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姻缘是太后所促, 太后乃太子一党,太子虽位高权重,皇帝却对他的处事行事极其不满,反倒对马嘉祺异常器重,皇帝本想将丞相之女许配给马嘉祺,太后从中做更梗阻挠,替马嘉祺选中了丁侯爷的小儿子。
一来是丁侯手中没多少实权,对太子构不成威胁
二来这丁程鑫是京都中出了名的俊俏,虽有貌却无才无德,也好借机讥讽马嘉祺。
太子一党眼中,丁程鑫无疑是资王妃位置的最佳人选。
丁程鑫早就认清这点,这一次他不会逃避,当年害他全家的幕后之人一个都逃不掉!
丁程鑫从软榻上坐起,在屋内转了一圈后,百无聊赖的走进书房抽出本书,一张纸笺随书页的翻动飘落到案台上。他拾起纸笺随意看了几眼,一张诗会的请帖。
从前的他从不出席这种文人词会,并非因为自身才学不足,丁程鑫自幼饱读诗书,他不喜参加那些自诩才情非凡的富家公子附庸风雅而整出的小聚。可这正是他如今出府的好理由
曲砚敲敲门见没人应,以为丁程鑫又开始头晕,慌张的闯入
曲砚少爷,少爷您没事吧!
丁程鑫在书房内到响动,回道
丁程鑫无碍,有何事禀告?
曲砚老夫人身边的莺儿传话来,晚些让您去正厅用饭
被马嘉祺关入别院后他再未见过父母一面。
他们蒸发般消失在他的世界。
再凄美的爱情也只落得世人唏嘘,在火光尘风中渐渐湮没。
世人皆道深宫院闱为温柔富贵乡,此中辛酸又为几人知。
即生于此,一切自是由不得自己左右,生活在预定的轨道中,日后幸福换家人平安,可叹、值得。
丁程鑫理好衣衫。府内的景色正好,湖边上的假山,一块青,一块紫一块绿,树枝似水洗濯过般苍苍翠翠。湖里有十来朵荷花,花瓣上水珠滴落在荷叶上滚动。
正厅里膳食已摆毕,一家人正围坐在一处拉家常,和谐又温馨。
日思夜想的父母就这样鲜活的坐在自己面前。
眼泪抑制不住的就要往下掉。
丁程鑫颤抖着叫道
丁程鑫爹,娘……
丁母阿程来娘这边坐
丁程鑫好
丁程鑫乖乖坐下,丁烟儿替他夹上几筷子菜。
丁烟儿阿程我做了几道你最爱吃的菜快尝尝
丁程鑫嗯
丁程鑫坐在位子上呆呆的盯着碗。丁烟儿关切的轻轻拍拍他
丁烟儿阿程,吃完药还难受吗?下次不许在面玩这么长时间了!晚间记得用药。
世间最大的美好也不过是家人和睦的幸福。
是夜,一轮明月升上夜空,洒下片片清辉。月色映照下,窗外一树大绣球,好像笼着堆雪,如姻如雾,虚无飘缈。
第二日卯时,曲砚来喊丁程鑫起床,几缕阳光颤巍巍地从窗纱中探出头。丁程鑫对着铜镜一下一下梳理发丝,晨光随发丝倾泻而下。
用罢早膳后,他向丁父交待清楚诗会的事情,带曲研出了门。诗会的地点设在莫愁湖边,在场的人看到丁程鑫后都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请他上坐。那些人清楚自己论家世,论容貌都不及丁程鑫之万一,今日他自己送上门来,正好可以借机羞辱找找优越感。
诗会的发起方提议,即在莫愁湖边,不如就以‘愁’来做诗一篇,限时一柱香,格式不限,众人得到题目,各自琢磨苦思。
不待半柱香燃尽,相国公子走到台前“诸位这诗我已做出,还请审阅。”
素白的纸上是一首七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