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言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陈母破天荒给他做了顿饭,让简白帮忙去带给他,顺便通知他回来拿行李,没准他什么时候出差了没的用。简白也想着去问问陈子言哪里出差,他很想和他一起去,他自己在家除了看看高三课本预习那就只有想他了。简白踢着路上的落叶,怀里抱着饭盒,饭盒贴着他的胸口还冒着热气。
他一出来就觉得今天的太阳很大,照的他很暖和,身上冒了一层汗。“喂!小子!”简白抬头向前瞟了瞟,喊叫他的人是个瘦高的中年男人,看着痞里痞气的,留着毛寸,嘴里叼着根烟,跟个猴子一样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他。“这和陈子言也不像啊?是不是他亲弟弟?”猴子猛吸了口烟,吸完颤抖的吐了口气,向上翻了翻白眼。“哥你就放心吧,准是他弟弟,至前还给他送过饭呢,现在不是来送了吗?”旁边比他矮一点的小弟附和着说到。
“你哥是陈子言?”
“不是,我不认识他。”
简白很快看懂了局面,想先糊弄过去他们再做打算。猴子没有给他机会,旁边的小弟从旁边捡了块砖头,在手里颠了颠,简白向后面跑去,紧紧护着手里的饭盒,猴子骂了一句追了上去,猴子在后面拽住了简白的帽子,饭盒掉落在了地上,里面的饭菜撒了出来,猴子把他踢翻在地,简白咳嗽了起来,脸很快憋红了。“呦,还是个病秧子?”猴子蹲下来把烟头按到了他颈部,简白没有出声。“性子挺硬。”猴子站了起来,朝小弟吹了声口哨。小弟看了眼简白,砖头狠狠地拍到了简白的头上,发出了一声碰撞的响声。
砖头掉落到了旁边,简白的额头很快流出了血,伤口旁边青青紫紫的围了一圈,简白捂着头蜷缩在了地上。“哥,下手重了点,不会出事吧?”猴子把烟头丢到了简白身上:“没事,死不了。”他看了看简白:“回去通知一下陈子言,让他脆弱的小心灵受点伤害。”小弟在旁边迎合了几句他们就离开了。简白捂着伤口的双手沾满了血,他没有办法睁开眼睛,但是眼泪还是流了出来,他耳边嗡嗡的响着,脑子里面一团乱。
那个路段有很多考研的大学生来吃路边摊,很多人围成了一圈,举着手机,冷眼旁边。一个老人把他救了起来,打了119。陈母正在值班,火急火燎的赶去了医院。简白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额头上会留下不太明显的一道疤,护士过来看了看笑着说:“没事,头发挡着没什么问题,这小伙子多帅啊!”
陈母陪床给简白要了份住院餐,一菜一汤清淡的很。她看着手机,陈子言四小时前给她汇了两万块钱,平时他汇款没有想这几天这么勤,几天就汇了十多万块。
[小白受伤了,在你回家必经的一条路,我在医院陪床,赶紧给我回家。]
陈子言看到这条消息把手机扔在地上跑了出去,他望了望落满灰尘的楼道口,没有人在。那帮人以前说过,会给他来点硬的,今天这一举动无疑是用一把刀戳到了陈子言的心尖上。他顺着一圈圈的楼梯冒冒失失的下了楼,这楼梯破损了许多,能让陈子言顺利通过已经很不容易了,他刚才急慌慌跑下去,才掉落了几块木板,没让他摔下去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你急什么?早不急,现在急了?”那猴子站在楼门口一步步的向前走着,走到陈子言年前,撇着嘴给了他一拳,其他三个围统一站在了他周围。陈子言的嘴角渗出了血,他靠着后面遗留下来的沉重储物柜,双手攥拳。
陈子言拽住了猴子的领子:“我就是个警察,TM每天听上级命令办事,你们拿我开什么刷!”后面的小弟向他腹部踢了一脚,陈子言低头闷哼了一声。“嘴真硬,你奉命办事?李成审张婧明显后期宽松了很多,通知我们的时候也是寥寥草草,没有几句实在的,我老舅在家里气的上气不接下气,现在光靠药吊着命,你告诉我你奉命办事?”说着猴子又踢了一脚,旁边的人一鼓作气也都开始动手。陈子言躺在地上身体各处被拳打脚踹,他一开始就已经想过了,一打四毫无胜算的,挨过了这一阵,后面也许不会涉及到他的家人,他护住头部,没有还手。
混乱之中他听到楼下一声巨响,紧接着就是警车的警报声。“干嘛呢!站在那里不许动!”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猴子当然不会轻而易举放过他,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怎么会放弃。“哥,警察来了,咱们撤吧!”猴子像没有听见一样,把陈子言拖进了临近的房间,把房间门反锁了上。他伸出脚踩在了陈子言的腿上,力气却来越大,陈子言忍不住叫喊。猴子蹲下来,用力捏住了陈子言的脸,另一只手毫不留情的锤了下来,陈子言躺在地上,胸口剧烈的起伏,猴子跨坐在了他腹部,拳头一下接一下无间断的挥着,陈子言几次躲避,猴子的拳头打到在了地上。门外的警报声越来越大,房间的门被踹开,警察冲了进来把猴子踹倒在地,联合几个人把他的头按在地上。
在此同时,景闻把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的陈子言拉了起来,让他上半身靠着他:“不是……,你别死啊,别死啊,你死了谁陪我喝酒?”不愧是景闻这种商业脑,是个正常人就不会在这种情况想着这些事。陈子言深吸了几口气,向后看了看。他长了张嘴,简白?简白蹲在后面不敢乱动他,怕他受到二次伤害,眼泪憋在眼眶里打转。
外面的警察正胡乱的喊叫着,因为来的匆忙,队伍中缺少了医生,还有不少拿着电棒警告猴子他们老实点。景闻在感到陈子言不对劲后草草了事回了国,拜访了陈母,知道简白莫名其妙被殴打后报了警,简白执意要跟着,他也没办法。景闻出去和警察谈着话,估计是要背后搞点小动作。陈子言靠着电视柜,喘着大气,简白跪在他前面,抱的他很紧。
“陈子言……我……”简白从来的路上就想好了,不管后来会怎么样,陈子言会怎么样,只要陈子言还在,他一定要和他说明白,他明明就是很离不开陈子言,陈子言不在他身边他会非常想他,陈子言不开心他也会不开心,他从小就被大人告诫不要冒险,不要做危险的事,按时吃药,人被管制久了,总想做点出格的事,听起来挺欠的,但是他唯一一次冒险在这件事上,也挺值得。
简白深呼吸了几次:“……疼对吗?疼不疼……嗯……,对不起对不起”简白把头埋在陈子言肩窝上,眼泪打湿了肩上的衣服,等待陈子言回答。陈子言愣了几秒,推了推简白的胳膊,简白抬起头来,陈子言把他揽在面前,控制住自己不断喘息的状态,抵着简白的鼻尖。景闻推开门把低头把钱包塞进口袋后抬头一看,石化在原地,头顶一群问号。简白反应过来,飞快的离开陈子言的脸,随后撇过头继续抱着他。陈子言回抱着他。陈子言望见了门口的景闻,没说话,景闻识趣的出去,把门关严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