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还得多谢你给我面子啦!不过,有好几次我跟你打招呼,为什么你都不理我呢?”
“什么时候?我倒不太记得了”
“就有次我上完体育课在操场,看到你也在操场准备上体育课,就远远给你招了招手。”那时樊振东第一次主动跟佟眠打招呼,印象深刻。那天下午阳光明媚,微风不燥,她就站在树下躲太阳,阳光如流水一样透过树叶的空隙一滴一滴撒在树下人的脸颊,刚剧烈运动完,他呼出的气息带着些氤氲,飘呀飘,竟有些遮住了眼睛,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晰,眼里人跟他捉迷藏似的,若隐若现。他拍了拍自己的脸,整理了一下头发,想慢慢走近,他想着,如果她应了自己,便借此机会上前说上几句,若没应,那就悄无声息溜走了罢。没料想她果真没应,也不知他样子实在是太随众了,实在不够显眼,才没法让她一眼从人群中将她寻出,难免小失落,不过,他哪里是个轻易放弃的人,这次不行,那就下次吧。
“体育课?我想一下。”
“算了,你大概也想不出来了,都多久了。”樊振东也没真要个解释,也无需解释的。
“我记忆力也不差的好嘛?不过那日的事我看到跟你说的可不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
“那日本就是我们许久不见后的再见,关系也没那么熟悉,我哪知你是在与我招手,就算是见到了,我也不敢擅自认领啊!万一不是我,不就惹出笑话了吗?而且后来,不也是有人应了你的招呼了吗?” 樊振东因为比赛耽误了好几天的功课,佟眠还是因为体育课碰着他才知道他已经比完赛回校正常上课了。
“原来如此!我那时还猜想是太久没见,我让你给遗忘了呢!” 樊振东认真回想了那日的事,后面确实有个朋友以为是在跟他打招呼,替他缓解了一下氛围。
“你可别这么说,你出去比赛的那几天,我去问老师问题,老师还说你不在,他不能偷懒,让你给我讲题了呢!”
“还有这回事!怪不得我一回校老师就喊我去办公室谈话了!还督促让我早点把功课给复习好。”“所以后面几次你不理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嗯!大差不差吧。” 他既然问了,自然就诚实回答了。
樊振东忽然粲然一笑,让佟眠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是想起什么开心事了?”
“算不什么开心事,就是,忽然觉得以前的我们像不会说话的两个大傻子”
“傻子?我可不认这称号,女孩不能说傻子,要说也得说傻瓜。” 佟眠也被他的笑容感染了,回话也轻松起来。
“傻瓜?这是哪里来的歪理?”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起以前的事,也就几百米的距离,悠悠几步就差不多到餐馆了。
“如何就歪理了?要不你去跟我严叔叔理论一番?谁赢了我信谁的。” 有时妈妈犯傻了,严叔叔也不恼,就轻轻戳戳妈妈的脑袋,然后说上一句“傻瓜”。佟眠犯蠢时自己恼自己,就忍不住戳戳自己头说“你傻子吧!”,结果被严叔叔碰上了,制止了她的行为,一本正经的跟她说“傻子”和“傻瓜”的区别,说得佟眠一愣一愣的:怎么还有这讲究?不过要说人傻子的话,语气确实得掌握好,要不然容易惹人发火。
“那还是算了,我可说不过你严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