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
“啊,对不起,我听的入神了。”
“喜欢听大提琴吗?”
“很喜欢,我有一个非常热爱音乐的家人,我经常听她演奏各种各样的乐器—一也包括大提琴。”
“这里平时客人不多,你要是有时间的话随时都可以来听。”
“谢谢您!”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中岛敦。您呢,先生?”
“费奥多尔·米哈耶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啥?中岛敦表示名字太长根本就记不住,但又不好意思再问一遍。
“费奥多尔,”费奥多尔·米哈耶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却看出了少年的窘迫,于是开口重复,“米哈耶洛维奇,”语速很慢,很悠哉,正如他的曲子,“陀思妥耶夫斯基。”
“费奥多尔…米哈……”
“只叫名字就可以了。”
“啊,费奥多尔先生!”
“敦君,如果你明天有时间的话,就来这里吧,我初来乍到,还有很多不适应的地方需要帮忙。”
“当然没问题,我一定会尽全力帮助费奥多尔先生的!”
“那我等你。”费奥多尔与中岛敦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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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中岛敦轻轻推开了那家店的大门。费奥多尔·米哈耶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正在喝咖啡。
“早上好,费奥多尔先生。”
“早啊,敦君。”
“费奥多尔先生昨晚没睡好吗?”中岛敦看着对方大夏天还裹得严严实实一副神经衰弱的样子,觉得对方下一秒直接晕倒不省人事都很有可能。
“我一向睡不安稳。”
“我还以为俄罗斯人都是很强壮的。”
“也有像我这样易生病的人呢。话说敦君,你喜欢哪首曲子?”
“我对音乐了解不多,谈不上喜欢还是讨厌,但我想如果是费奥多尔先生的话,什么曲子都会变得不一样吧。有种能让人放松下来睡一觉的感觉。”
“那我就随便拉一曲好了。”
费奥多尔缓缓拉起了大提琴,他演奏的昨天的那首曲子,平静又有些恍然。中岛敦昨天因为呆愣着走进店里,所以也没听完整,今天完整的停下来,只觉得格外的…..困倦。
脑袋一点一点,又强迫自己清醒,不过等费奥多尔演奏完毕时,中岛敦还是半靠在沙发上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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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奥多尔结束演奏看向沙发上的少年,少年偏着头,眉眼处在阴影之中,下半张脸则显露在阳光下,泛着光。少年的睡姿很好,只是一动不动地窝在沙发上,一手垂在沙发上,一手搭在自己的腿上,像一只精致的洋娃娃。
没有微风,只有暖阳,没有人声,只有蝉鸣,时间悄无声息地流走,似细水长流,又似沙漏里的细沙。
费奥多尔有些恍惚,直到看见少年被阳光照射眨了眨眼才突然回过神来,已经过去五分钟了。费奥多尔搭上窗帘挡住室外的阳光,又回头看了一眼少年不知怎的,想起一句话来。
微风不燥,日光不耀,我注视着你,只觉得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