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诚怎么样,现在能说话了吗?
宋景琀四处张望,发现他孤立无援。低头酝酿了片刻情绪,试探的说道:
宋景琀你们信吗?那个镜子里有人。
宋景琀说完这句,眼睛圆睁,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目光瞥到张不逊手里的镜子,大叫着要逃离这里。
窦诚老实点!
张不逊你这是在寻找借口摆脱命案吗!
窦诚眼疾手快,按住宋景琀。手下发狠,他的骨头发出“咔擦”一声!
张不逊请你配合我们,这对我们很重要。
张不逊我们想知道七福是怎么死的?他家里还有妻儿,他死了你让他们怎么办?
张不逊他来客栈打工死在客栈里,我们需要对他负责。
张不逊在旁边耐心的劝道。
宋景琀却被张不逊手里的铜镜分散了注意。黄铜的镜面正对着他,映出一张人脸!逐渐清晰,逐渐清晰……
那人身着一身明黄色衣服,含笑低眉,嘴唇却在裂开。男子意识到这一点,掏出素白的手帕掩住口鼻。宋景琀看着手帕被鲜血染红,像极了杀人现场的血渍。他冲着宋景琀笑着招手,染血的手帕,不断裂开淌血的唇角……
张不逊猛地把铜镜摔在地上,踩了上去。铜镜碎成碎片,没有减轻张不逊的恐惧。
他和窦诚刚才也看见了!
窦诚不逊!
窦诚慌乱中喊着他,脑子都是刚才的画面。幽静的空间,狂笑的疯子,仿佛在说:你好啊,陌生人。
张不逊眼神也有些慌乱,他想起了忘川河,黄泉路,那长久的哀嚎。阴魂不散,总缠绕着他。
他和窦诚能看见阴间的事物,这是不争的事实。
窦诚知道什么,都说出来!
窦诚目露怒火,将宋景琀从地上揪起来双脚离地。
张不逊稍稍回神,盯着刚才铜镜碎的地方,瞪大了眼睛。
碎成几块的铜镜缝隙中,往外流血,已经在地上积了一滩。铜镜中还在往外流血,描龙画凤的铜镜被浸在血里,染上了污垢。
张不逊顿觉脊背发凉,好在多年的军旅生活和阴司机缘给了他莫大勇气,他深吸一口气站起来。
张不逊装神弄鬼,给我出来!
平复自己的声音后,张不逊眼神渐渐冷清。他居高临下俯视着地上的一切,声音温和却毫无暖意。
许是张不逊的错觉,铜镜抖动了一下。接着,身着皇袍的男人从鲜血中浮出头和肩膀。张不逊才发现,他穿的是皇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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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了吗?”
“那是。”
门外一问一答惊动了屋里的所有人,包括地上冒出来的鬼魂。他听到声音,把头缩了回去,连带着那滩血也缩了回去。
张不逊被这番操作弄得苦笑不得,暗想现在的鬼都这么胆小。
几个抚摸着肚皮的巡警酒足饭饱回来查案,推开门里面三人神态各异,都不约而同看向他们。
张不逊笑不出来一阵抽搐,窦诚眼神剜着他们,宋景琀不住的往后缩。
不远处,静静的躺着一具尸体,面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