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里玫瑰》
德国的最后一战,首都柏林灯塔的开启,元首和高层的自杀。
是第三帝国的败落,投降的消息传往各地的军队。也是预示着欧洲战场的结束。曾经辉煌的城市变为废墟。
你是屡立奇功的年轻的格斯将军的妻子,他被派往苏联战场,那是你最后一次为他戴上帽子,看着他在飞机上离开。
他向你告白的玫瑰花园已经没落。
书房里飞机模型已经落满了灰尘。
你托关系打听丈夫的消息,得知他活着,但是被关在苏联莫斯科的纳粹集中营了。庆幸的同时同时,你也暴露出你的身份,纳粹的妻子。数十只枪瞄准你,你被压往牢狱。即使你什么也没有做过,你高层家人的身份使你依旧被视为同党。
你被关在一个单独的房间里,好几日,不被允许探望,也不能获得外界的消息。向你送饭的人也被禁止和你说话。
有一天,强撑着眼皮却昏昏欲睡,房间的门锁被打开的声音,你扶着墙壁站起来。
视线里里出现一双军绿色的军靴。
抬头望去,是一个熟悉的,有着几面之缘的苏联其格夫上将。
你记得他,是因为在苏德条约没有被相互撕毁之前,你的丈夫带你曾去那边交流访问过。接待你和你丈夫的就是他。
有气无力的向他问了好。
他告诉你:戴安娜小姐,他是来带你离开这里的。
但却不是放你回去,他将你带回他的营帐里,你只是从一个地方被关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在这里,你偷听到的让你了解了最近的情况。苏军和美军汇合在柏林,分裂德国为西柏林和东柏林。你现在所处的是由苏军所掌控的东德。
你的国家被殖民分裂了。
而且更糟糕的是,两国军队随意放肆,猥亵妇女,俨然成了另一个人间地狱,而上层不管,士兵更是无所顾忌。
他们说出这番话:“我们的士兵阳光又健康,更何况你们也不被爽到了吗?”
终于忍不住了,你忍不住向其格夫请求询问你丈夫的近况。
深棕的瞳孔盯着你,你感觉被森林的野熊盯上。
他如同一个绅士般问你:可以吗?
你点头同意了这笔交易。
之后你就在这里住了下来。
他给你的报酬是每个月一张你丈夫的现状照片。
他对你很有兴趣,甚至问你愿不愿意跟他回苏联?
你没有回答。
其格夫喝醉了,他胡言乱语的告诉你,当初第一面见到你的时候你穿着白色的衬衫上衣,红色的波浪长裙。就像一朵玫瑰,在他心中扎了根。
那是也是你丈夫最爱的装扮,是他第一次在玫瑰丛中见你。
你愧对格斯。
后来你偷翻了他的报告,得知格斯被列为高级战法,被重点关押。平静的文字,透露出的却是不祥的气息。还有两德的割据地点,玫瑰园被隔开了,你再也不能过去了
最后,你被他带回来苏联,你妄想利用他见过你的丈夫。
冰天雪地里,所有人在劳作,你从他们中间被带着走过,格斯夫更不在意你四周乱晃的眼睛,只是在和他旁边的军官说事。
你没有看到格斯,这让你有些难过。
但是最好的是你希望格斯也没有看见你。
你住在小洋楼中,其格夫的嬷嬷在照顾你,她总是告诉你其格夫很喜欢你,对你很好。
确实,但是你心里也清楚的明白,你想要的是什么?
但是近几个月,你收到的照片都都有些模糊不清,你甚至看不清他的脸。
其格夫告诉你离最近对犯人看管更加严格了,照相机不太容易偷拍,你只能相信了。
其实你住的地方离集中营很近,你能看见那些在下面劳作的身影,如同蚂蚁一般。
你总是一站就会在窗户旁边站一整天。直到嬷嬷上来,将窗户关掉。
苏联高层要转移一群战俘到另一个地方去,听说那个地方的生活更加的艰难。
在其格夫回来后,壁炉的火只剩下噼里啪啦的几点星火,你问了他这件事,他让你放心,格斯不在那个名单里。
但是到后来给你的照片越来越少,也越来越延迟,只有在你催促的次数多了,才会给你。
你一直让其格夫很放心,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你偷偷的藏了一把枪。你也被允许偶尔出去逛一逛。
几次之后,在半路中,你避开了看守你的的侍卫,用其格夫的证明混进了集中营。士兵也没有对你过多盘问。
你看见一车一车尸体从你旁边运输过,大多数是黄皮肤,黑头发的东洋人,没有日尔曼民族的特征。
你加快速度寻找。
终于,看见了熟人,你走过去。
“乔治,”抬起脸庞:“乔治,真的是你吗?”
瘦的脱相的男人,杂乱干枯的黄草一样的头发,快看不出蓝色瞳孔的眼睛。
“戴安娜!”乔治有些惊讶:“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苏联人”你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起,只能急忙问道:“格斯呢?你有没有见过格斯。”
乔治很聪明,从你吞吞吐吐的话语中明白了你的意思,也没有多说什么。
在旁边看着他的人很少,你跟着他一起往外面走去,到了他们集中住宿的地方。
他翻出一身被藏的很严实的军装,还有功勋徽章,是格斯的东西:“那个人难道没有告诉你吗?格斯在六个月之前就已经被枪毙了。”
你震惊,说话开始语无伦次:“你在骗我吗?不可能是真的,明明前不久我看见过格斯的照片。那是他活着的样子啊。”
乔治却冷笑着:“难怪我看他们在找着和什么人相似的人?原来是为了这个。”
他突然抓住你的你的肩膀:“他死了,他死了,你知不知道?”
你跌坐在地上。
乔治双手捂着无声的哭:“他的尸体被拖去埋在了三里外的白桦林里,和很多人埋在一起。”
你整个人坠入了冰窟。
大声的呵斥从门外传来。
警卫踢开房间的门。
乔治让你赶紧把东西收好,你将军服和徽章藏进斗篷里。
一排持枪的人从门外进来。
你听不清他们在讲什么,但从他们的行动中,你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你的力量对他们来说无异于隔靴搔痒,你被抓住手臂绑在一边,在激烈的挣扎中,隐藏的东西被掉了出来。
其格夫也出现了,用俄语吩咐旁边的人。
乔治被带了下去,你们都知道,接下来会遭遇什么?
突然,乔治开始疯狂挣扎,他用德语大声的告诉你:“格斯最后说:告诉元首我已尽力,告诉父亲我决不投降,告诉我的妻子我永远爱着她,告诉我的妻子,好好的活下去,即使没有我。”
乔治被格其夫一拳打倒在地,开始凄厉的大笑。他大声的说,日尔曼永远不会输。
没有多久,外面传来了机枪扫射的声音。
你呆呆的看着前面掉落在地上的军装,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顺从的跟着其格夫回去,他看着你默不作声,直到你终于崩溃大哭,抱着你丈夫最后的东西。
很久很久,其格夫强硬的抱住你,不顾你的挣扎,把衣服从你的手里硬拽出去,同时,外面的仆人端进来一个火盆,衣服被丢进火盆里,到最后只剩下几片焦黑的布块。
你对其格夫拳打脚踢,你骗我,你骗我!
此后,更多的人被安排看守你。
其格夫也没有刺激你,只是经常来看你,你总是呆呆的。
白桦林,白桦林
你站在最高处看见了白桦林。
夜里,你从人很少的窗户里翻出去。朝着白桦林的方向跑去。
零下四五十度的天气,你只穿了一双薄薄的靴子和一件睡衣。
你的手指和你的小腿开始出现异常的粉红色,你感觉你脚掌上的血液开始凝固。
但你不敢说寒冷,也不敢停下来。
终于跑到了白桦林旁边。
你听到后面传来猎犬的声音。
你跑到林子里面,用手挖开厚厚的积雪,下面是坚硬的冻土。
你的手都砸麻了,却也只是松动了几点小石块。
“格斯!格斯”你大声的叫着你丈夫名字,即使你知道这样会更快的暴露你的位置。但你还是幻想着可以得到回应。
终于你无力,痛苦的跌倒在地上。
一圈的人围在你旁边,但又隔着两三米的距离。
其格夫从人群中出现,他让你跟他回去。
你摇头,眼泪落下的瞬间边成了冰晶。
你告诉他,谢谢他带你来苏联寻找你的丈夫。现在应该跟你的丈夫团聚了。
你拿起之前偷偷藏起来的枪,抵住太阳穴。
砰
血喷涌出来,沾染了旁边洁白的雪。
鲜红的像是开了玫瑰。
最后,你感觉有人冲到了你旁边。
你仿佛看见了你回到了柏林,温暖的阳光,而你的丈夫手捧着玫瑰花向你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