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

陆迟家……

阿姨做好了饭便离开了。白炽灯的灯光映照下来。只有光照。没有温暖。

陆璇招呼陆迟洗手吃饭。第一次主动跟他提及了陈琛:“陆迟，妈妈得和你谈一些事情。”

大概是猜到了陆璇要说什么，陆迟张了张嘴只用鼻音发出一声“嗯。”

陆璇缓缓地说:“你沈叔叔的同事是你的父亲。两个多月前我们见过的。”

陆迟静静地听着，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嗯，我知道他。”

听了这话陆璇惊讶的看了他一眼。而后拿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很快也就了然了:“也是，他离开那会儿，你都该上小学了。有记忆也对。是妈妈对不起你 。”

“说实话。妈妈以前是个非常糟糕的人。很糟糕很糟糕。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烟、酒不离手了。每天基本过的都是浑浑噩噩的日子。”

“是陈琛，他的出现拯救了我。他真的是妈妈的阳光，给了妈妈好多好多温暖。和他在一起，妈妈从来没有后悔过。”

“后来他离开了，我也从来没有怨过他。我能理解他。但我心里过不去那个坎。我实在喜欢不起来那个城市。清宇城对我来说充满了阴霾。小迟，你能理解妈妈吗？”

说到这里，碗里的米饭已经被她戳的全是洞。她放下筷子抽了张纸擦了擦眼泪。她含着眼泪的眼睛里带着些歉意。

陆迟和她对视。点了点头。

陆璇见他点了头。又低下头看着碗里的米饭。重新缓慢开口。:“我一个人打拼。带你搬了家。把外公划的资产全都变了现。开了一家属于我们母子俩的公司。我以为我们这辈子不会在见到他了。世界太小了。他和你沈叔叔竟成了同事。”

“上次碰面，我想起来我和他名义上并没有离婚。前两天你沈叔叔出差前。听他说这次出差陈琛也在。我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交给了沈知树。我想离婚。这么多年。一个人带着你生活都习惯了。我觉得离婚大概是最好的选择。不论是对我，还是对他。都是好的。就是有些对不起你。”

“妈妈对不起你。”

一滴泪砸在了米饭上面。不想让孩子看见自己的狼狈。陆璇重新夹了口菜，扒了口饭吃。嘴巴塞的鼓鼓当当的:“这菜还挺咸。给我眼泪都咸出来了。”

陆迟没拆穿她。伸手拿走她面前的那碗饭:“我给你换一碗。”

重新盛了一碗米饭。放到了陆璇面前。自顾自地先吃起饭来。他吃的很慢。也许在想着什么。陆璇见他不说话，盛了碗汤推给他。又给自己弄了碗泡饭吃。

各自怀着各自的心思吃完了一碗饭。白炽灯似乎更加明亮。

扒完最后一口饭。陆迟看了看头顶的冰冷的灯光。将它调换为暖光。果然多了丝温馨。

“妈，你的婚姻本就该你自己做主。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谁也没有对不起谁。”说完陆迟将碗筷收到碗槽里。准备回房间时。路过客厅，他对陆璇说“我先回房了，你也早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