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彼此命中注定的劫,亦是彼此的救赎”
治疗室的门,是被踢开的
“你叫····严浩翔?”贺峻霖放下病人档案,推开他面前的凳子,“坐吗?”
严浩翔将手里的包放下,靠在了沙发上
“这个舒服些,你那个椅子,硌的屁股疼”
贺峻霖不恼反问“你还没试试怎么知道的”
“一看就知道了啊”二郎腿一翘,语气里尽是不耐烦
贺峻霖笑了笑,低头在纸上飞快的写着什么。
几分钟的沉默
“你在那里写什么啊,我是过来看心理医生的,不是过来闲聊的”
贺峻霖并不理会,反倒给自己倒了杯茶 “想喝点什么”
“···有酒吗?”严浩翔故意刁难,一个心理医生,难不成还有喝酒的习惯
贺峻霖将他的表情默默记下来“有,红酒还是白酒”
“不是吧,你一个心理医生还借酒消愁?”
“谁说酒酒一定是用来消愁的”贺峻霖拿出酒杯“偶尔小抿一酌还可以陶情”
“等等,我不喝酒了,我想喝可乐,冰镇的”他突然改变主意
毕竟是心理医生,哪能不知道他这些小心思,他依旧面带微笑的照做了。
严浩翔看他没什么反应,有些小小的失望,他灌了一大口可乐
“你们心理医生是不是都没什么脾气啊”
“为什么这么问?”
“感觉我说什么你们都会照做”
贺峻霖看了一眼表,时间差不多了
“看来情况已经稳定了”
“······什么?”
“从你进门起,治疗就已经开始了”
贺峻霖见他没出声,便翻开了他的档案记录-“那么,情绪辅导已经完成了,我们开始正式治疗吧”
“你觉得自己病了吗”贺峻霖写着记录,看似无意的问道
“没病”
“没病又怎么来这里呢,在预约的时候,你对自己的描述是,反复失眠,精力无法集中,狂躁易怒,一不小心就会失控其实你很清楚,你可能患有’焦虑症”
贺峻霖慢慢说出自己的判断,时不时观察着严浩翔的反应
严浩翔咬紧下唇,心理医生,真是个恐怖的职业,他暗想
“这种症状,几个月了?”
“大概六个月了”
“六个月?那你有出现过身体上的不适吗,比如呼吸苦难”
“没有,但是会莫名的担心”
贺峻霖稍稍迟疑了一下,从抽屉拿出一张表格
“填一下,在符合的选项前打勾”
是一张关于身体状况的表格
“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表格呢”严浩翔借机嘲讽“亏你还是医生,都不给我把脉”
但笑归笑,他还是认真的填完了表格,他看见贺峻霖的眉头微皱, 那一瞬间他还是有点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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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真的怕了,其实GAD虽然治疗流程复杂,但那时候主要还是吓吓你”
后来的某天,严浩翔再跟贺峻霖提起这个事,贺峻霖笑了很久,快生气了才告诉他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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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你听说过GAD吗”
“····G什么”
“GAD,即广泛性焦虑症,对生活的影响很大,治疗的时间比较久”
严浩翔听得一头雾水
“那怎么办”他一改之前的嚣张跋扈,安分至极
“以后你每个周日都来这里找我,我给你做放松训练和焦虑暴露疗法,你回去后多听听舒缓的音乐,另外我给你开几瓶Effexor,Buspar,和无郁宁在你病症发作时间,楼下的护士会告诉你用法用量”
“如果药物控制不了病症了,那就来找我”贺峻霖笑了笑“希望不要有那种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