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六年级就在这样的黑夜里开始了。
我和德拉科抵达斯莱特林的长桌旁的时候，已经比较迟了，菜肴已经都放上了桌子。斯莱特林的人倒是对我们俩没有什么奇怪的态度。
其他几个学院就不一样了，似乎马尔福家是食死徒这件事情已经成了人尽皆知的秘密一样。他们议论的声音伴随着我和德拉科的脚步，一直到我们坐下，都没有停止。
德拉科面无表情，下巴微微抬着，他毫不在乎地把德德放在了桌子上后，开始给我们两个人的盘子里盛吃的，一边泰然自若地和旁边的西奥多说话。
我坐定后，也坦然地对上了凯特琳的目光。
她盯着我，眼睛一眨不眨，没有表情，也没有像以前开学的时候那样，开心地扑过来抱住我。
她只是看着，像是在审视一个陌生人。
我知道，她和金妮已经对上了，也从金妮那里得知了一切了。
要说一点都不难过，那是不可能的，我叹了口气，想着至少短时间内我也许也要失去这个朋友了。
下一秒，凯特琳比我还重地叹了口气，出乎意料地抱住了我。
德拉科对此很不满，他嫌弃地扒拉开了凯特琳的手：“放开你的爪子。”
凯特琳眼圈红红地啐了他一口：“你的占有欲能不能不要这么强？我和切莉的关系比你好！”
德拉科耸耸肩，一脸不管你说什么反正就是不许的表情。
“你都知道了，对吗？”我轻声地问她。
凯特琳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终于露出了一个笑，虽然看上去有点勉强，但是却无比真诚。
“切莉，在认识你的时候我就说过了，我们永远都是朋友。”她一字一顿，却郑重其事，“我不知道你做出了什么决定，也不知道你做出了什么选择，更不知道理由和原因，但是，我们永远是朋友，最好的朋友。我这个人，说话算话的。”
我从未想过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在我心里，或许我一直觉得她是一个大大咧咧对于感情很迟钝的人。
从我选择加入食死徒，陪伴在德拉科身边开始，我就已经做好了众叛亲离的准备了，但是我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两个人这样无条件地信任着我。
“虽然，乔治他们都不愿意相信你。他们都觉得你已经背叛了我们。”凯特琳悄声说，“但是我和金妮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没关系。”我等着她说完，轻轻笑了笑，“我不在乎。”
凯特琳怔了怔，还想说什么，却被教师席上的声音打断了。
我们看向了上面，斯内普站起身，走到了以往邓布利多站着的地方，开始发表他当上校长后的，第一次讲话。
教师席上变动很大，海格不在了，而卡罗兄妹则是得意洋洋地坐在靠近中间的位置，连麦格教授都被挤过去了一边。她依旧带着大大的巫师帽，脸上写满了不屑和厌恶。
斯内普的声音懒洋洋的，我没有仔细听他讲话的内容，或者说，其实我觉得他讲的话都不是他发自内心的想法。
在我此刻已经知道了他是邓布利多的人以后。
我一直在想他到底要做什么。
开学典礼草草结束，虽然有新生，但是数量明显比以前少了很多，而且那些被分院帽分进斯莱特林的孩子，都会收获一声倒彩。
我们依旧和往常一样排着队回去休息室，公共休息室里气氛十分紧张，潘西不知道为什么，并不像以往那样看到德拉科就凑过来，当然从她的眼睛里我看出来她很想凑过来，但是她不敢。
“潘西知道你是食死徒了？”我问德拉科，“她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确实知道，但是不是害怕。”德拉科刚刚把新生安排好，终于有时间坐在了我身边，“只是因为帕金森家族现在保持中立，所以她父亲不允许她和我有关系罢了。”
“这样啊……”我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内心不由得对在这个时候还愿意无条件陪伴我的凯特琳多了几分感激。
“早点休息吧。”德拉科亲了亲我，“也许这样平静的夜晚也不多了。”
就像德拉科说的一样，平静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从开学的第一天起，整个学校都笼罩在一片恐怖的气氛里。
这种氛围来自于学校周围飘来飘去的摄魂怪——谢天谢地它们还是不能进来，也来自于卡罗兄妹。
他们两个一个担任了黑魔法防御课的老师，一个担任了麻瓜研究课的老师。
与其说是黑魔法防御课，不如说是黑魔法实践课——阿米库斯·卡罗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不断地让高年级学生和低年级学生在一起上课，然后让我们在那些小孩子身上使用各种各样的黑魔法和不可饶恕咒。
在轮到我的时候，我拒绝了他的要求。
“你不做？为什么？”阿米库斯咧开了一嘴黄牙，他不怀好意地愤怒着。
“不想，就不做。”我不耐烦地说。
阿米库斯盯着我，他的眼神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又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
“那真是可惜了。”他轻声说，“我记得你的夺魂咒用的挺好的。”
我猛地抬起头——我知道我在哪里见过了，去年的霍格莫德，和我见面的就是他！
他也知道我反应过来了，继续咧着嘴笑着，不过没再为难我，而是去继续刁难格兰芬多的学生去了。
我面前那个格兰芬多的二年级学生终于停止了她刚刚无尽的颤抖，我看了一眼，伸出手想安抚她，可是她却躲开了，用一种带着敌意的，充满厌恶的眼神看着我。
她什么话都没说，可是却比说什么都更让我不舒服。
而阿米库斯的妹妹阿莱克托比起来他的疯只能说是不遑多让。在她的课里，麻瓜成了最肮脏最下贱的存在，她强迫每一个人都必须选修这门课，尤其是除了斯莱特林以外的其他三个学院的学生。她用她难听的声音绘声绘色地跟我们描述着麻瓜血统的低贱和悲哀，并且直言麻瓜家庭出生的孩子是不可能真的有魔法天赋的。
“他们是不配使用魔法的，这样高贵的东西。”她信誓旦旦。
我和凯特琳对视了一眼，我知道，我们都想到了赫敏——一个麻瓜家庭出生，却比在座的任何人都优秀。
此时此刻，我无比想念她，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但是我希望她们是平安的。
黑暗已至，看不到头，我不知道凤凰社的行动，邓布利多死了以后，我甚至连和凤凰社联系的可能性都没有。
神秘人会被打败吗？我不知道。
我心里充满了不安和恐惧，只有和德拉科在一起的时候才能稍微平静一些。
除了卡罗兄妹的变态教学，其他教师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让学校看起来平和一些，麦格教授虽然不再理睬我，但是她到底没有针对我，只是不像以前那么特别地偏爱我这个斯莱特林的学生而已。
斯拉格霍恩教授成了斯莱特林的新院长，但是他很少来公共休息室，也很少管我们的事情，事实上，卡罗兄妹更像是斯莱特林的负责人，他们似乎觉得只有斯莱特林培养出来的学生才能是魔法界的希望，也开始不遗余力地像是就业咨询一样开始拉拢一些高年级的学生加入食死徒——用他们的话来说，他们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是神秘人的信徒了。
而我和德拉科，在这样的环境里，不得已的时候，也做了很多事情，不好的事情——比如配合卡罗兄妹去惩罚那些不听话的学生——尤其是曾经D.A的成员。
这天，当他们把关纳威禁闭并且用钻心咒折磨他这件事交给我和德拉科然后离开后，我就放下了魔杖，和德拉科一起坐到了角落里。
德拉科抬起手腕上曾经属于我父亲那块手表：“过半个小时你再出去，装的痛苦些好吗？”
纳威狐疑地看着我们俩，他和我印象里变化了很多，不知道什么时候瘦了下来，变得高高的，他的脸上带着伤痕——那是卡罗亲自动手的痕迹：“什么意思？你们又有什么阴谋。”
德拉科嗤笑了一声：“隆巴顿，从六年前我就觉得你不聪明，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傻。”
纳威有些不满他的话：“马尔福，我觉得你比我更傻，我听说你现在也是食死徒的一员了，这样愚蠢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
德拉科不置可否，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冲动的随便挑拨就会生气吵架的他了，他好像对纳威已经失去了兴趣，不再说话，转而开始玩弄我的头发。
我平静地看着纳威：“你不需要知道什么，按照德拉科说的，什么事情都不会有。”
他还是满脸的不相信，我懒得和他纠结：“另外，我知道你们建立了波特瞭望站——放心，不是谁告诉我的。”我打断他想疑问的动作，“我知道了，斯内普和卡罗也会知道，有求必应屋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安全，小心为上。”
我知道，我的话让纳威彻底陷入了不解，但是我也没有其他机会再和他们传递消息了，本来可以和凯特琳说的话，因为她和韦斯莱家过从甚密——她被潘西严格监视了起来，我根本找不到机会。
而金妮和卢娜，我贸贸然去接近她们，就是在害她们。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了，纳威是带着满肚子疑惑出去了，我知道他的不解，但我也只能言尽于此。
圣诞在这样压抑的氛围中到来了。
我和德拉科是要回去马尔福庄园的，依旧是坐霍格沃茨特快，本来一切都还好，一直到食死徒突然闯进了其中一个车厢，抓走了卢娜。
原本我是不知道的，直到我们回到了马尔福庄园，发现了原本只关着奥利凡德的地牢里，又多出来了好几个人。
我是在深夜悄悄去的——自从奥利凡德关在这里，我经常会在半夜来偷偷看望，给他提供一些水和食物——食死徒们给他的东西几乎是不能下咽的。
所以当我看到角落里那个头发凌乱的女生时，我不敢相信地喊了一声：“卢娜？”
她有些迟缓地抬起头，然后笑了：“我就知道能在这儿看到你，切莉！”
我从地牢的栅栏缝里把东西递进去，又有人从黑暗里走出来，我皱着眉看他——我认识，他也在格兰芬多的球队待过，跟在他身边的，还有一个像是妖精的东西。
“这是迪安。”卢娜居然还在笑，“我想你见过的。”
迪安对我没有好脸色，他警惕地看着我。
我匆忙地点点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们从列车上把我抓来了。”卢娜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浪漫，“他们觉得我可能会知道哈利的下落，不过我不知道。”她的身上脏兮兮的，胡萝卜耳坠掉了一个，一边耳朵光秃秃的。
我不敢问食死徒们有没有折磨她，因为我害怕听到那个回答。于是我只好慌乱地应着，然后奔回了德拉科的房间。
德拉科正坐在火炉边看着一本书，听到我匆忙的脚步声抬起头，我扑进他的怀里，身子有些颤抖。
“怎么了？”德拉科疑惑不解，又有些紧张，“你被发现了？”
“没有。”我在他怀里闷闷地说，“他们把卢娜抓来了。”
“把她抓来做什么？”德拉科问道，“为了追问波特的下落吗？”
“是吧……”我难过地说，“她看起来受了很多苦。”
德拉科一下一下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安抚着我：“我会想办法让他们不要折磨她的——他们问不出来什么也就会作罢。”
我“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我以为事情也就最多糟糕到这个地步了，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那是过完圣诞以后的复活节假期，我们依旧是回来过节——真的可笑，这种时候，还过什么节日？
哈利罗恩和赫敏，他们居然被抓住了。
彼时我和德拉科正坐在卧室里，就被贝拉强硬地拉了出去认人。
罗恩和赫敏我们当然一眼就可以认出来，只不过那个应该是哈利的人。此刻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哈利——他看上去又难看又恶心，他的脸硕大无比，亮晶晶、红通通的，所有的面部特征都被赫敏的咒语扭曲了。黑发披到了肩膀上，嘴部周围有一片黑色阴影。
赫敏一眼就看到了我，她的眼睛里写满了恐惧，在我身上梭巡了一会儿后别过脸去。
贝拉粲粲地笑着，抓着德拉科的肩膀把他推到那个已经看不出模样的人面前：“德拉科，好好认一认，这是波特吗？”
德拉科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人，他摇了摇头：“看着不像。”
贝拉有些生气地尖叫起来：“他怎么不像，你看到那边两个人了吗？”她扭曲的魔杖指着旁边的罗恩和赫敏，“那个女孩，就是那个该死的泥巴种！还有韦斯莱家的男孩！和他们在一起的不是波特还能是谁？”
她一边生气着，一边想要逼迫着德拉科承认那就是哈利。
但是德拉科还是摇了摇头：“你又不是不认识哈利波特，他什么样子你也知道，你觉得是吗？”
贝拉显然更生气了，而她的生气情绪在看到搜捕队的一个队员手里拿着的宝剑以后达到了巅峰，她尖叫着奔过去：“你的宝剑是哪里来的？”
那个食死徒显然不想把宝剑交给她：“是从他们帐篷里拿的，是我的！”
“那是我金库里的东西！”贝拉的声音尖利刺耳，“你们是怎么拿到的？是谁偷的？”她一边说着，一边想要拿过宝剑，而那个食死徒拒绝的动作无疑是激怒了她。她举起魔杖，几道红光过后，几个搜捕队的人都倒下了。
而格雷伯克——那个狼人在她一挥魔的时候就跳了起来，但似乎心存戒备，不敢靠近她。他走到一把扶手椅后面，用肮脏的、弯曲的指甲抓着椅背。
“德拉科，把这些渣滓弄出去。”贝拉特里克斯说，指着那些昏迷的搜捕队的人，“如果你没有胆子干掉他们，就给我先把他们扔在院子里。”
“你竟敢这样对德拉科说话——”我这才注意到纳西莎也在旁边，她对于贝拉这样命令德拉科非常生气，大怒道。
但是贝拉又尖叫起来，“安静！情况比你想象的严重得多，西茜！我们遇到大麻烦了！”
她站了起来，轻轻喘着气，低头看着宝剑，研究着剑柄，然后又转身看向哈利。
“如果他真的是波特，就绝不能让他受伤。”她嘟囔道，更像是自言自语，“黑魔王想亲自干掉波特……如果他发现……我必须……我必须知道……”
她再次转向她妹妹。
“必须先把犯人关进地牢，等我想想该怎么办！”
“这是我的家，贝拉，你不能这样发号施令——”
“快干！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们有多危险！”贝拉特里克斯尖叫道。她看起来恐怖而疯狂，一条细细的火苗蹿出她的魔杖，在地毯上烧了一个洞。
纳西莎犹豫了片刻，然后对狼人说道：“把这些犯人带到地牢里去，格雷伯克。”
“等一下。”贝拉特里克斯尖声说道，“除了……除了这个泥巴种。”
格雷伯克满意地哼了一声。
“不！”罗恩大叫道，“可以留下我，留下我！”
贝拉特里克斯一拳砸在他的脸上，击打声在屋里回响。
“如果她在审讯中死了，下一个就是你。”贝拉特里克斯说，“在我的黑名单上，泥巴种下面就是纯血统叛徒。格雷伯克，把他们带下去，看牢了。但是别动他们——暂时。”
贝拉特里克斯把格雷伯克的魔杖扔给了他，然后从袍子底下掏出一把银色的小刀，把赫敏拽了过去。
纳西莎明显不想让德拉科去处理那些倒在地上的食死徒们，于是她自己动手把他们横七竖八的身体运了出去。
空荡荡的大厅里，就只剩下了我们四个人。
赫敏警惕地看着贝拉，但是她手上没有了魔杖，什么都做不了。
下一秒，贝拉把她按在了地上，手里的银色小刀在她的脸颊上划来划去，动作很轻，一点痕迹都没有。
“说，你们是从哪里得到那个宝剑的？”她问。
赫敏尖叫着：“我不知道，它就在那儿。”
我攥紧了德拉科的手，心里揪着疼。
贝拉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话，她再次掏出了魔杖。
「钻心剜骨！」
赫敏的尖叫声要穿破了我的耳膜了，她在贝拉身下挣扎着，哭喊着。
可是贝拉却更加变本加厉了，她举起那把银色的小刀：“肮脏的泥巴种，在你身上用咒语都是糟蹋魔法。你们居然敢闯进我的金库偷东西，我会让你记住的。”
她撸起了赫敏的袖子，似乎想在上面刻什么。
我终于忍不住了，上前撞开了她。
贝拉被我突如其来的一攻击弄的措手不及，在看到是我之后，她咧嘴笑开了。
“暴露你的小心思了？”她啧啧道，“你要保护一个泥巴种？普威特？主人会知道这一切的！”
我举起手臂，黑魔印记闪闪发亮——就在刚刚，我第一次使用它召唤了神秘人：“是吗？我想主人大概会先知道，你在这里浪费时间发泄私欲，而不是去确定地牢里那个是不是波特。”
贝拉的眸子一紧：“你居然召唤了主人？你居然敢不经过我的同意？”
我冷笑一声：“他马上就到了，你确定还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吗？”
贝拉不满地哼了一声，但是我显然看出来她有些慌张。她退开了些，拿起那把镶嵌着红宝石的宝剑，有些无措。
赫敏在地上扭曲着身体啜泣着。
我松了一口气。
而就在这个时候，地牢的门突然破了，几个人从地牢里冲了出来，而同时，从屋外又冲进来几个食死徒，
德拉科赶忙拉过我把我护在了身后，他举起来魔杖，对着从地牢里闯出来的哈利和罗恩。
就在这时，我们头顶上传来了一阵奇怪的生声音，所有的人都抬起头，看到水晶枝形吊灯在颤抖，随着一阵吱吱声和不祥的丁丁当当声，吊灯开始往下坠落。贝拉就在它的正下方，她慌乱地踹了一下赫敏，她痛苦地滚到了一边，然后贝拉尖叫着躲开了。枝形吊灯坠落在地板上，水晶和链子噼里啪啦，正砸在赫敏的身上。闪闪发光的水晶碎片四处飞溅，德拉科弯下腰护住我，有许多碎片划过了他的脸，他的脸上瞬间变得血淋淋的。
纳西莎惊叫了一声，把我们两个拉开，而就在这个时候，哈利冲了上来，他毫不犹豫地抢走了德拉科手里的魔杖。
因为要护着我，德拉科并没有抓紧，手里的魔杖很快被哈利抢走了，他有些愤怒，却也只是狠狠地踹了哈利一脚。
整个屋子里一片混乱，魔咒开始噼里啪啦地响起来。
纳西莎拽着我们俩躲到了很远的地方，等待尘埃落定了才出来。
哈利他们已经顺利地逃走了——这让我舒了一口气，但愿赫敏没有受到太大的痛苦。
而除了他们，其他地牢里的人也同时被救走了，这让贝拉暴跳如雷。
但是比起来她的愤怒，接着赶来的神秘人的愤怒更是让人无法承受，他亲手处决了那几个搜捕队的人，阿瓦达索命——又快又简单。
然后他看向我：“是你召唤我来的，对吧？”
德拉科在面对着他的时候还是有些紧张的，他下意识地想把我挡在身后，而我阻止了他。
“主人，我召唤您的时候就已经迟了，因为我以为贝拉会第一时间就召唤您……”我毕恭毕敬地说着我早已经想好的托词，“我向您认罪，我叫您来得太迟，可是，如果不是贝拉一直执着于格兰杰，也不会这样……”
神秘人眯起来红色的眼睛看我，似乎在考虑我的话。
贝拉有些恐惧地匍匐在他脚边：“主人……主人，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我只是想问出来他们是怎么得到那把宝剑了……您放在我金库里的……”
“所以，宝剑呢？”神秘人轻声问。
贝拉愣住了，她犹豫着说道：“被那个妖精带走了。”
神秘人冷笑了一声，他对我说：“不要再有下次了。”然后看向地上的贝拉，“贝拉，这次我很失望，同样的，我不希望再有下次，金库里其他的东西，我不希望再有任何闪失。”
贝拉流着泪贴近他：“是，主人，我向您保证。”
神秘人露出了厌恶的神色，他朝着我们挥了挥手：“散了吧。”
我终于舒了一口气，德拉科也是一样，他跟纳西莎点了点头，就拉着我匆匆忙忙地往楼上房间去了。
一直到关上了房间门，他才稍微平和了一些。
“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你就这样把他招来？”德拉科劈头盖脸的，第一次用这样严厉的语气，“你就算是要救赫敏，你也要考虑下你自己吧。”
我抱住他：“你别生气，我当时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对不起嘛，我总不能看她真的把赫敏折磨死……”
“我不是生气。”德拉科轻轻叹了口气，“我是害怕，我是担心，你把自己放入险地，你好歹和我商量一下。”
我抱的更紧了些：“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我不能没有你，切莉。”德拉科终于愿意回抱住我了，他轻声地说，“他们是死是活，我真的不那么在意，但是，你不能出事。”
“我知道，我也是一样的。”我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德拉科，我会用生命来保护你的，我发誓。”
“傻话。”德拉科轻笑着，“我用不着你用生命来保护我，你好好留着你的命，好好陪着我。”
“遵命，我的小少爷。”我抬起头看他，他的眼睛亮的惊人，嘴角微微含笑地看着我，长长的睫毛在他眼下洒下一大片阴影。
在这样漫长的黑暗里，就是我坚持下去唯一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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