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上）

“宋亚轩儿，上学！”

刘耀文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去年，刘耀文一家从B地搬来S城，人生地不熟。文爸文妈总害怕他们这个“内向”的儿子念书念得不开心，就想给他找个伴儿。

正巧，给耀文到博苏中学办入学证明，见到一个穿着博苏中学校服的男生走进了对门的房间。

“他爸，你瞧！”文妈扯了扯文爸的衣角，“那个孩子好像是耀文儿他们学校的！”

“诶，”文爸抬了下眼睛框，“还真是！”

“反正两个孩子这住得很近啊，要不我们跟那家的孩子商量商量，让他带着点我们儿子？”

文妈想着，又瞅了几眼他们身后那个拽拽的男孩。

男孩刚来，还没来得及换上校服，就穿着件白T，搭了条工装裤，刘海微微下垂，遮住了眸子。

“妈！”刘耀文杵在那儿半晌，见爸妈迟迟不进屋，有点奇怪。“你们商量什么哪？”

“没什么，就想给你找个家近的同学，好一起回来。”

哦，就这点事？刘耀文漫不经心地走进了自家家门。

夜晚，不仅是静得出奇，也黑得出奇。除了天上一些零零碎碎的星光外，几乎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文妈带了点小零食——都是刘耀文喜欢的，她也不知道这时候的小孩喜欢什么——打算去拜访宋家。

她挥手敲了下门。

“谁，谁啊。”

一个男孩的声音响起，从门缝里传了出来。

“看吧，没错！”文妈扭过头对旁边的文爸说，又连忙回应，“我们是你对门那家的，新搬来！有点零食，想带给你尝一下子！”

好一会儿，门才被轻轻打开。

一个眉眼清晰的清秀男孩探出身来。

“嗯……那个，叔叔阿姨，找我有什么事？”说着，他低了低头，扬了一下嘴角。

文妈都看呆了，原来真的还有小孩比她自己的傻儿子还好看。

“也没啥大事，就是……你是那个博苏中学的学生吧！”文爸见自己老婆眼神呆呆的还不说活，只好自己上了。

“是，我叫宋亚轩，现在读高一。”宋亚轩应了一声，让开了一边路，“叔叔阿姨，要不进来坐一下？”

“不用不用……”文爸挥着手想拒绝，却发现文妈已经走进去了。只好捂着额头，在心中默默叹息了一声，跟着进去了。

房间内摆设简单，地板上有几处裂痕，但却是很干净。唯一有些突兀的，是几只散落在角落的啤酒瓶。

文爸看了那些啤酒瓶几眼，眼神示意文妈。文妈瞅着，才隐隐发觉屋内有点散不掉的酒味。

宋亚轩从厨房走了出来，端了两杯温水，递给了文爸文妈。

“诶呀，你这孩子，真懂事。”文妈接过了杯子，笑了一下，说。“实话说吧，我家呢，也有个儿子，打算去你们那个学校念初二。他人生地不熟的，你看能不能带带他，你们一块儿做个伴儿？”

宋亚轩一愣。

这是来用零食收买自己帮忙？

“那，那个……好吧。”宋亚轩点了点头，“明天我会叫他和我一起去学校的。”

翌日。

秋晨，微凉宜人。

宋亚轩拎着自己的书包，站在刘家门前，正踌躇着要不要敲门。

一想到就要迟到了，他还是决定敲门。

右手刚拿到门上，就听见门“咣”的一声打开了。一个少年从门里窜了出来，嘴里叼了块面包，含糊不清却相当有怨气的冲着房里面“呜呜！呜！”的叫了几声。

随即，少年转过身，准备朝外跑，就猝不及防地和还没来得及闪到一边的宋芽芽撞到了一块儿。两个人的额头碰在一起，砰的一声。

刘耀文有些懵，怎么面前突然多了一个人？

脚下没站稳，小宋同学就他结结实实地压在了地上。

两人跟叠罗汉似的叠在一块良久。宋亚轩忘记自己快要迟到，刘耀文却没忘记自己嘴里还没嚼完的面包片。

终于，刘耀文艰难地以这个尴尬无比的姿势吃完了最后一口面包，对着将被他压得喘不过气的小宋打了个嗝。

算是打破了僵硬的局面。

小宋同学实在憋不住了，“那，那个，你能不能，先起来……我快憋死了……”

“呃”刘耀文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从他身上爬起来，“你，你谁啊！”

还没等小宋从地上爬起来，只听见刘家门里又传来了阵声响。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他们……”

文爸挎着公文包从门里出来，边走边说，后面跟着叉着手臂不满的文妈。

“怎么会？我反正觉得那孩子挺不错！咱家儿子跟人家根本没法比！”

文妈跟在文爸后面往外走，一不留神就撞在了文爸背上，“哎呦！你咋回事儿啊！疼死我了！”

她注意到了文爸呆滞的神情，纳闷地朝外看，也注意到了同样呆滞的两小只。

刘耀文的衣服有点凌乱，面包屑一嘴都是，还有一点掉到地上以及宋亚轩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