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接过梅花,掩唇微笑:“其他人都觉得桃花这般艳丽的花和我很配,伍公子何故觉得这白梅与我更配?”我主人被问到为何,他抬起头,看着花伶的眼睛,杏仁般的眼型,但是眼尾却轻轻上挑,黑浓的睫毛盖住了清澈眼中的孤傲,清冷。我的主人笑盈盈的说:“姑娘唱过一曲《白梅赋》,我觉得那是最适合姑娘的一曲戏了,彼时,姑娘站在台上,声调婉转清冷,神色淡淡,好像这世间万物与都干扰不了你分毫,在唱到白氏有难时,你眼中那不服输的傲气在眼中浮现。只一眼,伍某便折服于姑娘。”
那姑娘听了我主人的话,走了神,我主人叫了好几遍,她才回过神:“哦,抱歉,我走神了。”我主人笑着摇头,刚准备说什么。那姑娘抢先开口到:“今日不早了,我得先告辞了。”我主人一脸懵,只能看着姑娘离开的背影。我主人见姑娘走远,没有了身影才转身回书院。夜晚,主人就着月光看书,才看了一会儿,又放下书提笔在纸上写下花伶二纸,主人的字很好看,刚劲有力却不失柔和。我主人边写,边傻笑,就这样不知不觉写了一整张宣纸的花伶两字,等他回过神来,时间已经不早了。他慌忙的将纸折起来放入衣袋中,便上床睡觉了。
自上次后,主人忙了起来,周末时也会被叫去做一些杂工,因此他已有一个月没有去过戏园了。临近年关了,书院的学生们有些已经回去了,主人也早放了,他上街去买一些年货回家过年。他走在路上,一位姑娘一边喊着抓小偷一边往前跑,她因为闪避一个阿婆,不小心和我主人对撞了,主人是个男子,那女子自然被撞得往后退了几步,主人伸手扶住了那女子:“姑娘别慌,那小贼什么样,我帮你抓。”那女子也是干脆人,她指着前面跑着的小孩:“就是那个,衣服破烂,扎两个羊角辫那小孩。”
不一会儿,那小孩子被抓住了,那钱包主人看在他还是个小孩子份上,教训几句便作罢。那女子也有急事,谢过了主人,留下主人名字后便离开了。那女子走后,主人在偷钱小孩面前蹲下:“孩子,偷东西是不对的。”主人话还没有说完,那孩子肚子就咕咕咕的响起。主人想要教育的话哽在喉咙,最后只是将自己不多的钱塞入了孩子的手里。“孩子,以后不可以再做坏事了,这街口百草堂正在招学童,你去找老板拜师,这些钱,你买一点东西,给那老板提去。”说完,主人又摸出一个小钱袋给了那孩子。那孩子拿了钱袋一遍又一遍的道谢,然后便就跑了。
这时花戏子走了过来,说道:“伍公子,你先前追那小贼时东西掉了。”我主人接过那东西,顿时满脸羞红,因为落的东西正是那张他写满了姑娘名字的宣纸。主人羞红了脸,那花伶递过来的宣纸,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最后还是花伶轻轻一笑说到:“公子字倒是好看得紧,不如这张卖予我吧。”我家主人急忙说:“使不得,使不得,姑娘喜欢,送给姑娘便可,何须出钱。”花伶听主人这样一说,倒也洒脱的将纸收起来,然后说:“如此倒便宜了我,公子这字,为那些人家抄点书啊什么的,倒是可以赚些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