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人生之风花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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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爱与哀愁

一袭秋风卷落叶，大渡河畔看夕阳。

难得一见的天高气爽，礼拜天，应该是曾墨瀚和文寒临一起欢聚游玩的日子，而今天只有他一个人站在李码头古城墙边，痴痴地望着河对面的太阳岛。

横渡船缓缓驶向对岸，拖着碧绿的水幕，泛起莹莹波光。曾墨瀚的心情如那起伏的浪花。江水随季节慢慢减少，河岸边露出色彩斑斓的鹅卵石，水鸟掠过，扑起一脉水花。

水花似乎是曾墨瀚的记忆，美丽一闪而又落下。他和寒临之间磕磕碰碰的，甜蜜得如胶似漆。冷淡赌气的时候形同路人。他尽力宽容她的任性，也不计较有时候对他的无理取闹。可年轻气盛的曾墨瀚，有时候觉得承受力已经到了极限。

就在昨晚上吃饭的时候，两个人争执不休，因为一些琐碎事，寒临吃完饭，气咻咻的就要回学校，曾墨瀚拉了好一会儿，她仍沉着脸，扭头望着屋外，曾墨瀚叹口气，“你坚持要走就走呗！”

寒临手一抹眼睛，提着书包，蹬蹬蹬地跑下楼，推开院门而去。房东婆婆站在楼下直问曾墨瀚是怎么回事，把女朋友气跑了。

曾墨瀚勉强朝婆婆笑笑，“她自己要走，拉不住。”

“唉！寒临这孩子挺好的，脾气大啊？你好好哄哄。”婆婆叮嘱着曾墨瀚。

曾墨瀚收拾好桌上的碗筷心里不知道啥滋味，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那晚上他去师院学生活动中心跳舞，派遣心中的郁闷。

那晚上，他却和黎亚兰意外相遇。

曾墨瀚进舞场，跳舞的欲望很低，更多的是感受那种氛围，音乐旋律与舞步汇聚成的一种释放心结的催化剂。他靠着栏杆，看着那些往来穿梭的舞者。

黎亚兰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曾墨瀚。她跳完一曲，匆匆跑到他面前，“你怎么来啦？”

“哦，……嗯。无聊的，来看看。”曾墨瀚有些意外，太巧了吧。

“只看不跳当观众啊？”黎亚兰对他笑笑，“下一曲我邀请你好吗？”“荣幸之至！”曾墨瀚等乐声响起，向黎亚兰微躬身体，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一支慢四步，童安格的《爱与哀愁》，似曾相识的感觉。唯一不同的是今天说得最多的是黎亚兰，在舞会上，她了解曾墨瀚的欲望太强烈。

曾墨瀚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渐渐放开了许多，开开心心的跳了几支曲子。

十点半舞会结束，黎亚兰请曾墨瀚在校外麻辣烫店宵夜，两个人边吃边聊，都是谈论学校的往事。

夜宵出来，曾墨瀚准备回去，黎亚兰拉着他去码头的木排上，站在被浪晃荡的木排上，月光粼粼，波光粼粼，晚风轻拂，浪声柔柔。两岸迷离灯火，是否会点亮一个少女情怀？

黎亚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在曾墨瀚面前表现得这样的大胆直率。她在中文系两年多树立的高傲形象，在一个自认为最轻视的美术生面前，完全没有抵抗力。

当某一天曾墨瀚对她说，“你是一朵开在悬崖上的孤独之花，我站在崖下，只能抬头仰望。”

她满眼是泪。终于有一个懂她的人。

懂她，是因为他们能够在文学的世界肆意畅谈，可以从《诗经》，《论语》，《离骚》《史记》。可以唐诗宋词到张爱玲，三毛路遥。可以是歌德《少年维特的烦恼》托尔斯泰《战争与和平》。可以马尔克斯《百年孤独》……

这是一个充满浪漫色彩的夜晚，迷离与暧昧，月光与波光，低吟浅唱的碧浪，夜已深，寒意浓。两个人忘记了时间，上岸却发现校大门紧闭。

十二点过，师院大门不会再开。无奈，曾墨瀚只好带黎亚兰去附近的邮电宾馆开了一个房间。他准备回去，黎亚兰望着他，轻声说。“你让我一个人在这儿啊？我怕！”曾墨瀚想想，又开了一间，和黎亚兰的斜对面。

文寒临在宿舍里收拾衣服去洗，罗琼问她怎么不到曾墨瀚那边去，她嘟嘟嘴，又摇摇头，没回。洗完衣服去教室看书，有多少个礼拜天没在教室看书了。看了一会就心烦意乱的，心里有一种期待，时不时往外望着。一个上午也没有看到她期待的身影。

午饭后，寒临坐在床上闷闷不乐，刘姐和罗琼两个一边安慰一边开导。“寒临，谈恋爱两个人闹别扭很正常的事情，你觉得小曾的脾气好吗？对你宽容吗？和你计较吗？”刘姐挨着她坐下，“我过去个性比你还要强，火爆脾气，也经常和老公吵架，几天大家都谁也不理谁。也打过闹过，心被刀割似的。其实想想真的没意思。都是自寻烦恼！”

寒临默默的听着，拿起《临床心理学》笑笑，“姐，我明白了！”

或许因为她从来都没有经历过，也不会真正明白，两个真正相爱包容理解，互换角色应具备的心理素质。她没有去找曾墨瀚，仍去教室看了一下午的书。

曾墨瀚在李码头胡思乱想了一会儿，骑着自行车漫无目的地在城里转悠着，不知不觉转到了鸿海集团的鸿星商场，去二楼家电柜逛逛，出来的时候碰到曾经在工会负责的龚丹。

“曾墨瀚，好久不见了。”龚丹招呼道，“来买什么？”

“不买什么，胡乱逛逛，”曾墨瀚看着龚丹笑笑，“你不是自己搞了个装修公司吗？今天有空来转商场。”

“走，咱们换一个地方聊。”龚丹一挥手。

两个人来到滨江路一家茶馆，要了两杯茶，两盘瓜子花生。龚丹把自己装修公司的一些情况告诉曾墨瀚，也问了一些他的情况。谈得挺投机。

曾墨瀚在鸿海上班的时候，龚丹是他唯一要好的同事，虽然只有半年时间，彼此性情相投。后来曾墨瀚调到鸿星商场服装柜，后来辞职。龚丹也在一个月后办了停薪留职，和朋友开装修公司。

“我现在接了一个商场的装修业务，在城北的长江市场，有广告方面的项目，有没有兴趣？”龚丹泯了一口茶，看着他。

“当然有兴趣了。你说怎么做就行了。”曾墨瀚只要听到广告方面的，兴趣盎然。不管业务大小，能做就是道理。

“我打算让你以个人名义来做，怎么样？”

“个人名义做？我可没有垫付的资本啊？”曾墨瀚摇摇头，“我可以帮忙做嘛。你到时付我劳务费就可以了。”

“嗯，”龚丹想了想，“抽时间带你去现场看看，再搞个方案做预算。材料方面我可以垫付，利润我多一股怎么样？”

“行！事成之后请你喝酒。”曾墨瀚大为感动，“以后需要我帮忙的，言语一声就是。”

“以后咱们合作的机会肯定有很多的。也需要你给我留意装修方面的业务。合作共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