老板的账户上,随即拉黑了所有曾经合作过的品牌的联系方式,一条短短的文字发送出去,旁边碎的掉渣的手机倔强的响了一声,小狐狸的壁纸上浮出一条消息通知框。
[特别关注]:
即日起,我将退出娱乐圈,一切诠释归公司管理,勿念。
一条微博发出,马嘉祺立马注销一切账号,格式化了手机后瘫在冰冷的座椅上喘息,泪水如决堤。
他的爱人被你们害得血肉糜烂,他站在急救室前却还要为你们的行为花费时间。
多么大的仇恨,马嘉祺第一次希望自己平凡,也是第一次渴望平凡。
消毒水的气味麻痹了他的双眼,疲惫的躯壳终于撑不住了,重重的坍塌了。
太阳再也不会热烈了,至少在他活着走出这家医院之前。
“先生您好,您是病人丁程鑫的家属吗。”柔和的女声惊醒的突兀的梦境,马嘉祺急忙理了理衣领跟着护士进了病房。
“病人已经脱离危险,只不过记忆大面积缺失,身体状态也不佳,如果恢复不好的话,还是有可能二次进入危险的,亲属先去探望一下吧。”
望着病床上面如纸色的少年,马嘉祺陷入了沉思,他觉得丁程鑫好像一夜之间老了许多,憔悴了。
在他和他的手掌触碰时,在刺骨凉意弥漫时,丁程鑫忽的睁大了眼睛,马嘉祺凝了那眸看了一会,终是松了口气,还好,那眸里不至于浸满死气。
丁程鑫忽然变得鲜活,马嘉祺却又变得死板了,他虚虚的拥上去,小心翼翼的触碰丁程鑫的肌肤,真实的让他有些不敢相信,昨日满车的血还在瞳孔里删不去。
“你是谁啊。”丁程鑫软糯的声音是沙哑的,将马嘉祺的脑子听的宕了机。
恐惧杀死了他的灵魂,他跪在地上,好像众生都泯灭成渣滓了。
事实总是残忍的,比如昨天还一同说话的人今天尸骨就寒了,比如始终牢记的人把自己忘了。
不忍直视的支离破碎。
马嘉祺冲到洗手间,跌跌撞撞的指骨被门把挤的碎了破了,空洞的眼眶淌着痛不欲生,流着苦不堪言,他们彼此的约定只有他一个人记得了,牵在一起的手只有他还在回味了。
再也没有纯白的灵魂可以走下地狱接着还原为人。
演员的职业素养迫使他在平复好心情后,眼眶红红的扯出满面微笑再次出现在丁程鑫的眼前。
“你好,我是你的朋友,我叫马嘉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