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一切和往常无异。
李向依早上和张禹年一起来的,看见闻榆到了,就打了声招呼。
“早啊,大学霸。”
“早。”
昨天跟张禹年打完游戏回家之后,又和冯宇打了会手游,刷了会剧,再一看表已经一点多了。早上又起的早,所以今天有点犯困。第一节课是英语,上演催眠大法,没一会李向依就要撑不住了。
他眼皮开始打架,周围的声音变得虚幻起来。这个时候,一个响指叫醒了他。他一偏头,看见闻榆撑着下巴听着课,那只打完响指的爪子还在他眼前晃悠。李向依笑着拍了一下那手背,在桌角写了个“谢谢”。
他很怕上课睡着的。因为他懒,上课没听下课懒得问,然后这个知识点就过去了,再一考才发现这个知识点连着别的一些小知识点都错了,到时候再想补就有点来不及了。所以他尽量做到上课不走神不犯困,哪听不懂可以问问学霸同桌。总之,这段时间的学习状况非常稳定,张·老妈子·禹年非常欣慰。
高二很多学生就已经定好了志愿,像他们这种重点中学很多还没有上高中就有了目标。那天他们一起聊天,一个人问张禹年:“张禹年,你以后想去哪啊?”
张禹年想了想,说:“想学法……人大太难考就去西南政法好了。诶对了,向子你呢?”
“人民公安大学吧,我从小就想当警察来着。”他笑着说,又看向了闻榆:“同桌你呢?你以后想干什么啊?”
闻榆看了看他,想了想,说:“复旦吧,学临床。”
几个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闻榆,心里下誓一定不能惹闻榆。闻榆看着几人的表情,缓缓打出一个“?”。
“榆哥,你以后不能拿我开刀吧?”有个男生装作害怕的样子说。
闻榆一听,笑骂:“去你的。”
闻榆抬头。阳光走进教室,跑到李向依的侧脸上,洒上了一层金;清风徐来,吹动少年的发丝,少年洋溢着青春的笑颜,那样灿烂,随着那缕风,吹进了另一个少年的心间。
李向依再一看闻榆,傻愣愣的看着他,在他眼前晃晃手,调侃道:“怎么,你也被本少爷英俊潇洒的脸看呆了?”
闻榆笑着轻推了他一把,伴着上课铃响声,轻声回应到:“是啊,看呆了。”
“你刚说什么?”
“说你拿错书了。”
李向依看了看自己的书,又看了看老师,啧,还真拿错了。
然后又在桌子角落写了句“谢谢你”。
没多久就是运动会,运动会又紧挨着月考,学生们处于一个既兴奋又惆怅的状态。运动会自然不用说,办一天,结束直接放学,第二天开始就得考两天试。出于默契,报运动会这事根本不用李向依动嘴皮子,体委几个直接报。俗话说得好,李向依是块砖,哪个项目没人往哪搬。李向依欲哭无泪。
问了一圈,体委走到李向依面前:“哦,亲爱的李向依同学,你身为我们高二三班的一份子,为我们做出莫大的贡献,我代表全体三班同学想你道谢!下面,我来向您报告您这次的项目:男子1000米和引体向上。”他说完,又转过身对其它同学说:“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对我们班的运动健儿进行感谢和鼓励!掌声,起——”
班内掌声一片。
李向依看着全班,笑骂:“你脑子里都装的什么啊,够傻|逼了。”然后他起身站到了凳子上,向同学们浅浅鞠了个躬,道:“谢谢大家,其它的运动员也要努力!我先冲了啊!”
班内又笑声不断。
坐下来后,闻榆忍不住笑着对他说:“你病得也不轻啊。”
要知道,月考从来没有老师拿出来一节课复习的理。各种新的知识点,新的知识又加了进来,有的要和老的串通,所以要是以前那个点没听懂或者没听,那么新的知识点就听不懂,恶性循环。所以各科老师一下课就被学生围堵,根本出不去,连李向依都成为围堵的一员了。当然,除了老师,被围堵的第二个对象就是闻榆。
脾气再好,一直被打扰也会不高兴,闻榆也有自己的复习。上课的时候,他传了个小条给李向依,上面写着:帮我个忙,别让他们老围着我问题。
李向依一看,轻挑了一下眉,画了个“ok”的表情。下课的时候,有人想来围堵闻榆,被李向依拦了下来:“诶诶诶,干嘛呢干嘛呢?想问题排排队啊,十块钱一道题,先交钱再给货。”
一个女生对答:“我们问的是闻榆,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收钱?”
李向依耸耸肩,摆出无辜的表情,道:“当然有关系了。他是我同桌,俗话说得好,上辈子的父子下辈子的兄弟,我这是尽上辈子做父亲的责任让儿子有个安静的环境学习,怎么了?问不问啊还?不问散了吧,不还有老师吗。”
周围几个人议论纷纷地走了,满脸不满。但是李向依有句话说的没错,人家闻榆也是个学生,没有义务用自己的闲暇时间一直给他们讲题。
等人走了,闻榆转过头问李向依:“这俗话谁说的?”
李向依笑笑:“我啊。”
闻榆对着他脑袋就是一拍,道:“那为什么你是父我是子?给你脸了是吧。”
见自己理亏,李向依开启撒娇大法,闻榆斗不过,放弃了。后来又问:“怎么报答你?”
李向依刚趴在桌子上准备眯会,听这话露出一只眼睛,道:“还没想好,先保密。”
运动会订了班服,本来是想订比较正经的短袖的,结果宣委陈晓晓总有些比较奇特的想法,她总觉得不整活对不起运动会可以订班服这件事,几经班委会讨论,最终讨论出了以粉色的短袖短裤为班服。
开始几个男生还在闹哪有大小伙子穿一身骚粉到处晃的,但是到举手表决的时候,那手举得是一个比一个积极,就好像几分钟前说大话吐槽的是另一个人一样。
李向依浑然不知前方的凶险,在座位上嘎嘎乐。宣委看向了李向依,请了清嗓子,道:“李向依同学,你不要笑了。经过我们多方讨论,决定以两位女生为护旗手,两位女生的裙子另买,而作为旗手的你,不能打破队形,所以——jk还是洛丽塔?”
李向依也没料到,突然冒头就指向了自己。他慌张的喊着:“什么玩意?我?女装?你做梦了吧?”
陈晓晓耳背一样,转头对全班说:“好大家投票表决每个人只能举一次啊。同意jk的举手!好的20票。同意洛丽塔的举手!好的34票。好,那我们买洛丽塔了啊。”
这时,张禹年站了起来,大喊:“宣委大人,在下有一建议!买个假发呗,咱班有会化妆的姐姐吗,咱都给他整上!”
李向依一声卧槽泥马没忍住,骂了出去。张禹年你叛变是吧?就为了一点小事你卖我是吧?然后,他又把目光投向了闻榆,委屈道:“好同桌,帮帮我。”
闻榆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推了推根本没有眼镜的鼻梁,道:“嗯……我觉得这个提议不错。”
李向依看着全班,那真是火都上来了:“女的穿裙子都没见你们那么兴奋,我一个大男人穿裙子你们那么兴奋干嘛!”
陈晓晓推了推货真价实的眼镜,道:“嘘,这是秘密。好了就这么定了,姐妹们咱们挑挑洛丽塔发小群里昂。”
李向依心里想,他的母语绝对是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