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长身体的年纪,有了充足的营养补充,薛琛一节节长高,像竹子一样一天一个样。
在朝夕相处中,薛琛逐渐相信了幸运确确实实地降临在自己身上了。
一个人演戏的话,总不能一演一两年,他也确实自认没有什么需要别人利用的价值,
尽管他如今他的身段高挑,五官端正,在叶若面前他好像依旧是当初那个脏兮兮的小孩。
当阳光照耀到黑暗处后,渡过一开始的惶惶不安,欲望就在暗处肆意滋生。
比如妄想将阳光占为己有。
他一开始只想,只要能吃饱就好了;直至握住那少年的手,他想,要是能再见上一面就好了;后来,他想留在他身边,想成为他唯一的徒弟,想他只对他一人笑,只摸他一个人的头。
越了解,越喜欢,越喜欢越贪心。
人总是贪心不足的。
他的娘亲教他怎样活下去,叶家夫子教他怎么变强,可是没有人教他什么是喜欢,怎么去对待他喜欢的人。
他便依照本能,像少时得到食物一样的去爱一个人。
用抢,用偷,想要把他禁锢在自己身边。
可是人和食物不一样,他会哭会笑,他会失望,他有灵魂。
而且他现在还没有能力,去夺取师父所有的目光。
他的师父是世上顶好的一个人,他很温柔,他包容了他不堪的过去,他俊美优秀,他会对很多人笑,会有很多人都喜欢他,觊觎他,在薛琛眼中,他们个个都要和他争抢师父,叶芝那群小丫头,时不时往叶家来的各种妖娆女修,以及叶若的那些朋友。
他明白,在师父眼中,他只是乖巧的徒弟和小孩。
他不想只当小孩子,小孩子总是会被包容,被保护,被宠爱。与此同时也意味着小孩子的话总不会被当真。
可是他不明白要怎么做。
薛琛的目光日日追随他,他整日没日没夜的学习和练功,他想,倘若我能在同龄人中一骑绝尘,师父是不是能多看我一眼?多对我笑一下?
大多时候,他把自己活成了一支剑,或是护主的狼崽,一言不发地跟在叶若身后。
小徒弟很黏自己,叶若起初也挺高兴,他能察觉到薛琛一开始的防备以及慢慢的态度软化迹象。
后来一两年,他除了学习和修练其他时候还是跟在自己身后,叶若就开始担心了。
“阿琛啊,”他状似无意地说到,“为什么不多交些朋友呢?”
“师父要赶我走?”叶若抬眼对上的是一双湿漉漉的眸子。
可是总围着他一个人转有什么意思呀,叶若说:“人生在世,还是多交些朋友好的。”他用扇子轻轻点薛琛的头,“你别在师父这装可怜,哪里又在赶你走了。”
叶若想,小孩子一开始粘人是正常的,可是他的人生不应该只围着他自己,他总会也有不在的时候,多些朋友也多些照应和乐趣。
“师父想让我去交新朋友吗”薛琛问,像依赖主人的小狗一样,“师父让做的,我一定做到。”
虽然叶若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他肯接触外界,也是件好事。
做事总要一步步来。
“那你可以去接些宗族的任务,历练的同时也多认识几个同行的人。”叶若提议道。
“好的,师父。”
叶若最后有印象的,就是薛琛低下头的发旋和额角略有凌乱的碎发,乖巧又倔强。
“我们启程吧。”云亦打乱了他的回忆。
“好,”他答应,昨晚又喝断片了,不知道有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
“云亦,我昨天没有做什么荒唐事吧。”
“没有,”云亦停顿了一下,想起某人死活扒在他身上的手脚,“你睡的很沉,也很乖。”
“哈哈,”叶若挠挠头,“那就好。”
昨天做了很长的一个梦,好像那时小白眼狼挺乖巧了,后来也不知道受谁荼毒反水,差点让他在阎王殿走了一遭。
算了算了,就当他没有过这个徒弟吧。
“已断行藏在己,何必问君平。”
“云亦”他倚在门框上,站在光里,拂扇,挑眉轻笑:“瑶光君,我们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踏过门槛,随手关了门,余下阳光透过雕花木制门帘跳跃到房间里,和没有光的门后形成鲜明对比。
中州,一个阴暗的洞穴里,一个五官端正却因长期不搭理而面目枯槁的青年突然眼中折射出凌人的光,然后两行泪无知觉的流下来。
似疯似癫地念叨,“师父,我就知道你还活着!”
“徒儿错了,我错了。”
“徒儿来接你回来。”
“再等等我好吗,师父,等等我,很快了!”
小番外
叶若徒儿多教些朋友,以后多个照应啊。
小薛琛呜呜呜,师父赶我走。ಥ_ಥ
小薛琛师父说什么我都能做到(ง •̀_•́)ง
叶若我应该没有耍酒疯吧,不会吧不会吧
叶若(///ˊㅿˋ///)
云亦没有(´∀`)♡
云亦(看着怀里的人)很乖(最爱和老婆贴贴了)
叶若呼,那就好
薛琛师父,可不可以和我说句话
薛琛恶言相向也行
薛琛Ծ‸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