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枫站在廊下等着接自己的妹妹。正是百无聊赖的时候,“长枫哥哥”
长枫回过头,站在玉兰花下,身穿淡粉色的银织妆花缎子制的娇俏长裙,长裙垂在脚踝处,露出了若隐若现的脚尖。手腕处戴着刚摘下来的玉兰花瓣,一根银色的丝线穿绕其中。长枫不防备下看到了人比花俏的美景,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只规规矩矩地问了声好。
若是忽略他此刻红透了的耳垂,还真是被他这副玉面郎君,如松如柏的模样给糊弄住。
“长枫哥哥,”荣飞燕暗自高兴,知道长枫要来接了墨兰回家,今日早早地起来梳妆,原本看见长枫低着头不肯看她,还有些丧气,可走进一看,原是自己误会了。
飞燕走到长枫面前,玉兰花瓣的清香袭来,原先是离得远了,不大闻得出来。现在的飞燕停在了长枫面前,若隐若现的香气一直缠绕在长枫的鼻尖,勾得长枫心尖上痒痒的。长枫赶紧闭气凝神,飞燕又怎会如了长枫的愿。
飞燕的手紧紧地捏着自己的衣袖,细声细语地带着些许的委屈:“长枫哥哥,可是觉得飞燕不好,今日知道长枫哥哥要来接墨兰,我想着长枫一个人呆的无聊,就想着早早地陪着你说话的。”
柔软的带着委屈的言语,长枫听了心疼又有些愧疚。
只是还不待长枫想好该如何开口,
“长枫哥哥,可是觉得飞燕不知礼数?还是长枫哥哥不喜欢飞燕?”
长枫听了有些懵,抬起头来,看见飞燕紧紧地咬着唇瓣,眼中的泪水也似有似无的挂着。头上垂着的珍珠簪子,在风中一摇一摆的。长枫眼中的惊艳与心疼,飞燕看得真真的。
长枫明白自己是个小官家的庶子,将来盛家的家业也不是自己的,自己一无所有的,目前也只是一个秀才,虽说明年就要下场试试,自己也是充满信心和期待。
只是飞燕,她是富昌伯家的嫡女,虽然汴京城里都说富昌伯家的发家史不大光彩,可人家毕竟是发家了,还有了爵位。亲生的兄长也是御前的侍卫。
长枫压下了自己内心的祈望,退后一步,目光清澈:“荣姑娘,出身尊贵,天资聪颖,又怎会不知礼数?只是长枫一介庶出,实在担不得荣姑娘一声哥哥。”
荣飞燕听了前半句的夸赞,高兴不已,可听到后半句一下子心沉到低谷。一起一落,荣飞燕气得眼泪又快要流下来了。
荣飞燕生气得上前踩了长枫一脚,却没成想太过激动,一下子重心不稳,向后仰去。长枫眼疾手快,搂住了荣飞燕。自己重重的摔下。
长枫痛得龇牙咧嘴的,怀里的荣飞燕还不老实的捏着自己的脸,长枫脸上,身上更痛了。
荣飞燕看着长枫,心里恨得不行,可看见长枫的脸在她手下变了型,有些想笑。笑出来的荣飞燕,抬头望向长枫的眼睛。
荣飞燕想着今日长枫伤人的话,眼泪一下子喷涌而出,止是止不住的。长枫拉着荣飞燕起来,想要看看她是不是哪里摔坏了。
荣飞燕娇气地躲在长枫的怀里哭泣,又拿了长枫的袖子擦了眼泪和鼻涕。长枫笑得温和,并不生气。
荣飞燕察觉到长枫的纵容,一把推开长枫,哼的一声,扭过头去,不在理会长枫。长枫也并没有说什么,只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又是一副端方君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