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再快点……
街道上慌忙奔走的女孩披着卷卷的长发,它们随风飘逸着,衣裙的衣角料一闪而过,只留下一抹米白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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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唐钟离啊……
树林里,潮湿的土地粘上了皮靴,鞋底深深的花纹在地上刻下一个又一个脚印。他们的身影被斜照的初阳拉得很长,经过周围景物的遮挡而变得参差不齐。
被唤为钟离的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闭上双眸,感知到周围的异样,又猛地睁开。
钟离嗯。我知道。
金黄色的瞳孔微微缩起,他惊诧地盯着某一处,下意识地愣在了原处。
钟离余唐……
钟离那是……
顺着钟离的目光寻去,余唐也倏地愣住,他满脸不可思议地望着丛林尽头的那处地方,渐渐地,惊讶化为了惊慌失措,他朝着那头跑了过去,一路的血迹,一直蔓延到荆棘丛中,而拨开一层又一层长刺,他的手臂被划破,鲜血顺着手肘流落,很快,荆棘底下的干土被血液浸红,有些潮湿。
钟离余唐!你清醒点!你在干什么?!
余唐祁云……是祁云!
忍着同意,白发少年朝着荆棘丛的另一头奔跑过去,钟离则是着急地叫喊起来——他望了望空旷的周围,下定了决心摘下眼镜后,将长枪竖起,立下了法阵。
钟离啧……
他最后看了眼长枪,随后也朝远处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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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执凝雪!!!!
江执大叫起来,被甩到走廊尽头的墙上后彻底没了声响的女孩头破血流,血迹染红了壁纸,她的意识已经恍惚,缓缓闭上了双眼。
江执可恶……
江执的处境也不是很好,雨馨现在还在与前台交涉,既然如此,就只能自己上了。
江执……
望着手里还未完全恢复的摄妖香,他陷入了沉思,最终,友谊胜过一切,就当他准备拧开那铜盖时,一个女声响起。
岚语凝雪!江执!
上官雨馨江队,凝雪怎么了?!!!!
上官雨馨也跑了过来,她被眼前的一片狼藉所震惊住了,那鬼怪的身上弥漫着黑气,在它身前,是半躺着的南宫凝雪,陷入深度昏迷,那根雪剑也因为主人的力量不足而逐渐消失。
上官雨馨我……我跟你拼了!!!
雨馨近乎发疯似的怒吼着,泪水擦过她的脸颊朝后滑落,随着她的步伐越来越快,手中赫然出现的长枪划过水渍,溅起落在周围的墙壁上,空气变得潮湿,上官家的绝技便是如此——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长枪在空中挥舞着,枪尖蒙起水雾,上官雨馨冲那鬼怪奔去,一枪穿云,枪尖入形,鬼怪凄厉尖叫一声,身上焕发出火焰般的气力。
岚语!果然!
鬼怪的五行是火,火克木,这就是为什么岚语一靠近它便觉得有种心塞的感觉。
一旦有一个被克的元素在场,五行的力量便会被削弱很多,这是客观上存在的事实。
上官雨馨它就交给我吧——
上官雨馨将枪在空中划了几道,拉出长长的一道水花,一道银白色的长光闪过,水变成了洁净无暇的冰晶,手中的枪也变化为一把透明的小手枪,宛如冰之所作一般,巧夺天工。窗外投入的初阳在手枪内折射出无数条光线,整个走廊瞬间变得“富丽堂皇”,熠熠生辉。
“冰之舞。”
她轻轻呢喃一声,对准了鬼怪的脑门,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砰”的一声,伴随着嗡嗡的耳鸣声,爆发力无比。激光似的,白光赫然刺穿了鬼怪的脑子,黑色的血与未融化的冰弹一起,喷涌而出。
岚语雨馨!干得漂亮!
上官雨馨多谢夸奖。
雨馨冲岚语微微一笑,随后朝后仰去,重重摔倒在地上。
江执咳咳——雨馨消耗的五行力太多导致过于劳累晕厥了是吗……
岚语先别动。我应该……还可以帮你们恢复一下。
江执试图爬起来,却被岚语摁了回去,她正在消耗体力为南宫凝雪和江执治疗。
南宫凝雪呜呃……雨……馨……
右边的人儿突然咳嗽了几声,呼吸又开始变得沉重。岚语会意,停止力量输出,绿色的荧光赫然消失。她将凝雪的背包取了过来,递给了她。
南宫凝雪十分感谢……
她拿出一瓶喷托维林片,拧开瓶盖后倒出了一片吞下。煞白的脸色逐渐变好,凝雪开始静养。
当三个人小队赶到时,确实是这样的。
叶洛所以现在我们就只剩晨曦与小嫣没报告了。
完好的房间内,处理完善后工作的叶洛重重地叹了口气,瘫倒在沙发上疲惫不堪。
黑哥我是真没有想到……
黑哥为什么你们还带着我来啊——
打工仔欲哭无泪地摘下了眼镜,试图凭借他那双袒露着人畜无害表情的眼睛来博取同情与信任。可花遥雨和沈延盯着电脑屏幕看,其他成员则在静养,岚语在与长老通话,谁都没有注意到他。
叶洛的手机传来一阵铃声,众人不约而同地凑到她身边,小黑也好奇地张望着。
电话里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紧接着是法术交接所引起来的爆破以及金属武器交接刺耳的响声。
祁嫣首席!麦子姐姐和我们遇到了一茬!
似乎在躲避,电话那头传来沉重的、手机掉落在地上的巨响,那头的若晨曦似乎说了些什么,却被法术施发声所掩盖,祁嫣又一次抓起了手机,气喘吁吁地说道。
祁嫣养小鬼……有人养的小鬼要来杀我们!
祁嫣呃!
若晨曦小嫣!
电话被匆匆挂断,忙音将众人拉回现实,沈延“啧”了一声。
沈延偏偏是现在这个时候……
叶洛我去支援他们……
叶洛正准备起身,却被花遥雨拉住了。
叶洛遥雨?
面前的人发出一声不解的呼喊,花遥雨低沉着脸色,轻启唇齿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说辞。
沈延见状,似乎揣测到了她内心的所思所想,转头对着叶洛道。
沈延首席,让我们去吧。
叶洛嗯?!
听到沈延的话后,叶洛愣住了,蓝色的那只眸子里满是震惊,空气仿佛凝固了般,只剩下房间内空调的嗡鸣声,以及从座位上站起来每个人大大小小的呼吸声。
江执你们……是认真的吗?
沈延抬起了头,他有意识无意识地摸了摸耳朵上的十字架耳坠,眼镜底下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沈延嗯。
江执真的不需要我们去吗?
江执还在追问,凝雪和雨馨不约而同地睁开眼睛,似乎也想进行劝说。
屋内的光线不算太亮,但足以把背对着光的沈延“笼罩”在黑暗之中。
他的神色有那么低落,仔细想来,自己在众人中间是一个被努力保护的对象,从进入秋落、来到泰国旅游这几天以来,他没有帮上任何忙,相反,他添了不少麻烦,处处都在拖后腿。
花遥雨则是愣在了原处,看着沈延不知所措。
-
【地下城】
“砰”的一声爆炸,众多赌狗们吓得尖叫起来,纷纷朝着外头的世界奔跑而去,入口处,麦梓琳的身影一闪而过,深黑色的靴子轻轻点在墙上,便借助着力朝旁边的墙来回飞跃。
红色的火焰如星星般耀眼,她伸出手抚摸一下手里的鞭子,猛然向旁抽去,在空气中擦过星星点点的花火。
麦梓琳小嫣!
她冲着黑暗大声呼喊着,回应她的却只有无穷的回声。人们撤得差不多了,麦梓琳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如踏风火轮一般飞速,飞奔在怪物血盆大口般的地下城里。
再说祁嫣那一边,若晨曦背着她东躲西躲着,身后的冤魂们汇聚在一起,变成了庞大的黑影,贪婪地笑着,发出的声音令人惊悚无比,整个地下城满目疮痍,仿佛随时都会坍塌了一样。
若晨曦可恶……
若晨曦低声骂了一句,趁着冤魂破坏的间隙将祁嫣放在了地上,她将太刀召唤出来,助跑之后冲上前去,水珠在空中汇聚着,伴随着若晨曦的脚步,它们与太刀一起朝着冤魂攻击过去。
“水滴石穿。”
霹雳般的响声在冤魂身上响起,它大叫一声,胸口似乎碎开了一个硕大的窟窿,是雷与水的结合攻击完成的“杰作”。
麦梓琳晨曦!晨曦!
身后传来麦梓琳的声音,若晨曦喘着粗气躲开了冤魂的反击,朝后望去。
若晨曦麦子?!你怎么来了?
若晨曦惊喜地喊了一声,在弱小的光照下麦梓琳的神情逐渐变为了惊恐。
正当她疑惑之时,身上传来一阵刺痛。
她低头惊诧地看着鬼魂的手爪穿透了自己身体的情景,脑子“嗡”地一声停机了。
耳边传来的耳鸣掩盖住了一切,朦朦胧胧之中,麦梓琳惊恐的呼喊在耳里像溺死的人最后发出呼喊,身体腾空后后背重重地摔倒了水泥墙上,然后顺着坡度滑落,感觉要碎了一般的、前所未有的疼痛传遍了全身。
闭上眼睛的前一刻,她的视线被血模糊,看见了硕大的手掌将要把她拧成粉末。
——我不想死。
麦梓琳晨曦——!!!
心中的怒火猛然蹿起,麦梓琳歇斯底里地喊道,她提起鞭子,脑里只有一片嗡嗡声,愤怒像是成了导火索,让她将一切的理性抛去,只剩下一个念头———
保护眼前的同伴。
冤魂们像是被她的疯狂所惊讶,顿然停在了那里,扭曲的形体与一个个像是咧嘴笑着的样子令麦梓琳更加气急攻心。但就在此时,几张符箓忽然飘在了眼前,像是跳舞的小人一样围着冤魂转着圈,冤魂的怨气越大,旋转的速度越快,终于在一会之后,形成了一个禁锢的图形。
她停下攻击的动作,鞭子化作一点点星光暂时在场上消失。她疑惑的看着符箓飞过来的地方,只见两个小小的身影慢慢放大,慢慢放大。看见来的人,她忽然笑了,那是跟她并肩作战的,她信任的,花遥雨和沈延。一瞬间的放松,身体却不听自己指挥,往若晨曦的方向后仰。
沈延小心。
沈延拉住了向后倒去的麦梓琳,把人放在若晨曦隔壁位置,保持着微微倾斜的坐姿。花遥雨也在此时跑了过来,她看了看三人目前的情况,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张符咒,再拿出了一瓶矿泉水。
她嘴唇动了动,像是在念着什么咒语,符光大显,就在此时她飞快的将符咒卷成一个条,塞进了矿泉水的瓶子口。水不同于之前那没有气泡的清澈样子,加入符后,水面不停浮现着小气泡,她把水洒在三人大大小小的伤口上,等待着什么发生。
就在刹那之间,三人的伤口被一阵光芒轻轻覆盖着,一些小的伤痕在这时刻已经不见踪影。而伤势最重的若晨曦,也在这光芒下逐渐好转。她缓缓张开眼睛,一入眼帘的却是那解不开禁锢符咒的怨灵们。
她大吃一惊,挣扎的想要从地上站起来,却被几人制止。花遥雨流露出从未展现的严肃表情。她把几张符咒分给了三个人,边发边道:
花遥雨梓琳,三个人里面你的伤势最轻,你看着鬼魂的情况,看见禁锢术要是有要被挣脱的情况,就再使用这的符咒,已经写好咒术了,用的时候把血滴上去就好。
她飞快的从不同符箓中找到禁锢符,又轻轻握住了若晨曦的手,希望能够让她保持平均的呼吸,她继续道:
花遥雨祁嫣,你看着晨曦姐的情况,一有不对劲就再次把符水倒在伤口处,等待叶洛姐还有其他人待会支援。
说到这里,只听见更里头的赌场传来一阵婴儿的尖叫声,与一个女人癫狂的笑声,来不及多说什么,她就拉着沈延打算往至深之处走去探查情况。
而就在此时,若晨曦拉住了两个人,她大口喘着气,却还是拉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用现在能最大声的声量尽量让两个人听到,她笑着说:
若晨曦要平安回来,等着你们两个,报好消息哦。
沈延跟花遥雨同时的低下头,一阵的沉默,但还是在名为情感的漩涡中挣扎一段时间后,沈延先行点头,道:
沈延我跟花茶会带着好消息回来的。
花遥雨转头看向沈延,只见他眼神里充满了坚毅,也同样鼓动了她的信心,她用力的点了一下头,跟着说:
花遥雨我们一定平安回来!等着我们大大的功劳吧!
—————
【地下城 /赌马场/二人】
滴答
滴答
越走到深处,一阵血液的流动声,与铁锈的腥味传来鼻子,花遥雨难受的皱着眉,她挥了挥手,想要驱散这浓厚的血腥味,但却徒劳无功。沈延见状,拿出了自己擦眼镜的手帕,递给了花遥雨。
沈延捂住口鼻可能会好受一点的。
花遥雨楞楞的看着手帕,还是摇了摇头,她笑着表示自己没事,让他不用关注自己,继续往前走。
赌马场的路依旧这么难走,这次没有引路人,花遥雨肯定他们会走很多冤枉路才到,但是看见那血迹斑斑的路,还是能推测出一二的。
远处传来的一些声响,就知道肯定是叶洛姐跟凝雪姐她们商量过后派几人过来支援了。只不过不关他们两个的事,这次,他们是要独自去处理那个鬼婴,与怨灵。
花遥雨延哥……你知道吗,在你来之前,其实我并没有像这样独自一人去除怨灵。
两个人并肩走在一起,黏腻的血粘在脚上并不好受,而在此时,粉发少女却缓缓开口。
花遥雨当初第一次见你,我说我是道士花家的继承人,但其实每次除妖,爷爷都说,我有能力,却没有那个思路与计谋。只懂得横冲直撞。
花遥雨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花遥雨我离自己继承人都很远,在秋落,也总是在前辈的庇护下,所以这次,我希望能够保护大家。
她说完,又自顾自的往前走了几步,沈延看见花遥雨停在离赌马场最后几步的距离,她像是深呼吸了一口气,自信张扬的跟自己道:
花遥雨延哥你看着吧,我可以保护你们的,我先进去看情况,你拿着这些符咒,有什么事记得自保。
说罢,她迫不及待的推开了那沾满血液的大门,腥味扑鼻而来,而少女的身影也渐渐消失在眼前,沈延在原地呆滞着,自己……也是秋落的一份子,但是不管在之前那一次觉醒阴阳眼,还是现在第一个历练的鬼婴,都没有出过什么力。
不能让她自己对着鬼婴。沈延如此想到。
他随即立刻赶了上去,却看见在大门后,一幕令人作呕的画面。一匹匹的马儿被吊挂在座椅上的天花板,本身的玻璃能够透露出其他赌场的场景,却在现在被一片黑暗笼罩,那滴答滴答的水滴声,肯定是这里发出来的。
马儿们的黑影在沈延眼中慢慢浮现,不是平常的在四周游走,而是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往那至高的地方,像是有一股力量撕扯着祂们过去。
花遥雨拿着符咒,仰头看着上面,一脸的不可置信。沈延顺势也望了上去,只看见除了一尊婴儿尊像之外,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人也出现了,那就是那个灵异电视台的主播,林袍徽。
林袍徽亲爱的观众朋友们,你们瞧,又有人来观赏这一生灵献祭的一幕了。
女人的语气中满是病态,她调整好视像头后,转头看向了二人。手上还在滴着血的刀,明显就是用来屠杀马匹的凶器。沈延不理解看起来并不像有这么高武力值的女主持,为什么会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行为。
但当他看见眼睛泛着红光的婴儿尊像,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代替了当初的人,继续供奉着这个邪灵。
沈延我曾经听说过供奉分为很多级,要是想邪灵护佑最好,就要进行献祭,难道……
沈延猛的想起以前跟一些朋友聊天,他们一时嘴快说出来的话,当时还扬言也要买一只回家养养保事业。眼前的女主持,一定就是这么做了。
简直是丧心病狂……他心里只有这个想法。
花遥雨就算是献祭,那为什么你要让婴灵伤害酒店的人?他们并不能带来什么好处吧?
花遥雨一脸戒备的看着林袍徽,却看见她发出刺耳的笑声,林袍徽笑得合不拢嘴,她上气不接下气的笑道:
林袍徽当然是因为他们挡我路了,我好不容易找到献祭的地方,那位捉鬼师江执就在追踪我的位置,想要破坏我的计划,我当然不能让他得逞。
女人歪头,把手打开展现成一个大字,像是在拥抱这个地方,转了几个圈,她继续道:
林袍徽人们看灵异节目只会看那一些主持人娇滴滴的尖叫,对任何事情漠不关心。
林袍徽我就不同了,我专门找到了这个婴灵,供奉起来,祂说只要完成这个献祭,我的事业生涯就能够一帆风顺。
这个人明显已经陷入癫狂,在林袍徽说让他们去地狱走一趟之前,花遥雨就带着沈延离开女人一爪过去的范围。林袍徽面目狰狞,那青筋暴起的模样不禁让人觉得毛骨悚然,花遥雨丢出一张符咒,呵道:
花遥雨急急如律令,敕!
禁锢符咒一出,林袍徽本能的站在了原地不能动弹,但就当花遥雨刚刚松一口气的时候,沈延却高声呼喊,让她小心身后。
沈延闪开!婴灵在背后!
他一把推开花遥雨,两个人同时摔在地上,只见婴灵看见自己的偷袭被破坏,气急败坏之下,令整个赌马场忽然一阵地动山摇,碎石块应声掉下,大块小块的石头令他们闪避不急。
但这样的好处就是,也让林袍徽暂时失去了攻击他们的能力,毕竟自己也在被砸中,始终还是人类肉体,怕痛的机制还在。婴灵显然看见这个问题,沈延似乎看见祂气急败坏的跺脚,就在那一瞬间,婴灵缠上了自己的脖子。
而身旁的花遥雨也被脱离禁锢术的林袍徽抓到在地,还隐约能听见骨头错位的声音,却见少女闷哼一声,还是挣扎的想从地上起来。
花遥雨沈延———!
少女像是带着哭腔,但自己意识已经到达模糊的境界,他像是在一片汪洋,没有尽头,底下就是无比深的深海深渊,而自己正在慢慢下沉,往下陷去,闭上了眼睛。
……
花遥雨延哥!延哥!起开啊,有胆子放开我1v1打架啊!
不对,自己说过,要保护到大家的。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到,还怎么强大呢?他听见花遥雨的哭喊声,不知为何,身上忽然有一股力量流动着,他挣脱了婴灵的掌控,在祂惊讶的眼神中趁机揍了祂一拳。
自己居然能够打到鬼魂?他不可思议地望着自己的拳头,而在此时,花遥雨一拐一拐的从地上爬起来,左脚显得格外畸形。看起来是脱臼了。
花遥雨散!
她丢出一张符咒,贴在了林袍徽的头上,上面沾满了鲜血,不是金光浮现,而是血红色的雾气,沈延立刻跑了过去查看花遥雨的伤势,就在此时,一朵冰花却从地上绽放,二人瞬间大喜若望。
秋落跟雪梦的前辈……都来了。
而现在的两个敌人已经解决的七七八八了,在沈延那一拳过去后,婴灵久久都没有动作,尊像冒着黑气,像是在治疗着这个位置。
叶洛你们辛苦了,接下来,就到我们最后收场吧。
沈延和花遥雨对视一眼,看起来,他们总算是对大局有贡献了呢,只见这个时候,林袍徽捂住了脑袋,发出了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