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薇拉拉回现实的,是诺顿重心不稳的一脚。
薇拉又狠狠瞪了他一眼,虽说原本就没对一个矿工的舞技抱有多大期望,但这一脚却是结结实实踩的,疼得她连着跳错了好几步。
诺顿·坎贝尔哎哟!小姐,小姐……您没事吧?
薇拉·奈尔我没事。
薇拉见身边已经有几个人看过来了,赶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跳。
但诺顿无论是技巧、协调程度还是配合度上都照约瑟夫差一大截。薇拉只觉身子僵硬得紧,脚步异常刻板,肯定是毫无美感可言了。她第一次觉得约瑟夫是个好舞伴,先前单是烦都烦不过来,现在竟有些怀念了。
薇拉·奈尔快结束了……
对这首曲子薇拉再熟悉不过,所以当旋律接近尾声的时候,她立刻振奋起来。没等舞曲完全停下,她就早早结束快步走下了舞池。
诺顿·坎贝尔哎!小姐!等等我啊!
诺顿艰难地挤过人群来追赶薇拉,薇拉根本不回头,径直穿过大厅逐渐远离熙攘的人群,诺顿紧紧跟在她身后。
薇拉转过一条走廊,突然猛地转身,隔着面纱依然怒气逼人,将诺顿吓得措手不及。声音不大,但是凌厉可怕。
薇拉·奈尔你说不说!
诺顿唯唯连声,道:
诺顿·坎贝尔我说,我说……您别生气……千万别生气……
薇拉走近一步,恶狠狠地盯着这个比她矮半头的男人,平生第一次用起了居高临下的腔调。
诺顿·坎贝尔我说,我说……长生草的产地……其实就在这座小城的郊外……
薇拉·奈尔什么?
薇拉当初就是追随长生草的踪迹来到这座小城,却没想到那一切的根源就在那么近的地方。
诺顿·坎贝尔那地方就叫……不归林……
诺顿·坎贝尔听说是一片荒林,很少有人进去过,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但是一定有人能顺藤摸瓜。
诺顿一口气说完,不等薇拉完全理解过来,竟然伸手拉起薇拉的胳臂便要吻。薇拉猛地缩手,从他身边径直走过,此时也顾不得惩罚这家伙了,还是情报要紧。
诺顿·坎贝尔哎!小姐!您去哪?
薇拉在歌剧院没头没脑地乱走。这个信息实在太突然,她似乎已经离“忘忧之香”很近了,也似乎已经和姐姐很近了。毋庸置疑她是欣喜的,同时也有些怀疑和担忧。至少她有了确定的目标,接下来就是如何实行。正在心乱如麻之际,她看到了美智子。她已经换了便服,容貌依然非常可人。
美智子奈尔君!您怎么在这里?还是一个人?
薇拉·奈尔遇到了一点事......您还没走?有什么事吗?
美智子有一点事......我的一位朋友想见您,可以跟我过去一下吗?
薇拉·奈尔好。
薇拉跟着美智子来到一间包厢,她还没有意识到这一切是多么蹊跷。包厢里一颗硕大的水晶球很引人注目,而更引人注目的是凝视着水晶球的女人——一身宗教服饰,头顶一对羊角,眼睛绿莹莹的——
菲欧娜·吉尔曼又见面了,薇拉·奈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