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涵瑟瑟…
陈默涵这怎么办啊…
陈默涵一脸愁容的看着还在办公室里忙活的瑟瑟
瑟瑟什么怎么办?
陈默涵尸检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陈默涵但是这个面部…
陈默涵犯了难
她仔细清理过面部才知道
那层看上去光鲜亮丽的尸体面部
是被蜡油浇盖的
而尸体面部早已被高温的蜡油烫的无法识别
瑟瑟离谱啊…浇蜡油是会好看一点吗?
陈默涵而且…
陈默涵是在死者还活着的时候
陈默涵只要将蜡油调整好颜色
陈默涵就可以做到和石膏没有差别的伪装
陈默涵但是为什么…
瑟瑟为什么凶手不处理血迹吗?
瑟瑟回头,半短的头发轻轻拍在她的肩上
她笑了
和运筹帷幄的他一样
瑟瑟那就要…
瑟瑟举起手上的东西
那是一张有局里亲签的搜查证
瑟瑟的眼睛好像会发光
上面写满了兴奋
瑟瑟看看秦总是怎么说的了
…
祁斯真的假的?
不重要的上司我还能骗你不成?
祁斯听到了电话的那头险些笑出了猪叫
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
平时被自己坑的要死要活的瑟瑟
居然后脚就继承自己的意志靠自己完美的逻辑取得了搜查证
没想到啊没想到…
瑟瑟都长大了
连那个天真了的小女孩都不是了
倒是颇有几分自己年轻时的样子
瑟瑟老大
瑟瑟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祁斯怎么说?
瑟瑟帮忙复原一下尸体的面容
祁斯我们局里的画像师是死光了吗?
祁斯不由得感叹这一天天,自己又做刑警又做卧底,到头来连画像师的工作都到自己头上来了
也没见的平时董队给自己报销奶茶
找他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不能有三份工资
祁斯如果我再去学个医是不是贺黎昕就没饭吃了
瑟瑟…
瑟瑟老大!
祁斯凡事都要说理由
祁斯告诉我为什么要我画
祁斯据我所知局里的那位是数一数二的极品
祁斯难道轮得到我这个二把手跟他抢饭吃?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来
是语无伦次后的那种沉默
亦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瑟瑟老大…贺法医不愿意接手尸检,现在人也不见了
瑟瑟死者好像是他故友,他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瑟瑟所有分局的画像师还原的大同小异
瑟瑟但是他只愿意相信你画的…
瑟瑟字里行间犯了难
贺黎昕任劳任怨这么多年
什么时候都没有见过他任性
哪怕是高腐的尸体,他都可以忍耐
为什么只是一个画像
他就无法接受
轮到祁斯这头沉默了
顾惘豫这里知道关于他的信息无非就是律师,顾言之的哥哥
没有刑警这一页关键词
如果有
那么后续的工作绝对不会那么顺利
那么此时在他面前画画
就和自杀一样
况且…
他的枪口再也不能对准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任何一个人
祁斯我知道了…
祁斯下午能出
祁斯挂断了电话
他叹了口气
拿起了久违的铅笔
上一次有人欣赏他的画作…
好像是好久好久以前了
韩子华这里加点阴影会不会更好看
韩子华不愧是祁斯啊,连画画都是一把好手
韩子华铅笔这样斜着画会不会太累了,我来给你削吧,不要削到手了
…
铅笔的木头碎屑随着小刀一下下起起落落飞舞出了一个迷人的弧度
木质独有的香味在指尖绽开
以前的小画室充满了这样熟悉的味道
木质的香味让祁斯闻着放松的就像连尾巴都伸直了一样的伸了个懒腰
素描纸的触感依旧鲜明,像是一位很久不见的老朋友。
每一笔
脑海里都是那个人爽朗的笑声
韩子华你啊,不去当画家可惜了
韩子华白浪费了这一身的个性
铅笔在纸上吱呀作响,一笔一划,都是当年熟悉的感觉
大学在球场旁边为他加油的贺黎昕
每次都要找他讨论的学弟
会笑着喊他哥哥的祁玉
还有那么那么那么多…
都曾鲜活的在他到画纸上跳跃着的所有人
祁斯…
你自己选择这样的人生
真的值得吗?
如果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画家
如果可以收起锋芒
是不是就能重新拥有一切
祁斯韩子华…
祁斯你是不是就不会死…
祁斯我…
祁斯我会不会活成你描述的样子…
铅笔掉落的声音格外清晰
像记忆里的那一声枪响
彻底划开了他残破不堪的前半生
祁斯颤抖着手,把照片拍给了瑟瑟
他知道失去故友的感觉
如果那个人对贺黎昕来说很重要
那么就一定像韩子华的死给他带来的痛苦和旧伤一样挥之不去
贺黎昕就像站在一个跷跷板上一样
如果不能知道真相,带给他的就是钝刀割肉一般的疼
如果知道了
就会是短暂的坠落
疼痛到窒息
祁斯一瞬间竟然不知道他和贺黎昕谁更幸运
至少
他的友人
不是他亲手灭杀的
而他要做的
就是彻底打碎他的这份幻想,然后把他拉回现实
哪怕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的一幅画
拉回现实的过程肯定是说不清的痛苦
但是祁斯知道他必须这么做
绝对不能
让贺黎昕成为当年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