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渗血

小洋楼的门倒是没有锁，马嘉祺轻轻碰了一下，摸下来一手已经酥掉的漆皮。他小幅度地甩了甩手，观察到门应该是向外开的，便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握住门把手，向外拉开。

一开门，一股浓重的腥味儿混着灰尘扑面而来，马嘉祺赶紧向左让出一步，等最浓烈的味道过去之后，他朝里面探了探头，大厅很大，黑漆漆的一片，只有门缝里透出一点光亮，只能照亮一部分地板，其他的什么都看不见。

他用袖口捂住鼻子，朝里面迈出第一步，等了一两秒，就继续向里面走去，还关上了门。里面漆黑一片，等马嘉祺的眼睛适应了环境的光线之后，才发现大厅都拉着厚重的黑色绒布窗帘，还是双层的。他不敢贸然拉开窗帘，只能在昏暗的光线中继续摸索前进。

大厅里比较干净，地板上还有花纹，虽然马嘉祺没见过这样的花纹图样，但也颇有抽象风格。他看了大厅没有异样，就找到了通向二楼的楼梯，在最左边，楼梯还算宽敞，一走上去，腥味儿更重了些。如果有那些怪物在这里，那想必就在上面的两层楼了。

他慢慢走上楼梯，那楼梯还算结实，但马嘉祺为了防止踩上去有“嘎吱嘎吱”的响声，就尽量贴着边缘走，身子靠在墙上，向上面摸去。他看见二楼的楼梯口处空空如也，一如既往地黑，而且楼梯口就正对着一扇门。

他慢慢走上去，一眼望去，一模一样的门还有至少四五扇，都在二楼的这条走廊旁边。走廊的尽头看不清楚，好像一个无底的黑洞。他看完右边的尽头，转回头来，面前的门，突然流血了，白色的门板与门框的缝隙间，竟一股一股地渗出血来。至于马嘉祺为什么一眼断定那是血，是因为他对血腥味极其熟悉，而且那种血液的独特质感和流动速度，是他绝对不会认错的。

看到如此骇人的景象，马嘉祺先是后退一步，然后脑子开始飞速运转。现在是应该先上三楼看看，还是原路返回呢？如果前进，可能万劫不复，但是如果后退，那自己白跑一趟，根本不能为他们带回去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顶多告诉他们，这里的二楼有怪物，离这里远一点儿。

电光火石的想法之后，面前的门“砰”的一声巨响，扯回了马嘉祺的思绪。片刻间，右手边的所有门都发出巨响，血从各个门涌出来，铺满了地面。马嘉祺趁着地面没有被完全覆盖前，努足劲儿，一两步就到达了走廊尽头。他这才发现，这里有通往三楼的楼梯。

刚迈上第一个台阶，远远地传来“嘭”的一声，貌似是门板倒地的声音。他抓紧时间，顾不得那么多，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了三楼。三楼的光线好像比下面两层要亮一些，腥味儿也淡了很多。二楼传来一声声低吼，那声音越来越大，只冲着楼梯口而来。马嘉祺一眼看到三楼的走廊尽头，就是那扇与枪械所相对的门。

他朝着门走去，正要试试能不能把门打开，左边的门突然张开一条一人宽的缝，一个白色的杆子状的东西伸出来，把他给叼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