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卑职看屋檐上有足迹,定然是有人从那里逃跑,但李师师窗户下就是望月楼正门,从这边逃,还不如从房门逃来得隐蔽,才怀疑陈肃是在装昏。”虞音离一秒正经,随即又不解地问,“不过大人为何一开始就知道啊?”
“我其实不知,只是为了谨慎而已。”沈喻之看着她,淡淡说。
“啊?”虞音离眨了眨眼,微微一笑,内心叨念着:还以为遇到什么神人了呢,就是误打误撞啊!
“不过,你倒是可以说说,你的推断。”沈喻之似笑非笑地说,说着,便往前走,“边走边说吧。”
“好。”虞音离应着,跟在他身后,说,“而且那酒盏外挂着水珠,酒却是凉的,说明应该是温过酒,虽说早已入冬,但我们追他过来也不过两刻钟,室内温度不低,看来是备好酒许久了。还有就是桌上另一杯是满的,就算是放了蒙汗药,药效还是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发作。若是有意迷倒陈肃,怎么可能不动酒,让他起疑呢?虽说方才我的动静大了些……”
说道这,虞音离的语气莫名变弱了,但又解释道:“但是啊,卑职探过了,密道的隔音效果甚佳。我想可能是陈肃知道自己被人监视,故意装作被迷晕而把酒倒进香炉里的,乌帽应该也是他给那个女子的。”
“说得不错。他既然把乌帽给了那女子,就说明他不得不让人带走乌帽。”
虞音离突然想起什么,望了望周围没人注意,和沈喻之说道:“对了大人,我看过陈肃每次寻的人的画像,但今日和陈肃一起那名女子,陈肃是首次找她。”
虞音离正看着地板,前面的人就停住了,好在反应快,才没一头撞上去。她有些幽怨地瞪了沈喻之背影一眼,磨了磨牙,嘀咕道:“停下来也说一声啊,幸好姐姐我反应快。”
沈喻之轻笑了一声。
“大人。”扶风到沈喻之面前,俯首拱手,抬眸时看见了虞音离,像是如临大敌一般,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随即板着一张脸。
沈喻之顿时明白了他心中所想,解释道:“皇城司亲事官虞音离,暂以江陵府捕快的身份行事。”
虞音离连忙赔笑着揖手。
扶风表情依旧冷淡,也拱了拱手,随即和沈喻之说道:“大人,那名女子并非望月楼之人,而是花茶坊的妓女鱼姬。”
沈喻之点头,秀眉轻锁。
虞音离看他的态度,撇撇嘴,双手环胸,接着说道:“真没想到,这陈肃比我想象得还要风流,花茶坊何等风流之处,净提供欢爱之事。卑职曾有幸探查过,里边的女子甚是热情,还……”
说到这,虞音离就顿住了,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有些奇怪。
其实这花茶坊的女子不仅仅用热情来形容了,进房就是端酒脱衣,更甚者,把你推倒在床,主动为你解衣宽带,这里的酒客大都是色中饿鬼。之前虞音离去花茶坊,要不是被人救了,估计清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