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待众人几经辗转,终于寻到龙渊阁的入口时,背着龙孝的张成岭走到长索桥前,特意提醒道:“龙渊阁机关精妙,师父,我们还是一个一个地过,更保险些!”
叶白衣、乌溪、景北渊一一平安渡桥后,张成岭提气运起轻功,控制着自身的重量,稳稳走到桥中央,轻吁口气,以为这回万无一失了,未曾想还是出了意外。
木板毫无征兆地自中间寸寸断裂,张成岭人在空中无处着力,背着龙孝直直掉了下去。
“成岭!”
“傻小子!”
再睁开眼时,张成岭躺在一张冷硬的钢床之上,左臂传来钻心的痛意,他试图动了下,那痛立时钻心入骨,竟是断了!方才那一摔,摔得他五脏六腑都好似移了位,这一下更是激得他咳出一口血沫来,挣扎着要坐起身,才发现自己全身被缚,动弹不得。
此时龙孝阴恻恻地声音突兀地响起,“原本想让你同那一对一样,死无葬身之地,可我转念一想,若是叫你就这么轻易死了,岂不是对不起你之前对我的种种凌辱?”
张成岭怒不可遏,“你把我师父他们怎么了?”
“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龙孝面上浮现一抹诡异的笑,“他们正和我的孩子们玩呢,估计这会儿已经上了奈何桥了!”
“孩子?怕是你炼制的那些跟你一样恶心的药人吧!”张成岭故意露出一副不屑的样子,掉下来之前,隐约看见师父和温叔也跟着跳下来了,纵然他焦急万分,仍不得不小心试探。
龙孝勃然色变,这本是十分秘密的交易,他逼问道:“你怎么知道药人是我炼制的,你还知道些什么?”
他声音尖锐,叫人听来十分不舒服。
见他如此激动,张成岭反而重新恢复了平静,开始不着痕迹地拖延时间,“我不仅知道药人是你和蝎揭留波弄出来的,还知道你对阴阳册觊觎已久,为的就是治好你这先天的残疾。不如你告诉我,你是怎样发动桥上机关的,作为交换,我也告诉你一个阴阳册的秘密,如何?”
“蝎揭留波?”
见龙孝有些疑惑,张成岭嗤笑一声,牵扯到伤口,痛得脸色发白仍全然不在意,嘴上继续道:“连合作之人的底细都不知道,还敢与虎谋皮,你就不怕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被他眼底的轻蔑激怒,龙孝喝骂道:“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崽子,怎么可能知道阴阳册的秘密?多半是虚张声势拖延时间。”说着又阴阳怪气地笑了,“先前打算将你的四肢一起折断了,叫你也尝尝这其中滋味。不过转念一想,把你弄醒,亲眼看着自己一点点变成个废人,岂不更有趣?”
张成岭这才知道左臂竟非摔断的,他怒极反笑,“纵然你把我四肢都折断了,我也绝不会如你一般,活得像个阴沟里的大耗子,永远见不得人!”
龙孝狂怒吼道:“你找死!”
当即示意手下围住张成岭,声音尖厉又恶毒,叫人不寒而栗,“待我一一折断了你的四肢,再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嘴更硬!”
张成岭多看他一眼都嫌恶心,再不愿与他虚与委蛇,阖上双目不再理他。
“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