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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人称严浩翔

自行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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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人最近变得有些奇怪，他以前总是喜欢缠着问我爱不爱他，一副很缺安全感的样子，不过最近有些安静的可怕

阳台上有一个躺椅，是按以前他的想法放的。他说要经常晒太阳，才会健康

我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听来的歪门邪道，开始明明不想给他放的，可是实在是耐不住那么可爱的人的软磨硬泡，最后还是按了

我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

躺椅上堆积了一些灰，摸过躺椅的手指粘上了不少的尘灰，空中也飞舞着不少

空气中夹杂着灰尘吸进鼻子便感觉酸酸的，连打了几个喷嚏才感觉好受一点

贺峻霖好像很久都没有在这里晒过太阳了

家里也少了很多生活的气息，像缺了些什么一样压着我的心尖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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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晚上时常在半梦半醒的时候听到爱人的咳嗽声，有些时候还会听到干呕的声音

我是多想睁开眼睛，看看他现在的样子，然后把他抱在怀里压住他想要干呕的生理反应，告诉他我一直都在他身后陪伴他

可是我不敢，我的爱人可以说是一个很要强的人，他从来不会问我要什么物质上的东西，他自己都能解决，但是他的心里却少了一个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可能是我真诚的一句我爱你，可能是会一直陪伴他的承诺，可能是属于他的一些美丽的惊喜

我不敢睁眼，不敢说甜言蜜语，更不敢拥抱他

我是胆小鬼，是偷腥的野猫，闻着他洗完头散发着清新香味的发梢，偷偷半睁开眼看着他瘦弱的身躯因为咳嗽而不断颤抖

好像被什么重重的东西压住了双脚，我开始害怕，心慌，脑子里浮现太多不好的幻想

贺峻霖离我越来越远，他拖着瘦弱的身子一步一步往未知探寻，他的翅膀好像折断了，飞不起来，也变成了累赘

引以为傲的东西也会变成拖累自己的东西

那贺峻霖引以为傲的东西又是什么呢？我不知道，但想知道，也害怕知道

我开始变得很奇怪，明明贺峻霖和以前一样天天都笑着和我分享日常，一起做对方喜欢的事情，可是总是像裂了条什么缝一样再用力点就会碎掉，他会碎掉

怎么办，我变得恐慌，多疑，我开始像一个女人一样，心灵脆弱的轻轻一揉就会像放了几天的苹果一样腐烂掉

贺峻霖“哎呀，别担心啦，我真的没事儿。”

严浩翔“是吗？”

贺峻霖“真的没事，放心吧，健康的很。”

我当然会选择相信他，我在埋藏自己过度的忧虑，试图把自己变成某种信仰，成为让贺峻霖无法逃走的猎网

我很爱贺峻霖，可能我的爱开始变质，开始强有欲的控制他，但是他依旧接受我的爱意

我们两个好像更相爱了，他时常会记录我和他一起的时光，屋里的墙上挂了很多新照片

平常喜欢宅在家里的他也开始规划旅游途径和我商量一起出去逛逛，这让我很开心，可是这种变故却好像在预兆些可怕的事情

屋里的东西被贺峻霖一点一点装起来，开始变得空荡，仿佛能听到风呼啸的回音，心里的不安从海底仰出头来

窗外有些朦胧，微风卷起躺椅上的灰尘撒向空中，它们在空中繁衍生成了灰蒙蒙的雾

外面什么都看不见，好像所有事物都消失了，只有那边靠近房子的几棵树摇摆着动人的枝叶

如果不是鸣笛声，我可能会沉浸在生活在世外桃源的幻想里吧

严浩翔“躺椅上都是灰啊。”

贺峻霖“是吗？那这次在外面逛完回来后再买一个躺椅吧。”

严浩翔“擦一擦不是还可以用吗？”

贺峻霖“我想和你一起晒太阳。”

贺峻霖的话总会变成甜蜜的毒药，让我忍不住上瘾，每一次听到满足感会一下子填满我的身体和心灵，治愈我枯燥的生活和时平时慌的内心

我想这种毒药会永久的存留在我的生命中，让我更上瘾，更离不开他

严浩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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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很普通没什么特点，大概就是泥路，平房和稻田。贺峻霖倒是很喜欢这种地方，他会早起，会去散步，会坐在门口低头看着鞋尖发呆

他也会经常跑到厨房来看我做饭，一个人就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我忙，想帮忙却担心自己会做错什么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我们会在门口空旷的地坝里用铁锅生火，从被熏到眼泪止不住到随便就可以生起火，大大小小的成就感全部被贺峻霖装在相机里

相机大概是一个玻璃瓶，装下一颗颗繁星，等装满后就可以看到一整个属于我们的宇宙，也是我们创造出的宇宙

我很幸福，好似被爱意包围，我的身体开始变得轻飘飘的，我沉溺在海的温柔乡，自愿成为海的信徒

贺峻霖的脑袋轻轻的靠在我的肩膀上，指着那遥不可及的天空，跟我述说着这几天的感受

贺峻霖“跟你说，那第一次生火的时候我眼泪都呛出来了。”

严浩翔“下次小心点。”

贺峻霖“还好你学的快嘿嘿，以后这种事情就交给你啦！”

严浩翔“好。”

贺峻霖“还有还有，我出去散步的时候看到一片稻田，里面居然有玫瑰耶。”

贺峻霖“你说神不神奇。”

严浩翔“神奇。”

贺峻霖“明天我带你去看好不好？”

严浩翔“好啊。”

我走进了他的世界，他看到的世界很美好，镜子光亮的那一面是创建令他活下去勇气的一切，很美好，很梦幻。我想钻进他的世界，拥有他的眼睛，和他并存于温柔的世间

那天晚上在那里坐了很久，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在心尖开出了花，夜色正浓，他把深情的自己毫无保留的送给了我

他的唇很软，可是嘴里净是苦味，像是泡过药罐子，即使是再甜的糖也无法清除处于他内心深处的苦果

很奇怪，明明我很在意这种味道却问不出口，苦味从他的口中一直度到我的心脏，它开始快速跳动，疼痛，之后会突然骤停吗？

这个吻很长，一直到火势减小即将熄灭，一直到最后一缕夕阳散落在世界的镜头，一直到温暖消失殆尽唯流寒冷，一直到他的身体脱力倒在我的怀里

他的脸色很不好，可是我并没有办法载着他经过这破烂的泥路，我不希望他本沉浸在痛苦中变得更加痛苦

我很自私也很矛盾，我希望他不痛苦可以一直陪着我，可是这里的路全是泥，走一步就会陷下去，沉入地底，贺峻霖现在的样子，我并没有办法让他离开这地方

他曾告诉过我这里没有信号路也不好走，我原本是以为他喜欢这种地方，现在的原因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我要崩溃了，头发被我扯的很疼，指甲快嵌入自己的手心。我把贺峻霖的变成这样的过错全部归于我自己，我在惩罚自己

莫须有的罪恶是我自己强加的，却也感到了愧疚，我多希望现在躺着床上的是自己，多希望这些痛苦属于我，多希望我们两个可以像平常的情侣

可是不能，这是现实，我也不可能打破，我是多么的没用

他越来越虚弱，有些时候拿床边的水杯都拿不动，床上的他是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脸表情，他会和我说话，给我讲笑话

我的芽要枯萎掉了，他讲的笑话让我心渐渐沉入谷底，我的心脏就快裂开了，疼的要命，我有无数次想过走在他前面，可是我离开了他最后的日子又怎么办

我有活在世界上的意义，我有半条命，我有贺峻霖，以及贺峻霖给的爱

贺峻霖“笨蛋，不要…唔，不要不开心。”

严浩翔“你都没看我怎么知道我不开心呀？”

贺峻霖“因为，你不笑了，就算咳，就算是笑话，你也不笑了。”

好难受啊，我的灵魂快要破碎，我的神快要干涸，大海的水好像全部聚集在我这个信徒的眼睛里面，我的眼睛快要涨破了，可是却流不下来任何东西

我说不出话来，我的声音被抽走发不出任何声响，我是多想挽留快要成为神的他，是多想让他陪我度过短暂的一生，可是他的一生好像更短啊，我曾无数次想过我们别离的样子，却预料不到他会这么早离开我

贺峻霖“明天去看玫瑰吧。”

严浩翔“……嗯…好…”

整个房间漆黑的压抑，只有贺峻霖小声的鼾声，自他晕倒后我每天晚上都会守在他的床边，我产生了一种，看不见他他就会离我而去的错觉，我好像会变成被抛弃的孩子

他的睡颜很好看，细长的睫毛度着淡淡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更显病态的美，我是多想月光度给他我深沉的爱意

和他说的一样，金色的稻田本该包围着整片土地，可里面却突兀的长出一朵玫瑰，不知道是有人故意种的还是本就存在的

他和那天一样靠在我的肩膀上，手指着不远处的玫瑰。地下的泥土很脏，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了

贺峻霖“看吧，我没骗你。”

严浩翔“我知道。”

贺峻霖“其实我这个病很早就严重了，不想让你担心就买了压制的药，就是副作用有点大，很害怕你会因为我忙的不可开交，所以带你来了这里。”

严浩翔“嗯。”

贺峻霖“本来我很早就准备放弃了你知道吗？”

严浩翔“嗯。”

贺峻霖“可是你的爱给了我好大好大的勇气。”

贺峻霖“我也很爱你呀，所以舍不得离开，陪了你这么久。”

贺峻霖“我真的很，爱你。”

严浩翔“我知道。”

贺峻霖“我好困…好想睡……”

严浩翔“我爱你。”

我好像听到了他的笑声，之后他再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也听不到他睡着时会发出的鼾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这个时候我应该哭吧，明明我的眼睛很疼却流不出一滴泪水，我可能是没心吧，在刚刚的某一刻我的心脏就碎掉了，我的五脏六腑都开始发疼

我回到了家里，带回来了一个躺椅，却带不回来那个人

仿佛上天是知道有人失去了自己的爱人，这几天都吹着大风，树枝摇曳的厉害，再用力一点就会断掉，不过风还是怜悯了好不容易长大的树木，可是为什么没有人怜悯我

潮湿的空气时常让我喘不过气，我好像生病了，嗓子里总是溢出一股股痒意，我忍不住的一直咳嗽

我变得不爱出门，外面的人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语句就仿佛是贺峻霖再次出现在我的世界，我建立的所有事物都开始崩塌

最后选择回到那里

稻田依旧是金色散在各方的土地，只不过那只突兀的玫瑰开始弯下了腰，大概是玫瑰的花期过了，我可能再也看不到这只玫瑰了

我的身体开始变得无力，踩到泥土里陷下去都拔不起来

此刻的泥路仿佛变成了泥潭，我越陷越深，做不了任何挣扎的动作，不远处的玫瑰腰也越来越低

我慢慢闭上了眼睛，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开始变得毫无意义，我每天颓废着不知道干什么，让我活下去的东西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恍惚间好像看到玫瑰凋落的花瓣飞到我的身边，贺峻霖摘下它递到我的手中，望着我，拥抱我，告诉我，他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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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