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池前,已经被迫沐浴了的温梵满脸黑线的看着一旁侍女正双手托着的衣服,嘴角不禁抽了抽,伸出两指缓缓勾住那袭轻薄。
纤若无骨的手指勾着淡红的薄纱,温梵将纱衣缓缓展开,顿时一股淡淡的熏香袭来,就好像是已经浸入到丝线里了似的。
“……”
温梵默然,打量了一眼后,看向了一旁垂眸不语的侍女。
“你觉得…这能穿吗?”
看在是个女生的份上,从来不对女生发脾气的温梵斟酌着用词,一字一字的吐出,眉头紧蹙,额两侧似有淡淡的青筋暴起,语气生硬。
这TM,你跟我说这是衣服?
情趣ny的布料都比这多!
温梵捏着手里轻薄的布料,丝质极好其中隐隐还绣着金丝,仿若点点星子落入红色的海洋,流光溢彩的。这要是在海鲜市场上出售的话,猎奇者肯定大有人在。
可是,尽管这样
——也改变不了它只是一层纱啊!
温梵扶额,只觉自己快要心肌梗塞了
仿若没有察觉到温梵心情的不悦,侍女垂眸恭敬的行了一礼,开口道:“这是殿主特地为您准备的”
“说是让您快些换上,奴婢好引您去龛夜院。”
龛夜院地处阎罗殿的正中央,地势优越,清幽宁静,正是凤晏平时居住的地方。
侍女语气一板一眼,让温梵心里更是堵得慌,他捏着纱衣的手指渐渐收紧,白皙稚嫩的脸颊上附上一层红晕,不知是羞恼的还是刚出浴的因故。
“奴婢这就去屋外等着公子”
侍女再次行礼,还没等温梵出口阻拦就已经走到了门外,轻巧的关上屋门,守在了门外。
“……艹”
温梵只觉的自己心里一股子气却没出发泄,看着手里轻若无物的纱衣,只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衅。
“凤晏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难道真是是我的原因,才会让本该暴虐无常,清冷阴肆的他崩了人设吗?”
这要搁原著剧情里的凤晏早就把故意套路他的温梵挫骨扬灰了,怎么可能会跟他废这么大功夫,还给他送来这么一件,一件这么让人无语的衣服。
温梵捏着纱衣,抬眸看向门口若有若无的侍女身影,同时打量着屋里的环境,看是否有什么工具可以…把自己搞死
刚刚进来的时候因为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没有仔细的观察整个房间,现在侍女出去后温梵则是轻手轻脚的看遍了屋里的每一个角落,盘算着每一种方式。
要不直接撞墙?
再者直接咬舌?
亦或是用这纱衣悬梁自缢?
「不行不行,若是没死成的话岂不是会更惨了」
温梵不断的否定内心的一个个想法,最后只得把目光落在手里的纱衣上,目光复杂。
难道?
温梵叹了口气,将纱衣搭在一旁的屏风上,屏风上是一副衣衫半褪的仕女图,如今在纱衣若有若无的掩抑下更添了一份妩媚动人。
看到这幅图,温梵仿佛可以看到等会儿的自己。
「啧,真要人命了」
温梵心里吐槽一句,终是将手伸向腰间的系带。
……
“公子”
侍女见温梵仍是穿着浴袍,目光一怔,随即开口道:“殿主为您准备的衣服,你没有穿吗?”
“您不喜欢吗?”
闻言,温梵的嘴角抽了抽。
喜欢?
哪个变态才会喜欢那东西?!
“咳”
温梵忍住心里的羞怒,轻咳一声,耳尖上染上一抹粉红。
“在里面”
他把纱衣穿在了浴袍的里面。
侍女听罢,稍微一想便明白了。毕竟大庭广众之下只穿那一件薄薄的纱衣,这位公子肯定是不愿意的。
想着殿主并没有强制要求只能穿那一件纱衣,侍女并没有再多想,而是点点头,侧身抬手引着温梵向一个方向走去。
温梵拢了拢衣领,跟在侍女的身后。
待穿过长长的廊道,转弯进入一个看似是花园入口的地方,但奇怪的是,花园里并未种花,而是栽满了一簇接一簇的草药,绿油油的一篇,只有零星几朵浅紫色的小花偶尔随着清风吹拂显现出来。
并没有走多久,温梵就看见一个正站在一株小树苗旁弯腰用药锄掘土的男子,身旁跟着一个七八岁背着药框的粉雕玉琢的药童。
待温梵走近,那男子也听到了身后的声响,转身看到两人后似乎颇有些不解,一边将手中像草药似的东西递给身旁的药童。
“你是?”
男子面润如玉,轻淡优雅的语气,一袭轻飘的白衣,腰间只坠着一个青绿色的平安扣,微弯的眉眼令整个人散发着和善的气息。
温梵一秒便猜中了眼前人的身份。
他就是鬼医,翊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