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天，方骏在帮余波母亲办公墓手续的时候，方婕趁方骏不注意，看了余波母亲的户口本。
户口本上清楚的记着，余波是1982年5月迁到剑河的，直到结婚的时候，才迁到林城。
这个时间，跟方婕在永山打听到阿寿被送走的时间，是吻合的。再联系上余波母亲，留给余波那件棉衣上的“寿”字，基本可以确定，余波就是老冯叔家的阿寿。
但是，方婕在余波面前一个字都没提。一方面是那种情况下，不适合提这个事；另一方面，方婕也不想提。
余波的身份，算是弄清楚了。提不提意义都不大，万一跟余波提了，他不承认，方婕更不舒服。所以还是不提为好。
回林城只休息了一天，方婕又去了永山。既然舒悦的身份查不下去，她想查查庄筱萍。
舒悦的案子，已经定了一个月后进行二审。方婕想抓紧时间，弄清她对案子的疑问。
方婕打听到，庄筱萍和康雅、钟宇明一样，在永山二中上的高中。只是庄筱萍比康雅他们晚了两届。
在永山二中学生科，方婕找到了庄筱萍的名字。
方婕向科长，你对庄筱萍有印象吗
接待方婕的是学生科科长向景云。
向景云有印象，她是西城冯家的，她还有个姐姐，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方婕你知道老冯叔
向景云嗯，听说过老冯叔家的事情
方婕向科长，庄筱萍和康雅的关系怎么样
向景云这个不太清楚，看学生登记上，康雅上高三的时候，庄筱萍才刚上高一。当时我在校务处，学生的情况不是很了解
方婕你见过老冯叔吗
向景云没见过，我是听庄筱萍的老师听起过他
方婕庄筱萍的老师提起过老冯叔
向景云嗯，那时候庄筱萍报名的学费，全是零钱，最大的面额就是十块的。当时学费也不高，但是庄筱萍交来的学费，毛票、硬币都有。当时我问他们老师怎么回事，宋老师就跟我说了老冯叔家的事
学生登记册上，庄筱萍是95年进校的，那时候，早就发行面额一百的纸币了。从庄筱萍报名交学费的零钱，就能想象老冯叔家的艰难。
方婕庄筱萍有什么要好的同学吗
向景云这个要问宋老师，她比我了解庄筱萍的情况
向科长把宋老师找来办公室。
向景云宋老师，这位是省城的方记者，想了解一下原来你们班庄筱萍的情况
向科长介绍道。
宋老师庄筱萍？找到她了
宋老师应该听说过庄筱萍失踪的事。
方婕没找到。宋老师，我想问一下，庄筱萍上学的时候，有没有特别要好的同学
宋老师嗯，有，她和程雪关系很好，她们是同桌，经常一起上学放学。她们俩的成绩，是班上最好的
老师一般都对成绩好和最调皮的学生印象深刻。
方婕庄筱萍的成绩很好
宋老师嗯，很好！没上大学真是可惜了
方婕她考上大学了吗
宋老师考上了，华东师范
方婕她没去吗
宋老师她后来不是失踪了吗？唉，就是不失踪，她家的条件……
宋老师有些惋惜。
方婕她就是毕业那年失踪的
宋老师嗯，刚毕业没多久，她家里就发生火灾后，她就失踪了
宋老师说的和薛叔说的基本一致。
方婕宋老师，你能联系到程雪吗
宋老师摇摇头
宋老师程雪也失踪了，她也考上了华东师范
方婕你说什么？程雪也失踪了
宋老师嗯，当时她妈都找疯了，到处贴寻人启事，可是怎么都找不到人
方婕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宋老师大概是庄筱萍失踪之后一个月左右吧
方婕宋老师，你有程雪家地址吗
宋老师有，她家住玻璃厂宿舍
庄筱萍最要好的同学，竟然和庄筱萍在一个月内相继失踪，这让方婕无比惊讶！拿到程雪家地址，方婕立即赶到玻璃厂宿舍。
方婕请问，这是程渊家吗
方婕敲开程雪家的门。
金翠娥你找谁？程渊不在了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开门问道。
方婕我找程雪的父母
金翠娥程雪？我就是程雪的母亲。你是谁
老太太惶恐的问道。
方婕阿姨，我是记者，正在采访西城冯家的事情。听说，程雪和冯家的庄筱萍很要好，没想到学校的老师说，程雪也失踪了
金翠娥你是记者？先进来吧
老太太皱眉把方婕让进来屋子
屋子很小，几件家具局促的挤在客厅里。
方婕阿姨，就你一个人在家
方婕环视屋内，发现老太太好像一个人住
金翠娥嗯，程渊走了以后，我就一个人住
老太太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遗像。
方婕顺着老太太的视线，看了一眼墙上的遗像，问道
方婕这是程雪的爸爸
金翠娥嗯
方婕阿姨，你们就程雪一个女儿
金翠娥不，小雪还有个哥哥，叫程浩
方婕程浩不住这
金翠娥程浩和他老婆住在林城
老太太冷冷的说道。
方婕阿姨，你怎么不跟程浩去林城
金翠娥我想留在这，万一哪天小雪回来，家里有个人
老太太眼里充满了对女儿的思念
方婕阿姨，你能说说程雪失踪的吗
金翠娥失踪的事？那天她跟她爸吵了一架，出去了就再没回来
方婕吵架？她和程叔叔关系不好吗
金翠娥唉，程渊那个老顽固，有点重男轻女，小雪和他的关系，一直都不太好。那年，程渊下岗了，程浩还在省城上大学，家里负担很重，他就让小雪别上大学了。小雪一向性子烈，就跟程渊吵了起来
方婕这么多年，一直找不到她
金翠娥嗯！到处都找遍了，找不到她
方婕程雪也没跟家里联系过
金翠娥没有
方婕程雪和程浩的关系怎么样
金翠娥也不太好，小雪一直不喜欢程浩
方婕阿姨，你能把程浩的联系方式告诉我吗
金翠娥你想找程浩？找他也没用，小雪连我都不联系，更不会联系他
方婕阿姨，你还记得庄筱萍吗
金翠娥记得，那时候她常来找小雪
方婕你知道庄筱萍家失火的事吗
金翠娥知道，第二天我就听说了。小雪还领她来我们家住了一晚
方婕庄筱萍在发生火灾的第二天，来这住了一晚
金翠娥嗯
方婕那前一天呢？她来过吗
金翠娥前一天没来过，我记得那天晚上小雪回来得很晚，还和程渊吵了一架
方婕阿姨，你觉得庄筱萍这人怎么样
金翠娥庄筱萍这孩子很乖，嘴很甜，对长辈也有礼貌，每次来，都抢着帮我做事情
方婕庄筱萍失踪以后，程雪的情绪怎么样
金翠娥小雪很着急，她也到处去找过小萍
方婕庄筱萍失踪后多久，程雪离家出走的
金翠娥大概二十多天吧，不到一个月。方记者，你是不是觉得她们可能会在一起
方婕我也不知道。我听她们老师说，她们俩的关系很好
金翠娥是很好，好得像亲姐妹。
方婕庄筱萍失踪前，一直住在这吗
金翠娥没有，就是发生大火的第二天来住了一晚，后来我就没见过她
方婕阿姨，你这有电话吗？能不能给我留个电话，如果有什么事，我好跟你联系
金翠娥有，有电话，5633***，我姓金，叫金翠娥
方婕金翠娥，阿姨，你不是本地人吧
方婕觉得老太太好像有点林城那边的口音。
金翠娥嗯，我是从林城平山镇嫁来剑河的
方婕的心，咯噔跳了一下。
方婕阿姨，你是不是山房村的？有个兄弟叫金老三
方婕不由惊诧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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