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挣扎后的妥协
当文寒临接到二嫂电话,知道母亲病在医院时,心里莫名的痛苦。那晚上几乎没有睡着觉。
第二天早上,曾墨瀚替她收拾好东西,送她去了汽车站。
看着远去的客车,曾墨瀚心里又是空荡荡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有冲击力,似乎要刺穿他内心最后的支撑。
无心去公司,曾墨瀚回来的途中,骑车去了竹公溪的酒吧。
服务员都认识他,可能是唐伟跟她们交代了曾墨瀚在时光酒吧的股份,算是老板之一吧。
曾墨瀚在酒吧后面的花园里找了个地方,坐下,要了一杯竹叶青。
服务员给他端来一盘点心和一个水果拼盘。
躺在椅子上,听着音响里传出的音乐,闭上眼睛。
曾墨瀚希望自己,现在能够好好的睡一觉。
也许,一觉醒来,什么也没发生。
也许睡觉,是忘记烦恼的最好办法。
他知道,寒临这一走,再回来的机会很难,很难。
……
寒临下午四点过才到了家,直接去了医院。
冲进母亲的病房,看着瘦了很多的母亲,文寒临蹲在母亲面前,忍不住哭泣起来。
母亲突然看到十多天没有音讯的女儿,情绪激动,手颤抖着,去抚摸双肩抖动着的女儿。
二嫂在身后偷偷抹泪。
一切怨气,怨言,怨恨,都被这哭声化解着。
像一场雨,冲洗着尘埃。
当你真正长大成人,真正明白可怜天下父母心的时候,很多东西都会发生改变。
至少文寒临是这样的。
在医院陪了母亲两天,出院,回家。
寒临又回到了医院上班。
如果没有一个当院长的大哥,文寒临绝对是不会那么幸运的,可以在中医院,来去自如。
这个问题是回来大哥给她挑明:让她必须做出选择。
要么和局长儿子结婚,要么就离开这个家,这个医院。
如果是过去,寒临对大哥的这种无理霸道的方式会极力反抗。但现在,她累了。
累和麻木并存。累和绝望共同产生了放弃自我的意识。
也许仅仅是不要让母亲生气,让她老人家病倒。
当你无力反抗,无力改变的时候,你除了接受现实,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无论怎样选择,都要伤害一方,寒临只能选择曾墨瀚了。
当曾墨瀚知道寒临嫁给了局长儿子,已经是一年后的七月份。
一个下着大雨的日子。
……
黎亚兰一直忙着教师职称评定的事情,几乎有一个月没和曾墨瀚联系,聚会了。
她有时候想不明白:曾墨瀚从来没有主动给她打电话。
可能是不方便吧。因为她目前还买不起手机。
还是自己主动联系他吧。
黎亚兰打通了曾墨瀚的手机,一直响着,却没人接。
等了一会儿又打过去,还是同样的情形。
黎亚兰放下电话,回到宿舍。收拾了一下,准备进城找他。
曾墨瀚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迷迷糊糊地听到电话响起又断了。他没去看,继续靠着椅子,眯着眼睛。
黑暗中,要是听着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应该是很好的感觉。
“曾哥,你电话响了两次,怎么不接啊?”一位服务员走到他面前,给他拿了一个水瓶放下。
曾墨瀚对她笑笑,拿出电话,看着,才知道是黎亚兰从学校打来的。
打过去,接电话的是值班室的人,说黎老师早已经走了。
曾墨瀚支起身子,伸了个懒腰,走到厨房问:今天中午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啊?
准备员工午饭的厨师问道,“反正这里的菜品就这些,你看着办就好。”
“我无所谓,就在这里蹭一顿。”曾墨瀚笑笑,走出厨房到吧台处看看。
中午时分,阳光正倾洒着热气,流向这个城市上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