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幢什么,生命那种东西根本无所调……”
“砰咚。”
“才不是无所谓!”中岛敦将芥川龙之介按在甲板上,盯着他,“生命很重要啊!之前我不救你你就会死,你死了还怎么实现你的目标啊?!”
“你……”
“闭嘴!”中岛敦用手捂住芥川龙之介的嘴,盯着他。少年背着光,看起来很不真切,只是一瞬间,就恍得芥川龙之介怔了神。
“你实现了现在你想要实现的目标,未来还会有别的值得实现目标,你甘心自己刚实现目标就死去吗?如果这个目标要花一辈子的时间,那就去活一辈子啊!”
“你以后找我打架,我就陪你打,直到你打败我那一天。你只有活着才能实现这一切,才能在未来遇到危险的时候有想活下去的欲望,如果你觉得自己的命无所谓,你只能活得不伦不类!
“我救你,绝不是因为别的什么,我只是想要你活下来而已,你是我的学长,我们是同学,未来有可能成为战友。”
“芥川龙之介!我希望你活下来!”
“噼啪。”“哗啦。”“怦嗵。”“怦嗵。”
“……”
“知道了……在下会活下来的……你先起来。”
“太好了……太好了啊………”
中岛敦俯下身子,将头抵在芥川龙之介头上,眼泪滴在对方眼睑上。由于距离过近,芥川龙之介视线中只剩下一片朦胧的紫金色,眼睑上的水珠没有流下去,痒痒的。芥川龙之介想医眼,但此时却不知为何无法将视线穆开。
〔“太宰先生,您要自杀吗?”
“没错哦,这水这么漂亮,多么适合自杀啊。”
芥川龙之介看着太宰治跳进河,不上前,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太宰治入水的地方。但没过多久,太宰治就爬上了岸。
“怎么了,太宰先生?”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晚霞太美,所以就放弃自杀了。”
芥川龙之介拾头望向天边,紫红色的云层混合着金色的阳光,周围的一切都染上了相同的颜色,是很美,但也不过如此。〕
那时候的太宰先生,应该也是看到了这样的景色吧。
真的……好美啊……
“对不起,我失态了,”中岛敦坐起来,擦了擦眼泪,“你还要不要吃东西?”
“红豆汤。”
“啊?”
“在下喜欢吃红豆汤。”
“啊好的,”中岛敦端起一碗红豆汤,拿起勺子,“我喂你吧。”
“……你把在下松开,在下自己吃。”
“对不起,我给你解绑。”
中岛敦解开了芥川龙之介的绳子,将红豆汤递给芥川龙之介。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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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国木田独步找到了三人并把他们带了回去。
那天,中岛敦一回到学生会就被众人推着送到校医务室休息。
那天,芥川龙之介一回到学生会就消失了整整一个小时。
那天,中岛敦快要怀疑人生。
此时此刻,中岛敦正坐在病床上,少年看了看坐在右边紧握着他手的泉镜花,左边笑眯眯看着他的太宰治,远处办公桌上写报告的与谢野晶子,沙发上吃零食的江户川乱步,床角黏糊糊的谷崎兄妹,另一个床角正在吃东西的宫泽贤治,以及与他面对面站着的国木田独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