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男孩抬起粉嫩的小脸，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漂亮有神，然后用悦耳好听的童稚声音问好

刘耀文叔叔好，阿姨好

程潇垂眼，这才仔细打量了那个刘叔叔的儿子。说是男生，未免长得也太漂亮了吧？睫毛又密又长，活像眼皮上挂着两把小扇子；清秀精致的五官，白皙软嫩的脸颊，梳得整整齐齐的乌黑细发，如果不是穿着将性别显现得特别清楚，谁会知道这小鬼是男生？

程妈妈哇！你儿子真的长得好可爱啊，很少看到这么漂亮的男孩子，又懂得规矩，真是乖孩子

程妈妈真心赞叹一声，弯腰探手摸着他的脸，程潇有一种好像被比下去的危机感。明明是男生，却比她这个美少女还要抢眼，有没有搞错啊！

刘妈妈你女儿才真是愈来愈标致了呢，我记得在念国中是吗

程妈妈要升国二了，潇潇，来，跟阿姨叔叔问好

在母亲的介绍下，程潇上前一步，非常有礼貌地道

程潇叔叔、阿姨好

程潇附带甜美到无懈可击的笑容

聊了几句，妈妈遂命令她

程妈妈你是姐姐，那边不是有喷水池吗？带文文去看鱼吧，看完再拿东西吃

程潇纵使心里老大不愿意，但在大人面前，也只能友善答应

程潇好

程潇她表面上温柔地牵起小男孩的手，低头对他笑

程潇走吧，小弟弟

大人们开始了他们的聚会聊天，离开的两人穿过饭店大厅，往中央的喷水池走去

站在喷水池旁，看着习惯被人类喂养而动作迟缓的鱼慢吞吞地游着，程潇已经不想维持专作给大人称赞的造假笑容

今天原本要和同学去看电影、喝下午茶的，被强制取消已经很让人讨厌了，和爸爸妈妈一起来这种大人的聚会更是无聊。为什么她还得陪一个小鬼？

程潇斜眼睇着长相不男不女的小男孩

程潇越想越是一肚子气

程潇鱼有什么好看的

她突然说话了，一把甩开小男孩的手，臭着脸对仰头望着她的小男孩说

程潇看什么

程潇讨厌的小鬼，今天本来要跟同学去玩的，都约好了还得取消，更没想到必须在这里陪你这种臭小孩

程潇我又不是免费保姆

小男孩沉默专注地看着她，漂亮的黑瞳映着她不愉快的脸庞

程潇我听到妈妈说你念的是贵族小学。哼！你明明是男生，怎么长得这么像女生啊

程潇你身上穿的是你们学校的制服吗？还打蓝色的领结呢，真丑

程潇居高临下地睨着小男孩，用一种成熟大人的口吻说道

程潇告诉你，我最讨厌小孩子了

小男孩仍是什么话也没说，粉红色的唇瓣仅微微动了一动

程潇她拨拨头发，懒洋洋地说

程潇我想吃蛋糕，不想看鱼了，我也不要陪你

她转过身，蕾丝裙摆轻轻扬起，径自往自助餐台走去

小男孩跟在她身后，她察觉，只感厌烦得要命，恼怒斥道

程潇你是跟屁虫啊

因为回头骂人，一个没留神，意外撞上正端着盘子经过的服务生

哐当！两个盘子被撞掉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程潇（糟……糟糕了，看到许多人向这边看来）

程潇啊、啊，对不起