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今晚的梦里好像什么都会有,会有闪烁的星光,会有跳跃着的音符,说不定,还会有曾经我认识的那个少女呢?谁知道呢?
反正那天夜里,我睡的还不错,起码梦里不会是散去的光芒亦或者是午夜的海难。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了我的脸上,我睡眼朦胧地揉了揉眼,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当我看向窗户的第一反应就是:纾棂这个家伙,把我卧室的窗帘怎么也换了!怪不得会被阳光晃醒,不行,我一定要去找那个家伙算账,让她住一宿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我怒气冲冲的冲出卧室大喊:“纾棂!”
她从厨房探出头“怎么了,阿浔?”
“你还好意思说,你看你把我卧室的窗帘搞成什么样了,你自己看看这个窗帘,它有跟没有,有什么区别!”我指着从大敞着的卧室门里露出一角的蕾丝纱质窗帘,窗外初夏早晨的阳光透过纱质窗帘照在了卧室暖黄色的木地板上,温馨且柔美,好吧,我虽然觉得纱质窗帘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用处,但同时我也必须承认纾棂的审美确实是一顶一的好,因为她选的这种纱质的蕾丝窗帘没有平常我们所见的那种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廉价感,她这种没有那种廉价的感觉,就连纱质面料和蕾丝边的衔接处都有细细的白色丝带来遮盖缝制的痕迹,甚至就连缝线处也根本看不到外露的线头,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机器批量生产出的那种粗制滥造的东西,倒像是一个有心人自己动手制作来送给自己爱人的......就连窗帘末尾处的蕾丝边都没有错角的地方,可见编织它的人肯定是下了很大的功夫,纾棂听了我话,探头朝卧室里看了看,然后回答道:“这不是挺好看的吗?”
“好看是不假,但你看看这个窗帘能遮住光吗?它除了好看以外还有什么有用的作用吗?”
她装模作样的想了想答道:“嗯......对了,以后阿浔要是再赖床的话,它就可以让阳光直接把你晒醒了,就不用再担心早上起不来床了。”
“什么嘛!我才不会赖床呢!”果然我就知道她不会想到什么合理的用途!
“好好好,我们阿浔才不会赖床的呢,你就当我随便说的。”她走近揉了揉我睡觉被压的炸起来的头发。
她不揉还好一揉我那脾气又上来了,一把拍开她的手:“别揉我的头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就是比我高点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在心里暗暗说道。
她笑了笑又用哄小孩的语气说道:“对对对,我们阿浔才不是小孩子呢,只不过比我小两岁而已.......”
“你再说我就把你赶出去了!”我装作凶巴巴的样子朝她说道。
她背朝着身后初夏的阳光,眉眼带笑,嘴角上扬,那一刻在我眼中的她甚至比身后的阳光更耀眼。
大概我自己都没注意到我眼中染上了笑意。
我对她产生的特别的情愫似乎也在这一刻扎了根,我也知道喜欢上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女孩简直太疯狂了,我的心似乎在大声的否定着我,我也知道这不合规矩。她要是知道了大抵会因此厌恶我吧,但我还是忍不住接近她,就像追寻太阳的向日葵一样,喜她所喜,忧她所忧。
至于规矩什么的就算了吧,起码在这一刻我只想与她一起放声大笑。
“阿浔,阿浔?你还在听吗?”纾棂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畔,将我从早上我们两个的对话中拉了回来。
“嗯?怎么了?”我回了神问道。
“我是说,你还记得你那天同我说的你做的那个噩梦吗?”
“记得啊,怎么了。”
“......算了,没事”她沉默了片刻,最后摇了摇头说道,明明看上去就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啊......算了不想说我就不多问过了,等她觉得条件适宜的时候自然就会说了。
铛铛铛铛铛......
墙上的挂钟敲了五下,再抬眼望向窗外依然是黄昏时分。
我从地毯上站起身来,对纾棂说:“天色不早了,走,我送你回家。”
夕阳西下,耀眼的光辉把街道也镀上了一层金边,耳间萦绕的是小孩们嬉戏打闹的欢笑声。
我们并排走在洒满阳光和希望的道路上,和梦里两个少女的背影渐渐重合,只不过这一次不是梦了。
纾棂啊,你愿意成为我的灯塔吗?我在心里埋下了我的疑惑,虽然它暂时不需要答案,但我希望它会有一个百分百肯定的答案,而不是现在。
“阿浔,要牵着我的手吗?”纾棂看向我朝我伸出手,嘴角扬起笑。
“好啊。”我牵上了她伸出的手这一次纾棂不会再走上那列奇怪的电车了,而阳光也依旧伴我左右。
我将她送到了花店的门口,与她牵着的手也松开来。
哪怕我已经回到了家里,手中温暖的感觉也依旧没有消散开来。
这种安心的感觉是我曾经交过的许多朋友中所感受不到的。
纾棂,你就是我的灯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