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眼睛快速转了一圈,枯瘦的手臂支撑着身子站起来
姜简见状上前说
姜简老人家,您是村长吗?
老人机械的点点头,牧莎看着他们总有种随时会传出咔哒一声断掉的声音的感觉
姜简村长,我们来找人,是我祖母的亲人,姓白
村长浑身震了一下,抬头用浑浊的眼睛看她 “姓白?”
“姓白的不早就死干净了”
姜简皱了皱眉
姜简什么意思
村长看着她突然笑了,小小的骨架却给人难受的压抑 “多少年没回来看过了?竟连这个都不知道”
“出门向东走,见到门口种着葡萄树的就是白家”
姜简看了他一眼后,带着两人出来往东走
牧莎姜简,你真有亲戚在这里吗?
姜简没有,胡说的
牧莎不是
牧莎你……
……
村子不算大,不一会一座门口长着葡萄树的房子就出现在三人的眼前
大门半掩着,院中疯长的野草中夹杂开了许多牵牛花
堂屋门正对着的是一张桌子,摆了两三个杂乱的碗和盘子
盛的东西不知过了多久,风干氧化的只剩下几块黑干的分化物
像是这家人在离开前最后的饭食
桌子东面靠墙放了张床,与桌子隔了几十米远。东南是整个家唯一的卧室,也是主卧
整个房子里里外外毫无疑问的都被铺上一层厚厚的灰,蜘蛛网密布
牧莎怎么客厅还摆了张床?
姜简那不算客厅
姜简中原偏北方的居民,尤其是穷人家,除了东边的主卧南边空地百张床就算睡的地方了
牧莎啊,那隐私问题呢?
姜简能吃饱再说
院子东侧空了一大块地,稀疏的木棍拄在地上,几个长棍上方搭了几块摇摇欲坠的麻布
西侧有间大的建筑,房间最里面摆了口灶台,标志着这里是厨房
厨房里几乎找不到米面粮食
厕所就挨着厨房和厢房,沿整个厢房的南北走向在最南边靠墙梧桐树下挖了个坑
厢房和厨房的建筑体遮住了厕所,两大建筑中间夹角处有大约一米五宽的距离,是厕所的入口,但没有门
厕所基本上沿整个半四合院的西侧延伸,从入口进去要走好几步才能到达最里面的梧桐树下
这是厕所,是伟祎茹猜出来的
牧莎坚决不信
到处都是树叶的死胡同,就树下一个坑,而且凹进去的不是很明显,怎么就是厕所了?
历史书从没这样说过
伟祎茹召了根绿枝出来
拨开坑面,坑下大量枯枝落叶周围显出一圈暗红色
红色接着坑周围的泥土,伟祎茹用木枝敲了下红色上部连接着的一根黑色的东西
伟祎茹这是铁条
伟祎茹下面是红桶,应该是用橡胶做的
伟祎茹满了就提,到地里做农家肥
牧莎意思是,就在这坑的红桶里……?
牧莎……
牧莎信了,但又不太敢信
东边主卧里靠着窗子摆了台缝纫机,是那种老的不能再老的脚踏式
一张双人床靠着里墙,被子铺在床上半掀着,各种衣服堆在上面
除了脏乱臭,这里没一个共同特征了
牧莎深吸了口气,把袖子撸到胳膊肘,动手在房间里翻
她知道这次来是为了干什么,就算很嫌弃,也不能拖后腿
有了一个人的自觉,其他两个人也都开展了行动
姜简去了堂房,伟祎茹半天不动,拄在四方院内瞅着院内挨着大门口一棵枯死的葡萄树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