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二）

寒室内有一小湖，湖边走着一只昂首挺胸、仙气飘飘的鹤。见到江念归，仙鹤扑腾起翅膀，落地了便十分亲密地蹭过去。江念归开心地给它顺了一遍毛，打开了小盒子细细投喂。

江念归六岁那年捡到了一颗蛋，在蓝曦臣的帮助下，一只小鹤破壳而出。

也是那个秋天，蓝先生开始教导她丹青，她扬言要把小鹤画得惟妙惟肖。可一季过去，蓝大公子对她的得意之作闭口不谈，只作微笑；蓝二公子仔细端详片刻，终是道行不够，疑惑地开了口：

蓝忘机鸽子？

她着实没有作画的天分，沮丧地给小鹤取了名：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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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曦臣今日我才知，什么叫人不如鹤。

蓝曦臣阿念一见到咕咕，眼里便没有旁人了。

江念归才没有，我也给曦臣哥带礼物了。

江念归闻言紧张地看向蓝曦臣，瞅见他眼里的笑意，便知道他半是在戏弄人，心里不禁有些开心：他没有生气。

江念归云片糕、绿豆糕，少糖。这两样你最喜欢了。

江念归卤鸭脖、鸭肠、莲藕、面筋，知道你吃不得辣但是又想着，我只放了一丢丢丢丢……

她左手后三指缩成拳，食指拇指离得极近，蓝曦臣只能从其缝隙间看到一闪而过的光。

江念归还有这俩。

她又从乾坤袋里拿出两个络子，一个串着青色的玉珠，不大的珠子上刻有星辰，精致可爱；一个串着冰质感的玉环，搭配黑色的细线显得分外剔透，

江念归珠子的那个搭朔月，玉环的那个配裂冰。你独一份，二哥哥没有！

蓝曦臣嘴角的笑容悄悄温柔了几许：

蓝曦臣多谢。

江念归说了一通却只得二字有些失望，脸上也暗淡了些。蓝曦臣看到有些想多说几句但却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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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不知处地势挺拔，热气来得总是比别处晚些，山下的玉兰花已落尽了，寒室的玉兰花却正开得灿烂。二人一时不知言语，不约而同地看向院内的玉兰花。

庭间忽起风，花枝随风摇曳，有花瓣随风飘至江念归身侧。蓝曦臣的目光随花瓣挪移又回到江念归身上来。面前的小姑娘正是豆蔻年华、含苞待放。他忽然想到什么，眸色深了些许，又似乎按捺着什么，左手在衣袖中紧握成拳。最终，他瞅着江念归柔嫩的脸蛋温柔开口道：

蓝曦臣叔父说了，这一季我带你习琴。

蓝曦臣明日我教你《洗华》。

江念归嗯。

江念归轻声应道，心底的失望散去了些。

她心底有些隐秘的念想，她不太懂是什么。只年岁渐长，每看到蓝曦臣，有些话她便说不出口；他对自己与旁人不同些便快乐、冷淡些便失落。

此次至云深不知处，她收拾好了便忍不住过来。明明是更想见他，可见到了偏说是想咕咕。没见时想他眉眼，人在眼前了，却觉得看他一眼有些艰难：怕一看过去便收不回眼神，怕被他发现。

她期待他会当即换上络子，但没有也罢。只是凡物，不能为两件一品灵器作增幅，她的手艺也只是稀松平常，他收下便是很好了。况且，这一季是由他带着她习琴，那岂不是每天都能见他？她这样想着想着，只觉得心底隐秘的快乐更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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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喂了，能说的话说得七七八八了，蓝曦臣送江念归回了云室再折返。返程的步子比来时迈得快些。他回到寒室，拿起两个络子细细把玩了许久，又取下随身佩剑和洞箫换上，换好拿起朔月舞了一遍剑法，又执起裂冰吹了两遍《洗华》。

《洗华》又名清心音，是蓝氏不传之曲，有平复心情、洗净杂念之奇效。可他奏完第二遍仍觉得心头犹有波澜。

太小了……还得等几年。他吃着点心默默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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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灵感出处之一：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古诗词好美呀

咕咕：取名废是融在云梦江氏骨血里的

叽崽第一次出场，惊喜 意外 好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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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见了小徒第一件大作，蓝启仁面无表情，心下庆幸：

蓝启仁还好拐了过来。我亲自教都画成这个鬼样子，若是搁在江氏……

过了几年，蓝启仁薅着胡子，满脸欣慰地瞅着眼前三个孩子暗想：

蓝启仁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给忘机来个童养媳不错。

又几年，蓝启仁惊觉地里的菜好像按了，又好像没按自己期待的方向发展：

蓝启仁两小无嫌猜……但不是忘机的？

本章时间轴这年春

蓝启仁大侄子磨磨唧唧的。还是我来吧。

蓝启仁还小，不能太穿凿。

蓝启仁便用《洗华》罢。

蓝启仁学我蓝氏曲，入我蓝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